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樓果然不一樣啊!連他們的司機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殺手,不錯。”陳耀兵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略微有點肥胖的黑衣青年的臉色驟然一僵,他凝視了陳耀兵片刻後說道:“不愧是我們的金牌客人,居然被你看出來了。”“珠海市早年道上的奔雷手——蕭克,沒有人會忘記。”那略顯肥胖的青年聽到蕭克二字後,眼中露出一絲難見的神采,就好像理想多年的孩子又見到故鄉一般。
而坐在蕭克身邊另一位青年也露出一絲詫異。
“你是蕭克?我早該想到是你的。”只聽另外一名偏瘦的黑衣青年說道。
很明顯,即便他們兩個人共事已經有三年之久,但彼此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從這個角度則可以透析出金樓的可怕。
“不錯,我正是蕭克,我本來以爲蕭克這個名字不會再有人在我面前說出來,我以爲人們早已經遺忘了蕭克,沒想到今天會被人識破。”蕭克略有欣賞的看了陳耀兵一眼。
“我知道你很奇怪,我爲什麼能夠知道你的身份對嗎?”陳耀兵看了蕭克一眼說道。
蕭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你早年在珠海市從事暗殺活動,以奔雷手而出名,有傳言你是一個八十歲的老者,又有傳言你是一名和尚,其實這些都不是你,作爲殺手隱藏好自己真實的樣貌,是活命的基礎,只是,你易容再好,或者用別人代替殺手做的再完美,都會有破綻。”陳耀兵微微一笑說道。
“哦?破綻?哪裡的破綻?”蕭克的眼中透着一絲疑惑。
“你的手,你的手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人的手沒有區別,但,練過武的人都知道,一個手指如果比較粗大,那麼他極有可能就是練指功的,而你的手恰恰屬於這種情況。”“奔雷手?指的是手掌而不是手指?這個你應該知道。”蕭克問道。
“不錯,這正是你的聰明之處,其實你使用的根本就不是奔雷手,你使用的乃是少林一派的金剛指,你用指捏碎喉嚨後,再用手掌擊碎頭骨,或者是震碎心臟,造成的結果就是,別人誤以爲你是用手掌擊碎對方的要害,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然後用他手指捏碎對方的喉嚨,其實不是,你是先捏碎對方的喉嚨,再出手殺對方,你是應該叫金剛指,而不是奔雷手。”“那你憑藉着我的手指粗大就斷定我是奔雷手,未免也太武斷了吧!”蕭克問道。
“不錯,根據你的手指,如果就斷定你是奔雷手的確有些武斷,可是我卻知道,奔雷手蕭克有一個習慣,那就算他喜歡帶玉扳指。”“可是我沒有戴玉扳指,你怎麼解釋?”“本來我也以爲他帶玉扳指只是一個興趣愛好,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爲,他的大拇指是殘缺的。”說到這兒,蕭克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下來。
“我的手指完好無缺。”說着,蕭克還舉起自己的大拇指。
“是完好無缺,但,你的大拇指指頭上的顏色與關節下的顏色,卻不相同,這種不同絕對不是環境因素造成的,而是你的半根大拇指是續指,你用扳指只是爲了眼神大拇指的能力,況且,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掩飾,當別人,說你是奔雷手是,你可以展現出你的殘缺手指,別人肯定不會以爲一個殘缺手指者,居然練就了當罕見的指上或者掌上功夫,你這一手果然妙的很!”“厲害!不愧是金牌客人,我的主人這一次果然沒有看走眼,這一次當真請到了一個很角色,我以爲蕭克這個身份我做的天衣無縫,除了主人之外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只是沒想到卻被你查出來了。”“雕蟲小技而已。”陳耀兵微微一笑。
“不愧是特種兵王,偵探的能力在華夏國恐怕也很少有人能夠匹敵吧!”蕭克微微一笑說道。
陳耀兵笑了笑,沒有說話。
金樓位於珠海市最西邊的一處莊園內,這裡沒有燈紅酒綠,沒有那些喧鬧嘈雜,有的只是寧靜,寧靜,寧靜的莊園。
滴!越野車輕微的停靠聲幾乎是這裡唯一的嘈雜聲。
難以想象,這片寂靜到極致的地方,居然就是金樓的總部所在地。
蕭克微微一笑對着陳耀兵說道:“陳先生,裡面請吧!裡面此時已經有人在等着你。”走進金樓內部,首先浮現在陳耀兵眼前不是氣派,不是豪華,而是陳舊,甚至是有些簡陋。
知道的知道這裡是大名鼎鼎的金樓,不知道的還以爲這裡是某個城市的貧民窟呢!
越是這樣陳耀兵的心也就越重,因爲金樓處處透着一股詭異和不平凡之氣,開車的司機都是大名鼎鼎的奔雷手,難以想象金樓內頂級殺手是水準。
跟隨着蕭克,陳耀兵噠噠的朝着八樓走去。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整棟樓如同沉寂的如同墳場一樣,帶着一股陰森感,這棟樓給陳耀兵的感覺就是出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就是自己腳步下噠噠的聲。
“這裡沒有燈嗎?”陳耀兵忍不住問道。
“沒有,金樓的規矩樓道內從不張燈。”蕭克說道。
“爲什麼有這規矩?”“因爲,金樓是殺手,殺手的眼睛通常是最雪亮,所以他們不需要燈,如果一個殺手連夜視能力都沒有,那他就不配成爲金樓的殺手。”陳耀兵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夜視陳耀兵自身也具備這種能力,這種能力並非與生俱來,而是經歷了近乎殘酷的訓練之後得來的,因此夜視被看做是一個頂級殺手的基本能力,一點也不爲過。
噠噠!噠噠!突然一陣香氣布面而來,一個白色的倩影從樓道中走過。
陳耀兵雖然有夜視的能力,但,卻也不能完全看清前方的女子,只是感覺到一絲熟悉而已。
“難道是柳寒?”陳耀兵的心裡發出疑問。
很快,陳耀兵便踏上了八樓,八樓則更加寂靜,這裡黑洞洞一片,地板雖然破舊,但,依稀可以看出這裡還是經常有人打掃。
咯吱!陳耀兵將801的門緩緩的推開,迎着眼簾燈光,此時變得有些刺目。
順着那刺目的燈光,陳耀兵看着前方的沙發上正坐着四名男子。
坐在沙發中央位置的是一個青年人,這青年人寸頭黑衣,他的目光同陳耀兵的目光接觸後,便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說道:“陳耀兵對吧!我可等你好久了。”陳耀兵幾步上前,便走到了這青年人的面前,這寸頭青年人筆直站立在他面前,從這青年人的眼光中,陳耀兵感覺到了一絲詭異,因爲,這雙眼睛裡飽受滄桑,這絕對不是一雙年輕的眼睛,只有飽受悽風苦雨多年的人,纔會有這雙透徹而又滄桑目光。
“你是?”陳耀兵問道。
“我是金樓樓主,別人都叫我三先生,你也可以這樣叫我。”三先生說道。
“哦?三先生,這名字有點意思?三先生一般都會對上了年紀的人說。”陳耀兵似笑非笑地說道。
“那你看多大?”三先生的眼此時已經眯成了一條縫隙。
陳耀兵沉默了片刻,而後回答道:“六十歲!”聽到這話,三先生聳了聳肩,他身後的壯碩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說道:“好眼力,不過眼力和身手,這東西是不是能呈正比,這就不一定了。”這中年人乃是三先生的副手公孫泰,同時也是金樓裡的二樓主。
而另外兩個人就是除卻陳耀兵之外的另外兩位客人,這兩位一個是鬍鬚茂密的中年大叔,一個則是器宇軒昂少年人。
這少年人,眉宇間透着一股傲氣,他看了陳耀兵一眼後說道:“你可是珠海大學的陳耀兵。”陳耀兵微微一笑說道:“不錯,看來我還是有點名氣,居然能讓冷血殺手楊飛知道我,我真不知道是應該爲自己鼓掌,還是爲自己嘆氣。”楊飛見到陳耀兵認出自己後,臉上剛纔有的那一絲敵意則消了一分。
“三先生,你,我服,讓我屈尊在曲木先生之下,我也服可是這個什麼東西,居然也讓我屈尊在他之下,不過他的眼裡卻是不錯,居然認出了我。”聽着楊飛話後,陳耀兵大笑了幾聲說道:“幸虧我認出了你,否則我怕是有大麻煩了,不過被你認出卻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因爲這往往意味着那個人離死不遠了。”“算你識貨,今天在三先生面前,我就給你個面子不跟你爲難。”楊飛說道。
三先生看了楊飛一眼後說道:“今天我邀請幾位來,是有一件事要說。”此時的三先生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恨意。
那個名叫曲木的中年大叔的則嘿嘿的兩聲說道:“三先生啊三先生,好幾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喜歡賣關子。”三先生目視着陳耀兵等三人,十分嚴肅的說道:“我找你們來,是爲了調查一件事情。”“什麼事情?”楊飛率先問道。
三先生看了楊飛一眼後說道:“命案。”三先生只是簡簡單單吐出了這兩個字,但他的雙拳已經緊緊握住,他身後的公孫泰更是滿眼血絲,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公孫泰的眼光無疑已經足以殺人,他目視着陳耀兵等三人後說道:“我不知道是那個狗孃養的,天殺的畜生,他不單單殺了我們金樓十六個二品殺手,三個一品殺手,還將我們六位百歲高齡的元老殺死,手段之殘忍,簡直令人髮指。”說話間,公孫泰的額頭上的汗珠甚至已經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聽到這話,在場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這種殺人的手段確實足夠殘忍,在殺手界有一個規矩,那就算老人,尤其是百歲老人是不能被殺的,否則人人得而誅之,但,這個人幹冒天下之大不韙殺死百歲老人,其中已經可以看出,他對金樓的恨意。
楊飛沉默片刻後率先說道:“你們請我們來,難道是懷疑這是我們乾的?”“不是懷疑,而是根據事實的結果所作出最合理的推斷。”此時的三先生已經變得很冷靜。
“合理推斷,無非還是懷疑我們是兇手。”曲木伸了伸自己的懶腰說道。
三先生沉默,表示承認。
“相比各位在不久之前都曾經受到過金樓的刺殺對吧!其實那不是真正的刺殺,而是刺探,通過刺探我們得知,在整個珠海市,在最近一個月內,能夠有實力殺我這麼多人的,只有你們三位,沒有別人。”“哦?三先生看來還真是懷疑我們了,那現在怎麼辦?”楊飛突然問道。
“我們想請幾位留下來,到底我要看看殺死我們的人是不是你們,因爲,我們的人每天晚上都會死,從最近半個月的情況開始都是這樣。”三先生的臉上此時已經因爲憤怒,而變得通紅。
陳耀兵與曲木、楊飛等三人對視一眼,均沉默了片刻。
“怎麼?幾位難道心虛?”公孫泰此時十分憤怒的說道。
“不,我們從不心虛,只是我們覺得,金樓是不是有點太過霸道了,想要我們來,我們就必須來,想要我們住下,我們就必須住下,那,如果你們想要殺我們,那我們是不是也要把命乖乖的送給你們?”陳耀兵目視着公孫泰與三先生說道。
此話一出,現場的氛圍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三先生凝視了陳耀兵片刻之後,回答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一等一的超級高手,是整個珠海市數十年都難得一見的頂級殺手,只要你們願意,也許,金樓攔不住你們,不過,你們以後一定會有麻煩。”三先生的目光此時變得有些寒意,任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就是威脅,而且是赤裸裸的威脅。
“看來,今天我不留在這裡是不行了?”楊飛的目光帶着一絲憤怒。
“不錯,閣下,如果要走,先過了我這把槍。”隨後,公孫泰手中突然閃現出一把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