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子說的也不全對,她不僅低估了歸一宗的弟子們,也高估了一衆武者。
因爲,歸一宗恰好有一隊弟子在死亡谷外圍試煉!
看到那沖天而起的五色光芒,這一隊弟子們幾乎不假思索,立即御劍飛上天空,向谷中疾馳。
而武者們的速度比她預計的也慢了一些,他們在路上遇到很多妖獸,各種各樣的妖獸。
這些妖獸可比桃花谷的妖獸們厲害多了,它們絕大部分都有修爲,同時,還會法術!
杜天才一時不防,被一頭三級初期風狼吹出的風刃颳得遍體鱗傷,楊晉同學在對戰一隻二級後期的火翼鳥時,也差點變成烤豬!
第三天凌晨,一衆武者疲備不堪,恰好看到附近有一條小溪,於是,武者們二話不說,紛紛解下包裹,跑到溪邊稍事休息。
“他孃的,以前還以爲桃花谷是地球上最危險的地方,沒想到,這裡更恐怖。”劉敬亭坐在一塊岩石上,取出一塊餅乾,大嚼特嚼。
他也被一頭風狼照顧過一次,全身衣服破破爛爛。
“可不是嗎,這裡的狼頂多比外面的狼大一點,可他孃的居然會噴出真元刀,說出去誰信?”杜天才跟他差不多,像乞丐一樣。
“那個紅色的鳥更厲害,他奶奶的,簡直跟翼龍差不多,還會噴火!”龍嘯一臉苦瓜相。
“他孃的,小楚這個小王八蛋,明明知道這裡的情況,就是不肯告訴我們。”杜天才卻氣哼哼的說道。
“哼!那個小雜種就是坑爹,他沒把我們塞到狼嘴裡去就算不錯了。”說起萬惡的楚天風,楊晉彷彿找到了知音。
然後,畫風立刻改變。
衆人七嘴八舌的,紛紛發表對楚天風的不滿,控訴楚天風的各種醜陋行徑。
有人說楚天風太貪財,一件破衣服賣幾十萬,這次秘境門票更是過分,居然一人收一百元氣石!
也有人說楚天風不仗義,走到哪坑到哪,只管黑起**收錢,收完錢就拍拍屁股走人。
還有人則說楚天風太好色,身邊女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
總之,各種憤怒,各種怨恨!
鳳乘雲、鳳明慧與顏若雲等人蹲在角落邊,一言不發。
顏若雲的修爲雖然才築基一層,但她是水風雙靈根修士,對那些妖獸,她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採用風系法術,拖着鳳明慧逃跑,所以,她們倆倒是沒有受傷。
她們對楚天風的印象總體還不錯,對於衆人的過激言辭,她們都一笑置之。
當然,這些武者之中,對楚天風意見最大的,莫過於王見良同學。
而且,這貨的聲音也最大。
“那個狗孃養的,把我家庫房裡的東西都搬光了!”
“他孃的,簡直喪心病狂,連我王家祠堂裡的靈牌也不放過。”
“那個小雜種,養只鳥都那麼缺德!”
......
王見良修爲最高,他每次說話,一衆武者都不太敢插嘴,漸漸的,整個聲討大會變成了王見良一個人的演講大會。
王見良同學不知說了多久,直說得山河變色,日月無光。
“嗯哼!”又是一個長達數分鐘的演說結束後,王見良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想到小溪邊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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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空中傳來啪啪的掌聲。
先是一兩聲,過後,啪啪聲響成一片!
衆人擡頭一看,卻只見,一片緋紅色的朝陽下,上百人飄飄蕩蕩的飄在半空!
他們穿着統一的道袍,挽着髮髻,腳上踩着的,是明晃晃的飛劍!
看着那些寒光閃閃的飛劍,一衆武者心裡的陰影面積瞬間蓋過了整個地心世界。
衆人大多驚慌失色,不知所措。
“你們是從外面世界來的?”爲首之人似乎對武者們的表現很滿意,施施然的飛到王見良面前。
這是個男青年,中等身材,馬臉,看起來還算英俊,着一襲白色鑲金邊的道袍,如女子的裙裾一般,在晨風中微微拂動。
他說的是華語,發音跟王見良不太一樣,但大致能聽懂。
“是,是的......”王見良誠惶誠恐的答道。
沒辦法,他連一個楚天風都收拾不下,而對面這些人看起來比楚天風還厲害,他連絲毫反抗之心都沒有,也不敢放出神識查探對方的修爲。
“這麼說,昨天那道光柱就是你們搞出來的?”馬臉青年又問道。
他輕輕跳下飛劍,右手瀟灑的一轉,將飛劍收起。
“是,是的......”王見良後背開始淌汗。
“那裡面除了傳送陣,還有什麼?”馬臉青年雙手負在身前,平靜的看着王見良。
王見良想了想,答道:“好像,好像還有個防禦陣,其他什麼也沒有。”
“是你帶他們進來的?你是他們的頭兒?”馬臉青年放出神識,在衆人身上一掃而過。
一衆元天期武者感受到對方那強大的神識,更是嚇得臉色發白,都慶幸剛纔沒有冒然放出神識查探對方。
“不,不是。”王見良拼命搖頭,“我們是一個叫楚天風的年輕人帶進來的。”
鳳乘雲、顏若飛等人聞言,臉上略有慍色。
很明顯,對方這麼厲害,如果知道楚天風的存在,恐怕會對楚天風不利。
“是不是剛纔你罵的那個小子,小雜種?”馬臉青年說罷,看向身後,哈哈大笑。
他後面一衆男女弟子也都跟着大笑。
“對,對,小雜種!”王見良陪笑着。
他的想法跟鳳乘雲等不同,能給楚天風拉仇恨,他感覺從頭到腳都很爽。
他從來沒忘記跟楚天風之間的仇恨,也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報仇的機會。
對面這些人,一看就知道很強大,如果能借用他們的力量,何愁大仇不報!
“他在哪?”馬臉青年轉過頭,冷冷的看着衆人。
“他,他在山裡面。”王見良一聽有戲,連忙往後面的大山一指,“他還帶着我們的元氣石,足足有一萬多塊!”
他心裡高興慘了,乖乖,楚天風你個狗雜種,老子這次給你找個好對手,哈哈!
龍嘯、鳳乘雲及杜天才等人聞言,心裡頗不是滋味。
“元氣石?”馬臉青年疑惑的看向王見良。
“他們身上有。”王見良一指身旁的杜天才,“可以用來修煉的。”
馬臉青年又看向杜天才,杜天才敢怒而不敢言,取出一枚靈石,交給馬臉青年。
馬臉青年接過靈石,隨意在手中拋了拋:“想不到,外面還有靈石,呵呵,一萬塊雖然不多,可也不少了。”又轉向身後,“你們說,怎麼辦?”
有一個臉色臘黃的中年弟子飄然而下,飛到馬臉青年身旁,說道:“大師兄,裡面太危險,我建議讓他們進去,把靈石搶回來。”
“嘿嘿!我正有此意。”馬臉青年點了點頭,隨意拿手指指向王見良、無音大師等一干元天期武者,“你們給我回去,把那小子,哦,不,那小雜種給我帶回來。”
他身後的一衆同門再次爆笑如雷。
一衆武者們卻面面相覻,不敢作聲。
“這,這個......”王見良面有難色,說道,“那小雜種很厲害,我們打不過他。”
他心裡別提多憋屈了,搞了半天,結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可知道,楚天風能輕易放翻餘祖輝同學,肯定也能輕易放翻他,至於龍嘯、鳳乘雲等人,他不敢指望。
“什麼?”馬臉青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王見良,“那小雜種修爲比你們還高?”
“不,不!那小雜種是先天期修爲,比我們還低一個大層次,可是,他跟你們一樣,會飛,還會放火,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王見良忙不迭的搖手。
“會飛,還會放火?”馬臉青年隨手一晃,手中出現一個火球,“是這樣?”
“對!對!我們都說,他得到你們這裡的功法。”王見良連連點頭。
馬臉青年收起火球,雙眸一凝。
“大師兄,一百年前,叛徒海昆逃到外界,此人要不是他的弟子,要不就是他奪舍重生。”臘黃臉中年男人也跳下飛劍,恭敬的說道。
馬臉青年略作思索,取下右手食指上的一枚鑽戒,拋給王見良:“他是不是有一個這樣的戒指?”
王見良接過戒指,仔細一瞧,當即大叫起來:“是的,簡直一模一樣!”
楚天風這貨收靈石的時候,毫不掩飾,他可看得一清二楚。
那戒指不僅式樣相符,就連大小也完全一致。
馬臉青年冷哼一聲,目光看向山谷中。
“看來,這是叛徒海昆。大師兄,我們恐怕得向掌門彙報,請掌門定奪。”臘黃臉中年男人又說道。
“嗯。”馬臉青年收回目光,看向王見良等人,“也罷,我們先把他們帶回去,礦山那邊正好缺人手,讓他們去開礦。”
一衆武者一聽,頓時石化。
這些武者莫不是門派或家族中長老或核心弟子之類,平時養尊處優,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沒想到,才踏進地心世界,就變成了礦工。
這種落差,讓人情何以堪!
“報,報告!”楊晉擠出人羣,對馬臉青年恭敬的說道,“其實那小雜種沒那麼厲害,我跟他較量過幾次,我願意進山去捉他。”
“哦?”馬臉青年不置可否。
“對,對,我們都想去捉那小子。”劉敬亭也拱手說道。
“我們也願意!”杜天才等人不約而同的高聲大叫。
衆人可都不傻,在捉楚天風和當礦工之間,他們認爲,捉楚天風既舒服,又體面,比當黑礦工好多了,呃。
“很好!所有假丹修士全部進山。”馬臉青年竊笑不已,轉向身邊的臘黃中年人,“元師弟,你把剩下的靈根都測一下,好的帶回門中,差的都送到礦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