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調之前秦立的大領導就是當年引入這條線的實際負責人，表面上兩人合作非常不錯，但是暗地裡有幾次秦立能夠往上升，對方全部給否決了。
就是因爲當年秦立這次裝備改造，讓大領導失去了往前走的機會，對方也不能讓秦立如願。
“來，走一個，然後我們喝點別的！秦總，一元裝備交給你，我放心！你受的委屈，不會白受的。”
知道秦立不能喝太多，兩人喝了一杯白酒，剩下的開始放飛自我。
兩人的推心置腹讓秦立非常痛快，臨了沒有回去酒店，而是在於公子家裡住的，下午的時候秘書拿着電話輕輕推醒了秦立。
對方閉着眼睛答應一聲，接着馬上睜開眼睛，整個人精神了。
“你再說一遍？”
秦立坐起來，擺擺手秘書出門，秦立腦海中出現自己老上司的音容笑貌。
“就在剛剛，調查組進駐，葉總雙規了，說是上面忽然下的命令。老領導，我看到了幾份文件，是上面對你的審覈晉升文件，都是葉總給的否決，一共七份，這個老東西太壞了。”
“您買點鞭炮慶祝一下，來人了，我先掛了，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電話那邊秦立的部下言語之中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秦立緩緩的掛斷電話，思前想後，目光看了一眼外面正在和家人玩耍的於公子，再想想季東來。
心中對於兩人的能量重新做了評估，別的不說，忽然下命令這種事情，在體制內是非常少見的。
回憶自己喝醉前於公子的那句話，受的委屈不會白受，秦立知道自己面前的幾個人纔是真正有能力的人，而不是自己，內心裡對於於公子尊敬更多，至於季東來……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畢竟對方是能夠調動於公子的存在，還是於公子的恩人。
在秦立還在迷糊的時候，季東來已經出現在一元智造總部，所有高管尤其以前跟隨季東來的老人齊聚一堂，所有人的面容不善。
季東來把重心挪到中亞的這幾年，公司新來的主管不斷的把老人開除，現在至少有一半的老人已經離開，在這幫人看來，季東來就是在卸磨殺驢。
今天季東來好不容易回來了，終於有內部人發來消息，把季東來堵在總裁辦公室。
“季總，我們想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弄來一個小丫頭跟我們擺弄，從年初現在已經把我們多少老兄弟送進去了？哪一個不是咱們企業的功臣，您這樣對我們不擔心讓我們這幫老人寒心麼？”
“就是，季總，你這樣卸磨殺驢不就是劉邦麼？我們跟着你創業這麼多年，剛剛企業好了就趕我們走，這不是老地主麼……”
一幫人面對C位的季東來一陣七嘴八舌，冉博和幾個保鏢冷冷的目光看着衆人，一旦有一點事情幾個人不介意出手。
季東來擡起手，助理趕忙給季東來倒了一杯水，下面一幫人條件反射的放低聲音，這幫人都瞭解季東來。
“你們中間有六個是高層，其餘的全是中層管理幹部！我先問你們六個高層，這幾年你們做出了一項正確有建設性的決策麼？如果有，拿出來給我！”
季東來說着目光冷冷的盯着幾個人，幾個人幾乎全部低頭。
從季東來把公司轉向高科技領域，這幫人幾乎毫無建樹，不光如此還暗地裡拉幫結派趕走了很多有創新能力的新人。
“季總，我們是高層，哪一個公司的股東需要繼續工作，只要下面的人懂就行唄，西方大公司我們都瞭解，人家的股東和高層都是……”
最先鬧事的人名叫馬超，是當年季東來鍋爐房創業的時候從掄錘子提拔上來的，也曾經努力過，但是在高科技領域什麼都不是。
季東來把公司逐步讓給趙樹影和姜浩坤的時候，兩個人體恤老員工才把對方提拔上來，如果是季東來一直管理，絕對不會給對方機會。
“西方大公司，你說的哪一個？我們要不拿着英特爾比較怎麼樣？”
馬超還在舞舞玄玄，季東來指了一下對方，馬超只能閉嘴，對方一臉的不服氣，下巴揚着。
“英特爾股價表現創下1971年上市以來最差紀錄。市場數據顯示，公司市值較巔峰時期已蒸發超過2000億美元。”
“英特爾在PC芯片市場的份額持續下滑。據IDC數據，公司在服務器芯片市場的份額已降至60%以下，創歷史新低！以前幾乎佔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份額！”
“一家頂尖的芯片設計製造芯片，自己生產不出來高端芯片，需要看着代工廠的臉色才能夠決定自己設計什麼芯片，甚至設計出來的芯片是廢品。”
“他們的高層裡面沒有一名專業技術領域的專家，你羨慕這樣的公司？還是你想讓一元智造變成這種公司，哪一個想法你選！”
指着馬超，季東來絲毫沒客氣。
面前的這幫人每一個都是隻想拿錢，做到了高層，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沒有建設性的格局和眼光，對於企業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馬超咋摸一下嘴巴，根本找不出駁斥的理由。
“那人家……”
馬超還想說什麼，季東來直接指着對方的鼻子，對方只能閉嘴。
“現在就帶着東西，去財務找趙總結算，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我說的是你們六個，還有公司其餘腦子裡沒貨的高層，這幾天我都在公司，誰不服氣可以單獨找我！”
“不用弄什麼東西嚇唬我！跟別跟我擺什麼老資格，我在中亞吃沙子，你們在家裡如果能夠讓企業長足進屋，我無所謂！”
“在家裡你們腦子裡只想着拿錢，還給公司創新型人才伸腿使絆子，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你們捫心自問，有誰沒敢走過我們企業迫切需要的人才。馬超，你敢走的三個人現在都在英偉達，從事的就是我們公司最需要的GPU相關的研發，而且頗有建樹。”
“我看你是老人，不想對你說難聽的，你也別逼着我說，給你自己留點臉！在做的中層每年度假超過一個月了，你們在辦公室度假超過三個月！別當我不知道你們都幹了什麼，一元智造建立之初就是高效運行企業！不養閒人，現在就在這給我寫接下來的計劃，個人及公司運營的高效計劃，寫不出來的，和馬超一樣馬上走人，一個不留！”
看着這幫人，季東來眼睛裡都是失望。
一元智造清理到現在，還是沒有完全清理乾淨。
大公司病越來越嚴重，季東來這次不忍了。
田雪薇的手還是不夠快，對方在體制內時間長了，習慣了按部就班。至於趙樹影幾個人還太講情面了，那就要自己動手了。
助理小紅挨個給這幫中層發打印紙，這幫人每個人的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
從上升到中層以後，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養老，一元智造太舒服了，只要合適的報告合適的方案，剩下時間幾乎不需要思考。
但是這幫人恰恰忽略了一件事，現在的一元智造是高科技企業，要的必須是效率。以前傳統制造企業的低能，已經不能夠適應現在的企業運行。
超過一半中層管理幹部放下打印紙，衝着季東來鞠了一躬選擇離職，因爲從一元智造離職後，這些人到社會上也是遭受瘋搶的。
只有少部分人還在桌子上象徵性的寫東西，但是腦子裡想到的東西有限。
“都別寫了，躲過初一，你們還能躲過十五？田總的聯合績效考覈你們能夠勝任的有麼？如果有會出現在這裡跟我玩逼宮？領工資吧，別浪費大家時間了！”
看着這幫磨磨蹭蹭的手下，季東來緩緩的站起身，只留下一幫所謂的中層行注目禮。
每一個人都曾經是季東來的得力干將，但是不能夠隨着企業的發展快速提升自己，在季東來這裡就必須淘汰。
“季總，這些名單您看一下，都是需要離職的人員，這份不用了，剛剛讓您開除了！”
季東來回到總裁辦公室，田雪薇一臉笑容走進辦公室，手裡的幾份名單遞上來，剛剛被季東來開除的人那份沒有提交的意義了。
“你呀，多叫幾個人。讓你來是兩件事，治療大公司病，清理企業貪污！不要怕，在這幹三年我調你去國外幹一段時間，企業得有一個他們害怕的人。”
“一元智造到現在，大公司病越來越厲害了。”
把田雪薇的文件上面簽署上自己的名字，小紅蓋上季東來的專用印章，所有文件馬上執行，趙樹影親自督辦。
“有些老人還是要照顧一下情緒，如果他們採取過激舉動……”
田雪薇接過文件，看着季東來這個大自己十幾歲的公司首腦，眼睛裡都是仰慕。
“那就是他該死！寅吃卯糧這種事誰都管不了，從成立到現在，我們公司的金融系統一直不做超前的消費貸款，也不允許職工做這種消費，就是防止這種情況，不用擔心，他們有任何問題我們有律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