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被迫三喜臨門2
被迫三喜臨門2
周家訂婚宴裡只設了六席,上三席下三席,上三席主席是由周老爺子夫妻陪着喬妹和周晉準夫妻,餘下的都是其餘六家的老家主。周宇夫妻攜親家坐在左席,陪坐的都是嫡親家人和差不多身份的家主繼承人。而右席便由周昌周音招待同輩的世家嫡長。下三席便都是同僚或者旁系比較親近的親屬。
因爲喬媚與周晉是新人,直接扶着喬妹跟在周老爺子身後坐下後,再由着周老爺子介紹衆位世家長輩。
“咣噹。”喬妹剛被喬媚扶着坐在符雪琳旁邊,正微笑地擡頭看向衆人時,卻對上對面的中年男人,手一抖一揮,她桌前面的碗碟便呼拉地摔在地上,而喬妹整個人如中風似的全身顫抖。
“峻、哥?”喬妹方纔剛洗過臉,又被喬媚仔細調養來,五十歲的臉上皮膚仍舊保有彈性白皙,與符雪琳相比,更顯得年輕,如三、四十歲的成、熟、少、婦。然而她頭上的白髮到底顯出她的年齡,雙眼渾濁顯暮色,使得別人一看就覺得她的年齡不輕。
“奶奶?”喬媚順着喬妹的眼光望向對面的中年老人,因爲喬妹這突兀的舉動,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因而對面同坐的幾個老人都不解地互相對望了幾眼,最後李橋峻望向喬妹。
在坐的幾人中,只有他的名字中有個‘峻’字,可是他對她卻是沒有印象的,因而他難得放下身段的站起來,對她說道:
“這位女同志,你可是認識我?”畢竟他失憶幾十年了,他對於找回以前的親人。已經不抱希望了。
可看到眼前這位雖然還顯年經,可見滿眼風霜的老太太,一臉受傷不輕地望着他流淚顫抖,他的心就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除了他的亡妻因病而逝時,他的心略爲痛了一下外,他這輩子從未感覺到心臟會如此‘受傷’!
“你、不認識我?”喬妹在喬媚的扶持下,失態地幾步奔走到他眼前。
她看着眼前的老男人坐在扶椅上。雙腿上還放着一條厚厚的毛毯。他的五官正如她那天從電視上瞄的樣子般,一眼就看出他是久病初愈。
他旁邊是一箇中年士官在背後照顧,看到她奔走過來。李橋峻扶着頭,他感覺到自己認識她的,可是他卻不記得了!他忍着頭痛,蒼老的臉上更顯青灰色。難過地對她解釋說道:
“對不起,我在戰場上腦部受了重傷。當兵前的事情,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你是……?”
“原來是這樣……”喬妹捂着嘴,眼淚根本壓不住的流。
“爸。你怎麼樣了,頭很痛?你別再想了,不然頭會一直痛。”李嬌琇看到侄媳婦的奶奶竟然認識她爸時。一怔,再低頭一看。發現她爸爸臉色非常難看,馬上快步走上前安撫他。
“不,這位女仕,你告訴我,我是誰?我還有親人嗎?”李橋峻忍着頭上的刺痛,不甘心地抓住喬妹的手問道。
“你放手!你沒有親人了!”喬玉看到這張已經老了的臉上,輕輕一揮便將李橋峻虛扣着喬妹的手揮開,畢竟他剛病癒,手上一點勁都沒有。喬玉最近又狠學了武功,力量上漲了不少,別看她輕輕一揮,力量卻不輕,沒看李橋峻的輪椅都往後移了麼。
喬玉也許是突然之間,想不起這老男人是誰,可她自聽她母親對着他喊道“峻哥”兩個字時,人就懵了,因爲這兩個字是她從未見過的父親名字!
再看到一直在他旁邊喊他爸爸的週二夫人,可沒有比她小几歲!當她看到他抓着母親時,再也壓不住胸口上的火炎,上前幾步就揮退對方護着母親吼道。
如果喬玉的眼眶不是那麼溼潤,吼的不是那麼聲嘶如歇盡力氣,或許會有人相信。可她這一表態,讓周圍的空氣更爲靜謐了。
“你、”李橋峻看了喬玉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心口上如儲滿了悲切使他再也吐不出一個字眼,眼眶亦赤紅了,全身在顫抖。
“爸、爸,你深呼吸!你注意保重身體,咱們有什麼事慢慢說……”李嬌琇望了眼喬妹,再看了喬玉,這時候她才發現,喬玉跟她長得有些象!可這時候她也顧不上其他,只是撫着他的後背忙勸慰道。
“首長,你的藥!”站在輪椅後的士官馬上將備用藥丸送進他的嘴裡,拿了他的茶杯給他送服。見他終於平靜下來了,李嬌琇對着士官示意,在周管家的指引下離開宴席了。
“奶奶,咱們先坐下?”喬媚扶着已經平伏下來的喬妹,勸說道。
“奶奶沒事,不好意思,都是老婆子失態了。”喬妹拍拍女兒的手,在她的扶下坐回原位,因爲這件事,大家都有些怔然,可到底要給周家面子,又說說笑笑地進餐。
喬媚見喬妹真的無甚大礙,壓下心事,只得微笑地跟上週晉在周老爺子的帶領下,逐個同幾個世家的老家主見禮。
一餐便飯整個流程忙碌下來,都共了二個多小時,這還是因爲大家有眼色地告辭了。唯有李橋峻在平伏下來後,固執地不肯離開,同時顧家老家主亦是失態地緊盯着顧閔,眼角溼潤。
顧老家主看着跟大兒子一個版印似的顧閔,再想到幼子自小便走失,流離失所不知所蹤,未曾想他有生之年,還能親眼看到幼子!
顧閎自看到顧閔時便有些失態,他對這個小自己七歲的弟弟,要說沒印象那就是假的,因着他的失蹤,大弟的病逝,慈母早喪,他早早就擔起了顧家長子的責任照顧唯一的妹妹,看到眼前跟自己一個模樣的顧閔,他瞬間就想到了失蹤的幼弟。
兩父子瞬間想到同一點上,因而,出了喬妹與李橋峻的事後,他們只好壓下心中的激動,待到宴會散場了,他們才相扶着叫住了顧閔。
顧閔看着眼前的兩父子,他心中微悸,最終又想起當年他的遭遇,心境微澀,只是略微客氣地點點頭,不解地看着他們。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回憶那些模糊了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