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帶土毫無疑問是他的朋友之一。
也是他的族弟。
雖然帶土的天賦不是很出衆，偶爾也會犯傻，執拗，但二人的關係從小的時候就很不錯。
現如今突然得知了帶土已經身死的消息，怎麼能不讓他怒火中燒。
“被...土遁忍術給砸死的。”
“後來...”
“沒有找到他的屍體。”
卡卡西的眼眸有一些呆滯，佈滿了血絲。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和...一隻雙勾玉寫輪眼。
同樣...
帶土之死對於他的衝擊也是十分巨大的。
甚至不亞於年幼之時父親離去時的悲慟。
因爲很大程度上...
帶土是爲了救自己才...
而且事後挖掘開了那一塊地域，甚至是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帶土的屍體。
在他看來，恐怕已經粉身碎骨了。
愧疚，難過，自責。
“那你們的老師呢？”
宇智波辰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一點冷，一雙眼眸中的怒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波風水門在幹什麼？”
“‘黃色閃光’，他的飛雷神之術不是號稱忍界第一速度麼？”
咔——
宇智波辰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竟然捏碎了椅子的扶手，化成了碎屑順着指縫流淌了下來。
帶土是他的同族，也是他的朋友。
宇智波辰感覺心臟有一些刺痛。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因爲讓他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回憶。
在...油女惠裡的事情過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嚐到了這種失去同伴的滋味了。
帶土的事情勾起了宇智波辰對於那個油女家族女孩的愧疚之情。
他本來應該保護好她的。
他作爲隊長...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
這也是他如今發火指責波風水門的原因。
因爲同樣的錯誤曾經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就像是逃避或者爲了掩蓋他曾經犯下來的錯誤，而...不能接受。
如今又眼睜睜的看着另一處的悲劇上演。
“他...”
宇智波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帳篷內踱了幾步，然後轉過頭來問卡卡西。
“怎麼連自己的弟子都救不下來？”
忍界...就是一個糟糕透頂的世界。
每一處類似的悲劇都在時時刻刻的上演。
宇智波晴不知所蹤的母親。
宇智波辰那連名字和身份都查不到的父母。
折掉了一個少女美好夢境的油女惠裡。
曾經隊友‘驁犬’的身世和他期盼已久的家人。
甚至還有那個叫做‘藥師兜’的孤兒院小男孩。
卡卡西的父親...
現在，又加上了一個摯友。
不知不覺，他的身邊已經佈滿了悲劇，而他也在某一個時刻漸漸接受了這些設定。
忍界...就該是這個樣子。
對於卡卡西來說，他無疑比宇智波辰稚嫩一些，不只是年齡差別。
曾經最喜歡拌嘴吵架的兩個人，直到失去才知道心痛。
心臟的疼痛是什麼樣的滋味。
想哭也哭不出來。
想報仇的話...
敵人已經被暴怒的老師親手割掉了人頭。
卡卡西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應該做什麼。
只是在這件事情後...
波風水門建議他離開草之國戰場，換一個環境放鬆放鬆心情。
在這個環境中只能讓卡卡西和琳更加的痛苦。
他推薦卡卡西和琳來東部沿海戰場，宇智波辰在這裡坐鎮，不會讓卡卡西和琳再出任何差錯。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錯。
正巧可以散散心。
這也正是今早卡卡西和野原琳兩人突然出現在了這裡的原因。
看到卡卡西默不作聲。
宇智波辰也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剛剛那些話不應該說。
如果傳到了未來註定會成爲四代目火影的波風水門耳中，對方不知道會不會心存芥蒂。
而且...
他也知道這怪不得波風水門。
畢竟弟子成爲中忍之後便會成爲新的隊伍，與老師實質上已經沒有關係了。
之所以還在維繫師徒感情很多時候因爲作爲帶隊上忍之時關係默契的緣故。
而且波風水門作爲草之國戰場的指揮，替代了大蛇丸，他的壓力也很大。
如果做得不好，甚至做得不如大蛇丸都會讓他受到詬病。
所以他也不可能如同保姆一樣，一直陪在三個弟子的身邊。
“辰。”
看到宇智波辰的模樣。
宇智波晴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輕喚了一聲。
少女今天起得有些晚，剛剛梳洗整齊，更換了一個髮髻。
來到了主營之中便聽說了這件事。
“帶土...”
宇智波晴也有一些心痛。
帶土跟他們都是同齡人。
宇智波晴和宇智波辰要比帶土大一些，所以帶土小時候總會辰哥哥，晴姐姐的叫着。
但是後來長大之後，因爲幾人之間年齡相差不多，關係又不錯，帶土也就把哥哥姐姐這樣的稱呼去掉了。
那個嘻嘻哈哈熱心善良的少年...
宇智波晴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在場的三人放下悲傷。
但，傷心只是暫時的。
宇智波辰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看了一眼卡卡西和一直沒有作聲，臉頰上明顯有一些未擦乾的淚痕的琳。
然後輕聲開口。
“既然你們...想要留下來散散心，那就留在這裡吧。”
“這裡海邊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昨天夜裡。
他和宇智波晴在海邊看了一夜的風景，確實很陶醉，讓人着迷。
旋即看着二人還是還有一些呆滯的樣子，忍不住微嘆了一聲。
“你們...也應該想着。”
“就算是帶土在淨土世界的靈魂，也不想看到你們如今這個樣子。”
“一蹶不振。”
“卡卡西。”
宇智波辰望着卡卡西，他看到了卡卡西左眼之中的猩紅。
還有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想來這一隻眼睛便是帶土的。
不過宇智波辰不會收回這一隻眼睛。
現在宇智波家族他能夠做主，他說可以那就是可以，沒有人可以質疑。
既然這是帶土臨終前送給卡卡西的禮物。
那麼，他希望帶土的眼睛可以在卡卡西的身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等你什麼事後調整好狀態了，可以來找我。”
“我來教給你一些寫輪眼的秘術和使用方法。”
卡卡西對於寫輪眼的使用還存在與最低階段。
這完全就是在暴斂天物。
帶土既然把眼睛交給了他，就是希望卡卡西可以代替他看到更加美好的世界。
“我...知道了。”
卡卡西神情還是有幾分呆滯的點了點頭。
“卡卡西！”
看着卡卡西一蹶不振的樣子。
宇智波辰微閉了一下眼睛然後睜開，提高了一些音量。
“帶土也不會希望你會成爲這個樣子。”
“你不如想一想可以爲帶土做些什麼。”
宇智波辰沉聲道。
“我記得帶土生前的理想就是能夠成爲火影。”
“如果你能夠成爲火影的話，我想帶土就算是在淨土世界也會欣慰的。”
“火...火影？”
卡卡西仰着頭不由得微微發怔。
旋即慢慢有了一些細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