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樓承風、涂月三人驗過玉簡,依次進入陣法大比賽場,不過,涂月進入的是觀衆區,楚樓二人進入的是真正的比賽區。
比賽區是一個圓形高壇,共三層臺階,每層臺階高約數尺。
楚天風等一百多名參賽選手站在最低一層臺階外,負手而立。
觀衆區的看臺呈圓形,有數十級臺階,大約可容納萬餘名觀衆。
涂月靜靜的坐在東面的看臺上,靜靜的看着楚天風。
楚天風對此毫無所覺,他跟一衆參賽選手一樣,只關注着眼前的臺階,以及,臺階前一堆堆陣法材料。
這些材料品種較爲齊全,幾乎涵蓋了所有陣法所需的材料,唯一遺憾的是,這些材料大部分等級較低,只能用來佈置下品陣法。
比賽區的神識嚴重被壓制,他無法瞭解眼前那個臺階的情況,但根據經驗來看,這臺階上起碼有一個隱匿陣法。
至於隱匿陣法裡面有什麼,就無從知曉了。
當然,如果修爲較高,神識能伸展出一兩丈,或許就不一樣。
那樓承風站在他不遠處,他是真正的金丹九層修爲,估計神識能外放十多米,他平靜的看着眼前的臺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當然,他也不忘關照關照楚天風,用冷冷的眼神,或者,鼻邊冷冷的哼聲。
辰時三刻左右,看臺上方緩緩飄出一人。
此人白髮白鬚,慈眉善目,着一襲白袍,陽光下,彷彿使用不成熟的隱身術一般。
他悠然飄到圓壇上空,向四周微微頷首致意後,朗聲說道:“歡迎各位才俊參加本屆陣法大比,老夫樓有德,忝任大比裁判。”
稍停,又說道:“本屆陣法大比,與往屆大比規則相同,三天之內,根據登頂時間先後,評出前三名。”末了又環視全場一衆選手,提高聲音,“是否明白?”
“前輩,晚輩明白!”選手們高聲答道。
“很好!老夫宣佈,賀樓國第一百二十三屆陣法大比,現在開始!”樓有德說罷,右手一揚。
唰唰唰!三道陣旗悠然飄出,落於圓臺上方,隨即消失不見。
樓有德復轉過身,緩緩飄回看臺。
一衆選手紛紛搶上前,將堆在各人眼前的陣法材料收起。
楚天風也收起材料,放在腰間的儲物袋中。
轉身一看,見大部分選手竟開始煉製陣旗。
哇嚓!楚天風大爲憤懣。
毫無疑問,這些選手以前就很清楚這個陣法的情況,所以,他們纔不用查探,不用複覈,直接選擇破陣。
你大爺!楚天風暗罵無恥。
他的神識只能伸出可憐的一米左右,說的不好聽,跟高度近視一樣。
沒辦法,他只好走向臺階,準備靠近查看。
不料,剛剛走出兩步,便是呯的一聲!
哇嚓!楚天風氣不打一處來!
居然是防禦陣法,更可惡的是,其邊界就在原來那堆材料旁邊。
楚天風大步邁出,結果可想而知。
坑爹啊!楚天風同學摸着暈乎乎的腦袋,吐槽不已。
轟!看臺上的觀衆卻是一陣爆笑,議論紛紛。
“兄弟,再來一個!”有人大聲聲援楚天風。
“再用力一點,說不定就撞開了。”也有人跟着附和。
“他孃的,這傢伙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也有人高聲叫罵。
“看他臉上那胎記,多半也是在他老孃的肚子裡撞的!”還有人毫不留情的吐槽楚天風的長相。
......
總之,場中上萬觀衆,九千九百九十人都在嘲笑楚天風,就連那老年裁判樓有德都搖頭竊笑不已。
涂月坐在人羣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還以爲楚天風在鬧着玩,有些哭笑不得。
楚天風也知道自己有些搞笑,他轉過身,向涂月無辜的聳了聳肩,而後,盡力將神識外放,查探陣法的情況。
他怕再撞頭,還伸出右手,邊走邊摸,真元在手指尖流動,感受陣法光罩的情況。
不一會兒,他便查探出,這個陣法爲下品防禦陣法。
看臺上的觀衆見狀,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他孃的,這傢伙花一萬塊靈石來這裡摸陣?”
“可不是嗎,這幾百年來,老子頭一次看到用手摸陣法的。”
“這傢伙肯定是摸女人摸的太多,摸成習慣了。”
......
一衆選手看到楚天風的摸陣式,也笑得前仰後合。
樓承風笑得最誇張,當楚天風走過他面前的時候,他還主動讓開,說道:“傻鳥,慢慢摸,說不定能把陣法摸開!”
楚天風這貨也不是什麼好人,聞言立即笑着迴應:“要是跟昨天晚上你娘一樣,我就多摸一會。”
樓承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用手狠狠的指着楚天風:“你有種,我們中心島見!”
見你老母!楚天風轉身繼續摸陣,咳咳!
其他選手呼啦啦的煉製陣旗、玉簡等物,只有楚天風一人沿着光罩,在臺階外慢慢移動。
對楚天風的傾情表演,看臺上的觀衆大多非常感激,他們時不時振臂高呼,表示對楚天風的“支持”。
“醜鬼,到這邊來摸,這邊你還沒摸過!”
“哈哈!從今往後,咱們賀樓就多了一個名人,叫摸摸!”
“不錯,沒把陣摸開,把名氣摸出來也不錯!哈哈!”
......
楚天風很鬱悶,自己這個中品陣法師在一堆下品陣法師,甚至不入流的陣法師面前,居然還出洋相。
可是,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知道,自己這個金丹九層修爲是假的,他目前的神識頂多相當於金丹三層,僅能“看”到兩三尺的範圍。
是以,他只好老老實實的沿着圓壇外圍,小心翼翼的摸着。
大約半小時後,人羣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楚天風轉身一看,見樓承風同學一隻腳已經進入陣中。
恰好他也看向楚天風,右手食指一指:“狗雜種,看來中心島你去不成了,等大爺回來再收拾你。”
你大爺!楚天風向他比了箇中指,然後繼續摸陣。
這陣法範圍可不小,其直徑少說也有兩三百米,一圈摸下來,幾乎快天黑了。
期間,大部分選手都進入陣法,接二連三的走到了第一層臺階上。
陣法外圍只剩下十餘人,楚天風便是其中一個。
通過這一圈查探,他對這個陣法已經大致瞭解。
這只是一個入門級的下品防禦陣法,其陣腳祼露在外,陣基也不盡完善。
隨後,他還重複走出幾十米,再次查探了一番,確認推斷無誤後,才取出材料,煉製陣旗及玉簡。
看臺上的涂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看出楚天風是修爲低弱導致神識範圍不足,可她愛莫能助,除了祈禱,不停的祈禱!
看到楚天風終於結束“摸陣”,她欣喜不已,又在心裡祈禱楚天風加快速度,追上其他選手。
楚天風煉製陣旗及玉簡速度倒是非常快,不一會兒就大功告成。
唰的一聲,陣旗丟出,防禦陣法快速形成一道薄薄的拱形門洞,楚天風將玉簡拿在手裡,擡起右腳,啵的一聲,進入陣中,接着,也站到了第一層臺階上。
轟!看臺上的觀衆又一次鬨堂大笑。
“他孃的,還真讓他摸進去了!”
“這醜鬼不會是歪打正着吧?”
“他孃的,下次我也去報名,摸它一次試試。”
......
楚天風充耳不聞,在臺階上盤腿坐下,修煉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比賽區上空亮起彩燈。
各式各樣的彩燈,飄蕩在空中,煞是壯觀。
楚天風長身而起,又開始,呃,摸起來!
沒辦法,他也不想摸,可不摸又不行,臺階寬度只有兩米左右,還有很多修士站在上面,如果不摸,說不定會再次撞頭。
然後,看臺上又迎來新一輪的吐槽,一個接一個的取笑楚天風。
“他孃的,又摸上了!”
“這小子到底是哪個地方的?”
“老子幾十年都沒笑這麼多,今天讓這醜鬼包場了!”
......
樓承風也站在第一個臺階上,他對楚天風能及時進入陣法,感到非常意外。
當楚天風再次摸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又忍不住叫囂起來。
“傻鳥,你如果不上島,還可以多活幾個月。”他毫不掩飾對楚天風的恨意。
“哼!”楚天風忍無可忍,“就衝你這句話,我非滅你不可!”
他知道,對方可能因爲涂月而牽怒於他,他雖然對涂月沒那種意思,可這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已然觸及他的底線。
雖說對方已達金丹後期修爲,可他夷然不懼,他自信,以他的華山一劍劍氣,完全可以一招將其秒殺!
“很好!我們島上見,千萬別讓我失望!”樓承風惡狠狠的說道。
楚天風轉過身,不再理睬。
十餘小時後,他摸了整整一圈,發現第一層臺階上的陣法也是下品防禦陣法,只不過手法較爲複雜一些,它的陣腳藏於陣中,陣基也較爲完善。
但是,這個陣法像他化龍山礦場及過境陣法一樣,其陣腳未加隱匿,很容易查探,破解起來並不困難。
因此,他再次摸了小半圈,完全確認後,便盤腿而坐,從儲物袋中取出材料,開始煉製陣旗。
看臺上的觀衆見狀,大是疑惑,又一次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他這麼快就摸出陣腳了?”
“這醜鬼的手太邪門了!”
“不是吧,這傢伙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
人羣中的涂月激動不已,她是全場唯一知道楚天風的實力,又相信楚天風的人。
“柳風,好樣的!”她也是全場唯一一個給楚天風喝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