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嬌俏一笑，說道：“是呀，我自幼在鋣城長大，你又是誰呀？”
夜聖熙道：“這是我的一位姑姑，滎陽不得無禮。”
言語中，分明有着幾分淡淡的寵溺。看得出來，聖熙對這個少女，是極有感情的。
“如玉，可有什麼問題？”夜後疑惑地問道。
溫如玉輕笑了一下，本來有話要說也收住了，道：“我只是隨口問問，沒事，我們走吧。”
說話間，便出了東殿。隨侍的兩個宮人默默跟在後面，一路無聲。
夜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如玉，你剛纔，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滎陽她……”
“嗯，”溫如玉點了點頭，她問道：“不知這滎陽是何來歷？”
夜後道：“她是鋣城林家的女兒，我神風宰相林天風的孫女。這孩子長得嬌俏可愛，甚是討人歡心，只是命途多舛，小時候曾丟過一次，差點被賣進奴隸行。”
也是因爲如此，整個鋣城林家的人，對這個小姑娘都極爲寵愛，生怕她受一丁點的委屈。
這滎陽也不嬌縱，又討喜，故而平時聖熙跟她交好，自己也從不攔着。畢竟聖熙因着這個身份，甚少有同齡人與他一起玩鬧，有這樣一個小姑娘，她倒還放心不少。
至少，他以後不會像他父皇一樣，整日沉迷政務、占卜。
溫如玉悠悠道：“我剛纔發現滎陽身上，也有鬼氣，我不大確定是因爲皇宮中鬼氣太過濃郁，導致她身上染上了，或是她身上本來就有的。”
如果是前者，倒沒什麼。
若是後者，那就大有問題了。
畢竟，聖熙身上的鬼奴印記雖說是那個名爲雲森的蕩星閣護法的手筆，但依照烈城安雲的前例，對方很有可能是在某個靈玉上動了手腳，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鬼奴印記種在聖熙身上。
靈玉是經由誰的手到了聖熙身上，這裡面大有文章。
夜後面色微微一變，顯然也想到了此事，停住步子，轉身就要回東殿。
溫如玉攔住了她，道：“不急，那小姑娘只是天階修爲，而聖熙是君階御靈師，任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的。你現在去了，萬一人真有問題，反而是打草驚蛇了。”
夜後見她一副悠然隨性的樣子，氣道：“不是你兒子，你自然不急。罷了，就聽你的，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敢打吾兒的主意。”
說罷，她無聲朝着暗處做了一個手勢。
而隱處，有好幾道隱蔽的人影，朝着東殿的方向而去。
溫如玉再沒有阻止。
再到書房時，裡面四個男子倒是出奇的安靜，其中三人正坐在書架旁的蒲團上，靜靜看着書；而夜長歌則在批改摺子，筆落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診治結束了？”夜長歌頓筆，聲音清朗好聽。
“嗯，”溫如玉點了點頭，鳳眸微閃，道：“一枚六品清靈玉就治好了。夜師弟，你修爲退步了，這麼一樁小事，竟也四處張皇榜尋人。你自己不就是六品煉玉師嗎？”
“呵……”夜長歌聽她的話，就知道有人說了什麼。
餘光看到書房外的那抹倩影，失笑道：“進來吧，躲在外面成什麼樣子？倒叫師姐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