天一道人早已到達徐家陣法,徐家在南海佈置陣法採掘金蚌之事,他也略有耳聞,不過這種小事,他並不會特別關注。天一道人再一次確定了,那金丹期修士的傳訊就是由此發佈而出,這才破開一個小口,進入其中。
很快,天一道人來到流沙之地。看着滿地的流動的黃沙,臉上露出疑惑之色。傳訊的蹤跡,已經變的極淡,但是天一道人確定就是此地。天一道人仔仔細細的搜尋一番,一無所獲。流沙之中,什麼都沒有。
剛剛那九名修士門屍骨,早已被流沙湮沒,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天一道人打出一道靈力,注入陣法之中,很快發現了陣法的入口,他立刻前往入口。入口之處,依然是那幾名金丹期修士看守。一般而言,他們沒有什麼可做的,只管自己修煉就行。天一道人的出現,讓這幾名金丹期修士有些驚慌。
“不知前輩來我們徐家採蚌陣法之中有什麼事情?”一名金丹期修士恭敬的問道。對於這名不知名的前輩,他們不敢有絲毫輕視。只能希望坐守陣眼的元嬰期老祖早些出現。
“你們陣法之中的每一個人是否都記錄在冊?”天一道人問道。
“是都有記錄,但是人數混雜,一般很少記錄姓名!”那金丹期修士應道,他也不會輕易是說出徐家囚禁其他修士於此的事實。
“最近有沒有幾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進入此地?”天一道人直接問道。
那修士頓時臉色慘白,他知道,前不久剛剛捕捉到九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這九名修士都是因爲誤入徐家的迷蹤陣法,逃脫不掉,才被捕捉到的。當時徐家修士還都有些疑惑,爲什麼九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都陷入陣法之中?衆人的印象都十分深刻。所以天一道人一提起此事,衆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莫非是那九名修士的師尊尋來了?”這金丹後期修士心中暗暗想道,同時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
“這……晚輩不太清楚。晚輩最近一直在修煉。我家老祖可能對此事有些瞭解吧。”這金丹期修士不敢明說,直接搬出徐家老祖,希望能夠讓此人知難而退。
天一道人眉頭一皺。他乃是天道盟的盟主,是天道盟所有修士之中,修爲最高者,區區徐家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更不用說徐家的一名元嬰期修士了。天一道人一伸手,將人捉過來。口中輕喝一聲,周圍的海水立刻化作利刃,此人的兩條手臂齊刷刷的斬斷。
“啊!”金丹期修士慘叫一聲。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便死!”天一道人冷哼道。
“前輩饒命!”這名金丹期修士痛的滿頭大汗,急忙說道:“一共有九人,九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進入此地。他們現在應該都在陣法之中,我敢保證他們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他們只是在陣法之中搜尋金蚌而已。”天一道人再冷哼一聲,此人的雙足也被斬斷。
“這九人明明不在陣法之中,還敢欺騙我?”天一道人冷喝道。徐家的傳送陣法不小,但是對於天一道人而言。只需要花費極短的時間。便可以將整個陣法搜尋一番。
這九人的身上,都有天一道人佈置的特助印記,倘若這九人都在陣法之中,那麼天一道人自然會發現他們。現在的情況是,天一道人不管如何搜素,都無法發現九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不過這金丹期修士說出九人的數字。讓天一道人堅信,此人定然見過那九人。
“前輩。我說的真真切切,絕無虛言。這九名道友。的確是我們徐家捕捉來,讓他們幫助採掘金蚌的。但是我們沒有做對他們不利的事情,甚至他們的儲物袋,我都沒有收取。直接讓他們進入了陣法之中。”那金丹期修士痛苦的哀嚎道。
“對,對了,我徐家有兩人,徐志和徐雲,將他們九人帶走了,我立刻喚他們兩人回來!”另外一名金丹期修士急忙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令牌,傳訊起來。但是根本沒有任何迴應。這修士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前……前輩,沒有迴應。”
天一道人一手將這令牌攝入手中,神識略微查探,立刻確定了另外一塊令牌的方位。“走!”五六名修士被一道波浪捲起,拖拽在天一道人的身後,急遁而去。不多時,來到一處岩礁附近。海底上,散落着一些破散的衣服,還有幾隻螃蟹啃噬着看不清模樣的骨骼。一塊閃耀着青光的令牌赫然就躺在地上。
“這!”所有金丹期修士都大驚失色,因爲他們深知,每一個徐家修士都可以藉助陣法之力,在這陣法之中,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與徐家修士抗衡。但是徐志,的的確確就死在這裡,就連令牌,也丟棄在這裡。
“恐怕就是那九名金丹期修士所爲!”衆人的心中暗暗思索道,同時心中也冒出一道寒意。這九名金丹期大圓滿修士的修爲,絕對非同小可。
天一道人看了看地上,他也深知徐家陣法的威力。倘若是三名金丹後期大圓滿的修士,未必能做的這麼幹淨利落,這說明這九名修士是同時出手。天一道人也明白,這九人既然分成了三組,各自競爭,一般而言,不會聚集在一起。既然同時被徐家捕捉到,很有可能就是爲了進入這陣法之中,聯合起來的。
“橙色金蚌,應該就在這陣法之中!”天一道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幾名金丹期修士都是一臉惶恐,他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恐怕得罪這名前輩。“你們還有一位老祖駐守此地?”天一道人突然問道。
“是的,不過我們老祖一般常駐陣眼,很少出關!”一名金丹期修士急道,說完之後,他就立刻後悔了起來。他應該說元嬰期老祖經常遊走纔對,這樣可以讓這名修士知難而退。
“你們知道他修煉的位置嗎?帶我去!”天一道人一出此言,這些金丹期修士們心中都長舒了一口氣。
只要老祖出面,一切都好說了,衆人心中暗歎自己的性命終於保了下來。片刻之後,衆人來到陣眼之處。陣眼懸浮於海水之中,一塊巨大的礁石,礁石之上,有個洞口。
“前輩,我家老祖,就在這洞內修煉!”帶路的那金丹期修士恭敬的說道。
“讓他滾出來!”天道道人冷喝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足以讓洞府之中的人聽的清清楚楚。
那金丹期修士無奈的拱拱手,走向洞府門口,道:“老祖,有一位前輩來拜訪你!”如此三四聲,都無人迴應。
天一道人的眉頭一瞥,一揮手,身邊的所有金丹期修士全部被殺死。
“前輩,你這是做什麼?”唯一倖存的金丹期修士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飛撲向元嬰期修士洞府的門前,拼命的敲打起來。
天一道人用手一指,洞府大門開啓。那金丹期修士一個翻身,滾了進去。洞府之中,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有元嬰期修士的影子。
“老祖,老祖!”那金丹期修士絕望的喊道。
“你家老祖呢?”天一道人邁入其中,神識查探,認定此處並沒有修士。
“前輩,我也不知道!”那金丹期修士在地上猛磕起頭來:“我家老祖一直都在此地修煉,數年都不會離開一次,晚輩絕對沒有半點虛言,否則天打雷劈!”這金丹期修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着,他心中也納悶,爲什麼老祖今天不在這裡。
“我明白了,你可以去死了!”天一道人一揮手,此人當地斃命。
在看到徐志死去的殘骸的時候,天一道人的心中,似乎就開始懷疑這徐家元嬰期老祖以及他派出的金丹期修士有些瓜葛了。以天一道人的考慮,他認爲九名金丹期修士如果聯手,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無人可當。而且這九人若是聯手,破開這陣法也有可能。
既然有一人發了信號,說明他們已經得到了橙色金蚌。而天一道人用了這麼短暫的時間趕到之後,竟然一人都沒有找到。而駐守陣眼,號稱多年不出關的徐家元嬰期修士也不見了。這一切,讓天一道人產生了懷疑,他懷疑,九名金丹後期修士已經得到橙色金蚌,離開了陣法,而徐家的元嬰期修士爲了橙色金蚌,去追蹤他們。
“不管你是誰,居然膽敢跟我搶奪橙色金蚌,你就得死,全族都得死!”天一道人大喝一聲,陣眼所在的礁石立刻崩裂。
整個大陣,瞬間崩坍。無數的海水,擠壓着陣法的的各個角落。在頃刻之間,這座耗費極多,耗時多年的巨大陣法完全毀掉。天一道人一躍衝出海面,臉上露出陰沉之色。
突然,天一道人臉色一變,他居然得到了一道傳音信號。是九個傳音令牌之中的一個發出的。天一道人立刻御起飛劍,向傳訊信號來的方向,急遁而去。
這傳訊信號,正是唐雲龍發出的。此時的唐雲龍,正位於金蚌海南側一處極小的島嶼之上。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徐家修士正在施展追蹤秘法,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發出傳訊信號。此處是唐雲龍精心挑選之地。不管是距離徐家大陣,還是距離那徐家元嬰期修士的距離,都剛剛好。正好讓唐雲龍的計劃可以得以實現。
此處距離徐家大陣的距離並不是特別遠,依照天一道人的遁速,在一個時辰之內,可以趕過來。而徐家那元嬰期修士趕來此地,應該需要三刻鐘的時間。唐雲龍深知,天一道人沒有得到橙色金蚌,定然氣急敗壞。極有可能破壞徐家大陣,屠殺修士拷問。
而唐雲龍的手中,還有八個傳音令牌。唐雲龍可以利用這八個傳音令牌,佈置出一個迷局,吸引天一道人前來。倘若徐家那元嬰期修士與天一道人相遇,天一道人拿這元嬰期修士來拷問。這元嬰期修士被天一道人殺死,正合了唐雲龍的心意。唐雲龍便可以高枕無憂,隨便尋找一處地方躲藏起來。
等到天一道人的嚴密搜查過去之後,唐雲龍再返回天一島。或者,唐雲龍可以直接從雷劫風暴海域返回自己的龍爪島。當然,最讓唐雲龍不想看到的便是,徐家那元嬰期修士,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然後他施展追蹤秘法。與天一道人共同追蹤唐雲龍。
不過此事發生的概率極小。那徐家元嬰期修士,深知橙色金蚌的寶貴,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纔不會說出橙色金蚌的下落,而且他也不敢提起那九名金丹後期修士,畢竟那九人,全部死在他的手上。而天一道人,作爲天道盟的盟主,自然有盟主的霸氣,他已經在徐家大陣之中推測了一個大概。
再加上唐雲龍佈置的這個迷局。他肯定會把徐家元嬰期修士當做罪魁禍首。發出這傳訊信號之後,唐雲龍立刻駕馭飛舟,向東側急遁而去。而在數萬海里之外,徐家元嬰期修士正在全力遁行。他初始的時候。每隔一刻鐘便搜尋唐雲龍的方位一下。但是漸漸的,他發現這樣做不但極爲浪費時間,而且會耗費大量的靈力。
如此持續下去,他的靈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太長的時間。而且唐雲龍並不經常更換方位,有些時候,他連續兩次施展追蹤秘法之後,都發現唐雲龍所行的方向沒有改變。因此,他也逐漸延長了施展追蹤秘法的時間。他哪裡知道,這正是唐雲龍的計劃之一,唐雲龍的目的。就是讓他跟天一道人匯合。
一刻鐘之後,唐雲龍又拿出一柄傳音令牌,將其捏碎,然後再換一個方向。正在御劍急遁的天一道人眉頭微微一皺。當日,他賜下這些令牌的時候,嚴重警告過那九名金丹後期修士,倘若沒有發現橙色金蚌,萬萬不可使用這令牌,否則便是死罪!而現在,居然有三名修士。先後使用了這傳音令牌。
最大的可能便是,使用傳送令牌的修士已經遭遇不測,他們在臨死之前,將這令牌施展出來。否則他們絕對不敢違背天一道人的旨意。
“究竟是什麼人,竟然逼得這幾人無路可退?”天一道人的眼中。露出一道寒光:“莫非真的是徐家那元嬰期修士?倘若如此,我非要將徐家滅門不可!”
又過了半刻鐘。天一道人再次得到一道傳訊。這一次,距離更近了。這讓天一道人,心急如焚,每得到一道傳訊,就意味這一人死去。在三刻鐘之內,唐雲龍繞行了一個半圓,回來原來的遁走方向,在這半圓之內,唐雲龍將所有的傳訊令牌都施展出來。
這樣以來,唐雲龍便浪費了許多時間。但是唐雲龍自認爲這樣做是值得的。迴歸正途之後,徐家元嬰期修士再次施展追蹤秘法,這是,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發現,在這段時間之內,唐雲龍遁行的距離,竟然比上一次短了許多。
“金丹期修士,畢竟就是金丹期修士,這麼短的時間就堅持不住了。如果之後都是以此遁速,數日之內我便可以追上他!”元嬰期修士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他已經達到了唐雲龍第一次使用傳訊令牌的地方了。元嬰期修士從這小島之上,飛遁而過,沒有絲毫停留,瞬息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片刻之後,天一道人從另外一個方向,急遁而來。
天一道人來到那小島之上。仔仔細細的查看起來。這小島之上,沒有任何血跡和打鬥的痕跡。但是傳訊令牌的氣息,卻是非常濃厚。天一道人眉頭微微一皺。立刻向下一處傳訊秘法的方向遁去。兩地距離並不遠。天一道人很快到達,但是讓他失望的是,他居然還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沒有發現。
又尋了幾處地方之後,天一道人的臉上已經冷雲密佈。什麼都沒有,一丁點的痕跡就沒有。就好像有人故意使用傳訊令牌,戲弄天一道人一樣。天一道人的心思縝密,也感覺有些不對,但是具體的原因,天一道人卻參悟不透。但是天一道人確定一件事情,那便是:這傳訊令牌,是他賜給那九名金丹後期修士的。
這九人的實力,絕對是金丹期修士之中的佼佼者。若是三人聯手,絕對在元嬰期修士之下,沒有敵手。而這九人距離如此至今,更不可能被任何元嬰期以下的修士擊殺。天一道人也排除了九人內鬥的可能。因爲這九人實力相當,倘若是內鬥,絕對會留下一些打鬥的痕跡。再者說,九人內鬥,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分出勝負。
“只有,這麼一個可能!”天一道人的心中已經極爲惱怒。天一道人放棄前往其他傳訊信號的施展之地,而是直接前往最後的的傳訊信號的發出之地。
“不論是誰,無論如何,你都逃不掉!”天一道人心中冷聲說道。在進入金蚌海之後,天一道人封印了金蚌海與天一島的傳送陣法。此刻看來,似乎是一個極爲明智的決定。
“一日尋找不到橙色金蚌,我就不會開啓這陣法。”天一道人心中暗道,當年他穿過雷劫風暴海域時。倘若沒有大量的寶物支撐,恐怕已經喪身其中。現在想來,都有些一些心悸,他絕對不想第二次穿過雷劫風暴海域。其中的雷劫之力,根本不是他現在的修爲可以抵抗的。
所以天一道人也自信,沒有任何人可以穿過雷劫風暴海域。沒有了那道傳送陣法,這金蚌海,便是一處死地。天一道人施展全部遁速,不顧一切的向最後的傳訊信號發出之地,飛遁過去。
而徐家元嬰期修士,也是如此。一刻鐘多一點。徐家那元嬰期修士站在一個小島之上,眼睛露出一道寒光。這小島之上,立着一塊極爲醒目的石碑。上書:“前輩,倘若你能夠饒恕晚輩,晚輩願意把橙色金蚌拱手相讓。爲了表示前輩的誠意,希望前輩可以在這島嶼之上,停留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前輩施展追蹤秘法得到的方位,便是橙色金蚌的存放之處。倘若前輩苦苦相逼,那麼晚輩只好毀掉橙色金蚌!”
片刻之後,石碑上的文字慢慢消失,同時石碑也轟然倒地,化作一堆碎石,碎石之中,有一道虛影。虛影開口道:“倘若前輩同意晚輩的要求,就維持這道虛影不散。”
“這小子,很有心計!”元嬰期修士沉吟道。
他立刻施展追蹤秘法,這一次,唐雲龍的遁行的距離,比上一次要遠一些,似乎又達到了原來的遁速。這讓元嬰期修士有些摸不着頭腦。唐雲龍的遁速忽快忽慢,或許有什麼特殊的寶物。元嬰期修士沉吟起來,他最擔心的,便是唐雲龍把橙色金蚌毀掉。
他只是從典籍之上和家族之中的傳聞之中,得知橙色金蚌的珍貴之處。但是他從未見過橙色金蚌,也不知道唐雲龍的是否有能力將橙色金蚌毀掉。
“金蚌海已經被徹底封鎖,無論這小子怎麼逃遁,始終都會在金蚌海之中。就算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逃遁,也不會脫離我的追蹤秘法。我便賭一次,假裝同意這個約定,等到橙色金蚌到手之後,再將他捉住。看看這金丹期修士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反正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不管此子逃到何處,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將其捉住。”徐家元嬰期修士心中暗自說道。這時,他面前的虛影有些破散之狀,他趕緊打出一道靈力,將這虛影維持住。
正在此時,一道金光,由遠及近,急遁而來,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卻不知道,盟主來此地所爲何事?莫非此地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要封鎖傳送陣法?”元嬰期修士想起此事,心中也有些納悶。不過隨即安慰自己道:“徐家每年供奉極多,與盟主關係極佳。另外金蚌海如此之大,想要遇到盟主,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