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猛請來的人,一共是四個。 水神宮的弟子萬水水,也就是那個扎着雙馬尾的女子,還有一個是柳家的老三,柳永。剩下的兩位一個姓牛,喚作牛大力,早些年曾經做過道士,但是早已經還俗;剩下的那位,則是孫孔武,排行老二,只是那一身打扮,讓人有些難以直視。 一行人下到半山腰的時候,就紛紛停止了腳步。 除了萬水水外,其餘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衛猛。在場的人都是屬於武道一途上的好手,觀摩高手的過招,對衆人多不無裨益。 本來聽說是康泰的後人和蕭家那位叛出去的人後,三人的心早已火熱了起來。 無論是蕭家還是昔年的康泰,都算是在武者的圈子裡相當有名氣的。此時就算是看雙方的傳人過招,也絕對是屬於千金難買的機會。 更讓來的人心跳的是,剛纔,就在剛纔,驟然炸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血尊的傳人對康泰的後人! 當年康泰死後,血尊就淡出了衆人的視線,有不少人猜測康泰是被血尊殺掉,但是血尊也受到了康泰臨死的反擊,帶着一身傷隱匿逃遁。 只是這段公案,傳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一個定性。 “你們看我有什麼用?”衛猛攤手,“我來的時候,就給你們說過,這一場決鬥,我們只是負責周圍的戒備,至於能不能觀看到,完全是看別人的意思。” 柳永呵呵笑了下,沒說話。 “你的意思是我們自己沒有爭取?”牛大力也是在跟着呵呵笑了笑,“衛隊,合着您這麼遠把我們喊過來,就是給人家當一場免費的超級保鏢麼……” 衛猛的面色變的有些難堪。 就是連他也沒想到,後面的情況會轉變成王安一挑二,而且林劍開了個盤口,還是在場的四人都下了賭注,只剩下他沒出手。 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些人拿出去的錢,此時要讓再要回來,還是和林家大少開口,所有的人都丟不起這個臉,故而只能把怒火撒在了衛猛的身上。 “牛鼻子,你看起來很牛啊!”旁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插了進來,“你不就是花了一個五百萬麼,要是覺得心疼,我現在給你就好了。” 林劍! 又是牛鼻子! 牛大力猛然回頭,拳頭死死攥緊,“姓林的,你別以爲你們江海林家能夠一手遮天!別人怕你,我怕牛大力可不怕你!” “你也想來一架麼?”林劍滿臉冷笑,“要不要我們待會也上去來一場?哥讓你一隻手,你要是能走過五個回合,我就送你三成的林家財產!” 江海林家財大氣粗,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 “你這話當真?”牛大力眼睛猛地瞪的滾圓,甚至隱約能夠聽到喉嚨咯咯作響,顯然是在咽口水。江海林家的財產,莫說是三成,就是一成,都足夠他揮霍一輩子。 被衛猛請來的四人中,除了水神宮的萬水水用自己的身體抵押外,也就是輪到牛大力最窮了。現在驟然聽聞能夠有機會
得到江海林家三成的資產,頓時有些喜出望外。 看着牛大力的那副德行,柳永冷笑了聲,“牛大力,你不會是隻知道江海林家有錢,不知道江海林家還有一支傳承,是專門守護林家財富的吧?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站在你面前的這位林家大少,就是下一任林家家主的繼承人,同時也是那支傳承下一代的接班人。” 瞬間,牛大力猶如白澆了一盆冷水。 只是,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不只是牛大力,就連柳永自己,也是同樣愕然。林劍的那副嬉皮笑臉,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身份。但是這並不代表林劍很弱,相反,林劍無論是實力還是眼光,在在場的幾人中,絕對是屬於拔尖位置。 一個有着這樣見識的人,開出王安對兩人,依舊是五十的賠率,那隻能說明一點,就是現在留在山巔的王安,應該有着比許文更加高深的來歷。 也有一點,可能是王安本身的實力……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下一刻,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萬水水的身上。在寧城的時候,就是萬水水說林劍是他喊來的,而且似乎王安是林劍的妹夫。在當時,林劍和萬水水的交談中,似乎是兩人都認識王安。 “其實……”萬水水坦然迎上衆人的目光,剛想說什麼,卻看到林劍微微擺了擺手。 不能說! “林少不讓說。”萬水水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件事本來就是林少告訴我的,他說不能說,那就是肯定不能說。” 山巔,風突然變的大了起來。 三條人影纏鬥在一起,王安孤身一人應對康寧和蕭立行如水的攻勢,卻是不見絲毫的囧勢。防守之餘,甚至還能給與一定程度的反擊。 蕭立行手中的一根黑色鏈條,猶如黑色的閃電,揮舞的風雨不漏,但是卻根本連王安的身子都摸不到。似乎無亂蕭立行怎麼努力,都離王安差那麼定點的距離。這種近乎奇蹟的閃避技巧,讓蕭立行看的心中直呼不妙。 本來他已經對王安有了很高的估算,當時在東城郊外的樹林中過手,蕭立行知道王安留手了,這纔給康寧說出帶上武器,能夠和王安打到五五開。 現在看來,說是五五開,都是擡舉自己。 莫說是蕭立行,就是康寧,也是越打越心悸。他和蕭立行之間,雖然配合的不是天衣無縫,但是兩人的攻勢猶如水銀瀉地,幾乎很少有空隙,王安卻能敏銳地抓住兩人合擊中的每一次空蕩,給與兩人之間的節奏致命打擊,令康寧感到相當難受。 一加一,有時間大於二,但是也有時候,甚至會小於一。 無論是康寧,還是蕭立行,連續幾次強攻無效,心中都是騰起一種念頭,若是沒有人配合,我的肯定會打的更得心應手! 蕭立行覺得康寧阻礙了他的攻勢,康寧則是覺得蕭立行礙手礙腳。 兩人也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自然知道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爲王安破壞了兩人的節奏,搞的本來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兩人,
現在反倒是因爲節奏不合拍,相互牽制,成爲了被王安牽着鼻子走的局勢。 又是一輪疾風驟雨般的攻勢被王安瓦解,蕭立行和康寧猛然後退,兩人抽身脫離的戰鬥的圈子,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樣下去,他們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若是被王安拖斗的精疲力盡,到時候只要以逸待勞的許文出手,那麼剩下的事情就會來事變的極其美妙起來。只是這個美妙,是對許文和王安而言的。 八月的天,比六月的多變也不逞多讓。 只是衛猛一行人下山後十幾分鐘的時候,山頂的風就變的猛烈起來,一大片不知道從那被吹來的暈穩穩地停留在了上空。 “王安,我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你要想真的以一敵二,我勸你還是取消了這個念頭!”蕭立行吼道,,但是在吼的同時,手中的那根銀色鏈條瞬間抖的筆直,猶如一條出洞的毒龍,筆直刺向王安的咽喉部位。 康寧並沒有出手,只是站在了邊上,緊緊盯住王安。 “你真以爲你一個是我的對手麼?”王安嗤笑了聲,擡頭看了眼天際積壓的黑雲,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手中結了一個古怪的手印。 仿若是被魔力吸引,蕭立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王安的手印吸引。 不過終究是武道好手,十餘年如一日的鍛鍊,早就練就了蕭立行敏銳的反應和強大的的心臟。那個突如其來攝取他心神的的古怪手印帶來的負面影響,很快就掙扎了出來。 但是隻是這一個回合的交鋒,蕭立行就被徹底壓的無法擡頭。 “你這是什麼武功?”蕭立行後退了兩步,臉上滿是警惕。剛纔的那個古怪的手印,給蕭立行的感覺很驚秫,他甚至心中隱約有些後怕,若是剛纔那個瞬間王安出擊的話,那估計現在他就算不死也弄個終身殘廢沒什麼問題。 王安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兩人。 “我們還是必須聯手,否則可能一個都走不掉!”康寧剛纔也是看到王安的那個手勢後,覺得眉心一跳。隱約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這次招惹到這個王安,對他們來說絕對得不償失。 康寧的話,蕭立行重重地點了點手頭。 “殺!”蕭立行大喊一聲,猛地就地一個翻滾,手中的鏈子纏向了王安的腳腕。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這一點,蕭立行和康寧都懂。 蕭立行出手的剎那,康寧也是手一翻,兩根雪亮的銀針脫手而出,直逼王安的雙眼。 一上一下兩條進攻線路,似乎都是王安不得不回防的地帶。 康寧手中的兩根銀針出手後的瞬間,左手藏在了腰間,右手張開朝着王安的脖子抹去。那架勢,絕對是屬於不死不休的。 “來的好!”王安見獵心喜,大喝一聲,雙腿一分,馬步下蹲,任由蕭立行的那根鏈子纏繞腳腕,雙手再度結印,只是這次對向的是康寧。 本來如猛虎下山般衝來的康寧,瞬間一個急停,居然是打了個寒顫。 天際,一道閃電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