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染血。
他傷到了這個面具人。
但是還是差了一點點。
如果面具人反應的再慢一點他的劍就會一劍刺穿面具人的頭顱，那樣縱然時空間轉移走也不過只是一具軀體。
不過，站在原地宇智波辰確有一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明明感覺到了刺中了對方，然後在下一瞬間劍尖之前就變得虛無。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宇智波辰依然記得很清楚，其中必然是出了某些問題。
如果沒有這些問題他應該可以殺死這個面具人的，他的劍甚至都已經穿透了對方的頭顱。
“殘影麼？”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
面具人的身體已經被吸收進了時空間內，而影子還沒有消散。
旋即，微微有一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收劍入鞘。
啪——
手掌按在劍柄上。
而紫梔也輕叫了一聲，然後從樹梢上跳了下來，落在了宇智波辰的肩頭。
她不擅長戰鬥，擅長的能力是大範圍幻術，可以改變很多人的視覺。宇智波辰刺殺半藏的時候曾經施展過，但宇智波辰沒有讓紫梔試圖影響對方。
面具人的萬花筒瞳力反噬不是紫梔能夠承受的。
“只差了一點哦。”
小黑貓聲音有一些沙沙的感覺，幽幽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面具碎片上。
她也感覺有一些遺憾。
這個幕後黑手已經陰了宇智波辰好幾次了，但是卻油滑的好像一條魚，縱然是抓住了也會從手中溜走。
“沒有封鎖空間的能力就很難抓住他。”
宇智波辰搖了搖頭，然後彎下了腰來撿起了那塊面具碎片看了看，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回頭讓帕克去聞聞看能不能找到他的蹤跡。”
帕克是卡卡西的那一條狗，嗅覺靈敏，最擅長的就是追蹤。
宇智波辰知道了面具人擁有時空間的能力，但是面具人總不會一直待在時空間內。
下一還有機會。
“是帶土麼？”
宇智波辰微嘆了一聲，然後剛準備離開。
而在這時。
不遠處的樹梢上，空間旋渦微微波動。
身穿深藍色長袍的面具人重新出現，破碎的面具露出了一隻眼睛。而那隻眼睛的上方則是一道猙獰的血痕，順着頭皮到額頭劃了下來。
剛剛他確實是差了一點就被宇智波辰給殺死了，但是好在最後關頭虛實轉化救了他的命。
宇智波辰的劍太快了。
就像是從虛空之中直接刺來的一劍，讓帶土都沒有反應過來。能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切膚之痛，宇智波辰的劍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劃開了血肉但還沒有觸碰到骨頭。
然後虛實轉化。
讓宇智波辰一劍刺穿了他的‘頭顱’。
但是帶土因爲驚嚇已經提前開啓了時空間，下一秒就把他吸走了。
被嚇跑了。
這讓帶土感覺臉上有一些掛不住，他是懷着跟宇智波辰打一架的心來的。甚至想要從宇智波辰的眼皮子底下掠走九尾和封印之書，結果卻讓對方嚇得扭頭就逃。
“不得不承認...”
“你確實給了我驚喜。”
帶土的身影落在樹梢上，額頭的鮮血流淌下來，劃過了鼻樑看着有一點猙獰。
“宇智波辰。”
一隻獨目平靜的望着下方的宇智波辰，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嗯？”
宇智波辰也察覺到了對方再次出現，豁然擡起了頭看着樹梢上站着的人影，然後眼眸凝了凝。
“你…”
旋渦面具破碎，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臉頰還被血污染紅，讓宇智波辰一時間有一些陌生。
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面具人的臉。
但仔細辨認了一下還是依稀可以從這三分之一的臉頰上看到曾經帶土的模樣。
只是現在那一隻眼睛中的目光冷漠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帶土的靈魂已經改變了。
宇智波辰站在樹下望着樹梢上的身影，深藍色的長袍衣襬微微飄動。
雖然很早就從鼬的口中知道了有一個帶着面具的人在四處針對木葉。包括多年之前的九尾之亂也疑似是他乾的，在宇智波富嶽的口中被稱呼爲帶土。
但宇智波辰一直沒有跟這個‘帶土’打過照面。
而今天。
宇智波辰還是認出來了，他真的就是帶土。
“果然是你，帶土。”
宇智波辰的聲音微沉。
“爲什麼？”
很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宇智波辰還是不明白答案。
曾經的帶土是一個多麼樂觀的孩子，而且琳的死源於霧隱村的陰謀。
他也無法阻止霧隱解開三尾封印讓琳尾獸化，所以只能選擇鎮壓三尾，爲什麼帶土不去針對霧隱反而對着木葉撒氣。
“爲什麼要這麼做？”
宇智波辰頗爲不解的開口問道，雖然他剛剛差一點刺殺了對方。
但那是在沒有掀開面具的時候，現在他仍然想要問一問帶土爲什麼這麼做，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
然而帶土卻沒有回答宇智波辰的問題，只是冷漠的注視着他。
然後緩緩擡起了手摘下了臉頰上殘破的面具，露出了那一張因爲曾經的舊傷而變得醜陋恐怖的臉頰。
半邊臉被巨石壓爛。
而帶土在那個時候仍然沒有絕望，因爲他知道琳和卡卡西被他救了。
宇智波辰看到帶土半邊醜陋的臉頰內心微微一震，而趴在他肩頭的小黑貓也往後錯了錯身子，躬起了腰。
無他，帶土的這一張臉太嚇人了，畢竟曾經是被壓爛了硬生生救活過來的人。
宇智波辰內心不斷在下沉，手掌按在劍柄上，他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然後便看到了那一張醜陋的臉頰上緩緩露出了一點諷刺的笑。
“宇智波辰。”
從眼眸中流出來的譏諷。
“你什麼都不知道。”
帶土聲音沙啞的開口道。
“憑什麼，來問我爲什麼？”
他曾經被巨石掩埋，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挖下了自己的眼睛交給了卡卡西。
希望他能夠代自己看到光明，也是補償給他的上忍禮物。
那是絕望。
“我曾經歷絕望…然後又經歷了希望。”
然而等到帶土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待在了一個石窟中。竟然被人救了下來，帶土大喜過望，畢竟誰都有一顆求生的心。
“然而希望之後仍然是絕望。”
帶土把這些壓抑了十幾年的話一口氣的說了出來。
他想要表達出來，縱然內心沉浸黑暗，把所有的目標都放在了建造美好世界之上，但他仍然渴望有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
佩恩不行，他是棋子。絕不行，他是斑的意志。
而宇智波辰可以。
因爲他是他曾經認爲的哥哥，也是曾經的目標，也是他...現在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