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楚天風挖出一塊特別大的虛空飛銀,估計有十來噸,一時得意,忍不住放聲大笑。
不料,笑聲剛落,陡聞一陣犀利的破空聲,一道黑色的身影倏然出現。
卻是那位冷峻男青年!
見到眼前的大坑,以及坑中的楚天風,冷峻男青年也笑了,一邊笑,一邊飄到那塊虛空飛銀上空,一指虛空飛銀,說道:“我說是我先看到的,你不會有意見吧?”
哇嚓!小爺意見大着呢!
楚天風嘴角微微翹起,問道:“你上次也是這樣把別人的天金砂看到手的?”
“哈哈!”冷峻男青年笑得更歡了,反問道,“你說呢?”
那笑聲像半夜的貓頭鷹啼鳴,楚天風渾身起雞皮疙瘩,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背:“你怎麼詐別人的東西,小爺沒興趣,不過,小爺的東西,你最好別伸手。”
“是嗎?”冷峻男青年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神識掃過他的腰間,說道,“我知道,你想必也有仙寵吧,何不放出來瞧瞧?”
楚天風隨手一拍,放出那隻五級後期的銅皮熊:“滿意了?”
爲了不致把對方嚇尿,同時,也是爲了保存實力,他只放出五級後期的銅皮熊,因爲,五級後期的銅皮熊足以應付五級中期的劍虎。
“不過耳耳!”冷俊男青年冷笑一聲,一拍腰間。
唰的一聲,空中驟然出現一頭劍虎,五級巔峰的劍虎!
楚天風微微色變。
泥馬!居然有兩隻劍虎!
“現在沒意見吧?”冷峻男青年不屑的看着楚天風,見他沒吭聲,又補充說道,“好了,把戒指都拿出來,我饒你不死!”
你大爺!想打劫嗎?小爺可真不怕!
楚天風神識一動,唰的一聲,一隻六級初期的銅皮熊咆哮而出,怒視着劍虎。
“你——”冷峻男青年目瞪口呆。
“把戒指拿出來,我也饒你不死。”楚天風玩味似的看着冷峻男青年。
嗷!那隻銅皮熊狂嚎一聲,向冷峻男青年示威。
冷峻男青年不敢有違,抖抖索索的取下戒指,說道:“我把所有的材料和仙靈石都給你,其他的東西我要留下。”
楚天風也只對幾樣東西感興趣,遂點了點頭。
冷峻男青年拋出一枚戒指,楚天風接過一看,見戒指中東西並不多,只有幾塊天金砂,十幾塊玄星石以及虛空飛銀之類,仙靈石也很少,只有兩百多萬中品仙靈石,不禁大嘆晦氣,大手一揮,喝道:“快滾!比小爺還窮!”
冷峻男青年眼角閃過一絲狠厲,收起劍虎,溜之大吉。
楚天風也收起那兩隻銅皮熊,其後,又繼續採集礦石,直到約定之期已屆,才悠然返回飛船。
馮誠與聞希賢二人在船頭相候,見到楚天風,二人好像客氣了一些,聞希賢又親自將楚天風送至艙中,楚天風交納虛空飛銀時,聞希賢還極力推辭,不肯接受,楚天風只好作罷。
那國字臉大金仙二層夫婦也已返回艙中,見到楚天風,二人僅微笑示意。
那位冷峻男青年卻是仙蹤渺渺,直到半年期滿,其他仙人大多陸續回船,這貨與另外一名大金仙一層仍然不見蹤影,馮誠二人貌似挺負責的,還堅持將飛船停在原處,說是要等冷峻男青年二人十天時間,以盡同道之義。
可惜,十天後,冷峻男青年二人依然蹤跡全無,聞希賢便又走進艙中,向衆人詢問有誰見過這兩人。
“不知道,你要是不說,我都沒注意到船上有那兩個人。”一位大金仙七層高聲答道。
“就是,咱們素昧平生,誰認識誰啊。”另一位大金仙六層隨聲附和。
“說不定他們見這裡虛空飛銀太多,不想走呢。”還有一位大金仙五層持不同見解。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要不說沒見過,要不就冷嘲熱諷。
聞希賢有意無意的看向楚天風,後者裝作沒看見,不予理會,聞希賢無奈,目光又轉向其他仙人,最後定格在國字臉大金仙二層臉上。
楚天風見狀,略感心驚。
顯然,那冷峻男青年跟馮聞二人有關係,這貨想必已將事情經過告之二人,否則,聞希賢不可能找得這麼準。
“我和道侶倒是見過那位年輕道友。”國字臉大金仙二層似乎也看出這一點,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當時爲一塊天金砂起紛爭,但這位道友來了以後,我們連天金砂都沒要,就直接走了。”說到這裡,他向楚天風一指,“後來是這位道友跟他在一起。”
衆人一聽,目光、神識唰唰的轉向楚天風。
你大爺!你要不就別說,要說就把話說完行不?
楚天風一翻白眼,說道:“他們走了以後,在下也跟着走了。”
旁邊一位大金仙八層看了楚天風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既然你也走了,爲什麼那位道友又不見了呢?難道說,他被你氣走了?”
“呵呵!恐怕不是氣走,而是帶走。”有一位大金仙五層接口說道。
“不錯,這種可能性最大。”另外一位大金仙四層生怕別人看不到他似的,還高高舉起右手。
......
於是,艙中畫風驟變,衆人都將矛頭對準楚天風,甚至還有幾人提議將楚天風趕下船,讓他到殞星上去陪那位冷峻男青年。
楚天風見風頭不對,連忙站起,向聞希賢抱拳說道:“道友,既然各位同道都不相信在下,在下只好下船,再會!”
廓天天域離月輪天域本身就不遠,這些年來,已走了大部分路程,他相信,頂多再有十年時間,就能趕到。
不料,聞希賢卻伸手虛攔,說道:“道友稍安勿躁,聞某相信你。”末了又轉向一衆仙人,說道,“各位道友,我們一向提倡以和爲貴,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以後,還望各位同舟共濟,不要再有任何磨擦。”
楚天風心說,就你剛纔那番作爲,恐怕不是以和爲貴,而是故意挑拔離間吧。
“好了,時間已到,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各位安坐,聞某告退。”聞希賢說完,向衆人微微一笑,退出艙外。
隨後,護陣轟的一聲開啓,飛船應聲啓動。
艙內氣氛變得十分怪異,包括國字臉大金仙二層在內的仙人們都不願跟楚天風坐在一起,都離楚天風遠遠的,還時不時陰陽怪氣的諷刺楚天風。
這個說:“唉!這位大金仙一層真厲害,無聲無息的就幹掉一名同階仙人。”
那個說:“可不是嗎,以後得小心點。”
有人說:“不知道他能不能無聲無息的把我們都幹掉。”
又有人說:“船主對他那麼客氣,說不定人家有後臺,呵呵!”
......
衆怒難犯,楚天風不願跟他們磨嘴皮,只當耳朵不好,沒聽見。
誰知,那些仙人越說越來勁,越說越過分。
“各位,請靜一靜。”那位修爲最高的大金仙九層擡手示意衆人噤聲,向楚天風說道,“道友,你的人緣看起來不太好啊。”
“那又如何?”楚天風有種預感,此人馬上要舉起一根粗大的竹槓,咳咳。
果不其然,那位大金仙九層眼睛一眨,說道:“大家對你好像不太友善,要不,你把戒指交給我,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去你孃的!楚天風暗暗問候他老母一次,說道:“不用,在下有保鏢。”
“你的保鏢?”那位大金仙九層神識掃過他的腰間,“難道比我修爲還高?放出來看看唄。”
楚天風懶得跟他囉嗦,神識一動,放出一隻六級初期的銅皮熊。
嗷!那隻夯貨倒也齷齪,暴吼一聲,狠狠的瞪着那位大金仙九層。
嘶!艙中一片倒吸涼氣之聲,旁邊乘客更是紛紛避讓。
“怎麼樣?修爲比你高吧?”楚天風看傻瓜似的看着那位大金仙九層。
“是的,比,比我高。”大金仙九層嚇得臉色慘白。
泥馬,人家是六級初期,相當於大羅仙初期,當然比他高了!
“道友,能不能,先,先把它收起來?”大金仙九層戰戰兢兢的向楚天風提出建議。
楚天風理也不理,轉過身去,對着艙外虛空,繼續修煉神識功法。
那隻銅皮熊明白楚天風的意思,索性蹲坐在他身邊,像個獄警似的,死死的盯着艙中衆人。
一衆仙人都嚇得不輕,一個個大汗淋漓,大氣也不敢出,那位大金仙九層更不用說,後背幾乎溼透。
“呵呵!”驀然,一聲輕笑響起,聞希賢像幽靈一樣飄進艙中。
衆人明白聞希賢的來意,一個個像看到救星一樣,驚喜無限。
“道友消消氣。”聞希賢向楚天風拱手爲禮,“萬事以和爲貴,我們能同船共渡,總是緣份,對吧?”
“是啊是啊!”大金仙九層忙不迭的應道。
是你老母!楚天風神識一動,將銅皮熊收進百獸袋。
“謝謝這位道友!”聞希賢見衆人神色還有點緊張,眼珠一轉,取出幾壺仙酒,叫道,“來,今天聞某請客,爲各位同道壓壓驚。”
轟!一聽說有酒,仙人們立即轟動起來,爭先恐後的接過仙酒,一時間,艙中酒香四溢,銅皮熊同學帶來的壓抑、鬱悶等等,瞬間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