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鋼琴室裡的琴聲還在響着。
應禪溪鬼鬼祟祟的走進大門,換上拖鞋,假裝壓根沒出去過的樣子,朝李珞眨眨眼,隨後便溜進了浴室,去洗澡了。
李珞看她這做賊的樣子有點好笑,見她去洗澡了,便扭頭看了一眼鋼琴室的方向,隨後思索一陣,便轉身走進廚房。
從冰箱裡拿了一點水果,洗乾淨之後裝盤,李珞又倒了杯牛奶,便徑直來到鋼琴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的琴聲暫歇,李珞推開門走進去,坐在鋼琴前的顏竹笙便擡起了頭,看向李珞。
“吃點水果吧。”李珞把盤子放到旁邊的茶几上,“還有牛奶。”
顏竹笙看了一眼水果和牛奶,沒有伸手去拿,反倒是重新看向李珞,然後,張嘴——
“啊~”
李珞:“……你是小孩子嗎?”
說是這麼說,但李珞還是捏了一顆葡萄,塞進顏竹笙的小嘴。
隨後又拿起一個橘子,剝開之後,站在顏竹笙身邊,一瓣一瓣的餵給她。
等水果吃的差不多了,顏竹笙便從鋼琴椅上站起身,示意李珞坐下,然後她就一屁股坐在李珞大腿上。
“顏老師,今天又要上什麼課?”李珞雙手扶住顏竹笙的細腰,笑着問道。
“上課之前,要先懲罰一下你。”顏竹笙繃緊小臉,嚴肅說道。
“怎麼就要懲罰我了?學生哪裡做錯了嗎?”
“你想想自己哪裡做錯了。”顏竹笙扭頭問道。
“想不到。”
“剛纔老師在這裡練琴的時候,你去幹嘛了?”
“我……我在碼字。”
“騙人。”顏竹笙眯起眼睛,“撒謊的話罪加一等。”
“顏老師怎麼知道我在撒謊?”
“我在陽臺親眼看着你跟溪溪出門約會去了。”
“你不是說在彈鋼琴嗎?”
“回家的時候你問我晚上有什麼事,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顏竹笙在李珞面前轉了個身,變成正面跨坐的姿勢,“今天又是溪溪的生日,你肯定是想跟她去幹什麼事情。”
“其實也沒幹嘛。”李珞咳嗽一下,掩飾尷尬,“就是去江邊逛了一圈。”
“你們第一次親親的地方?”顏竹笙在這方面,腦子轉的尤其得快,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兩人拍MV接吻的事情。
“你問這麼多幹嘛?還上不上課了?不上課就睡覺。”
“上。”顏竹笙摟住李珞的脖頸,身體貼了上來,“但下次我過生日的時候,也要跟你單獨去ktv。”
“你還真是愛吃醋。”
“沒有姐姐會吃。”
“你這話當面說給溪溪聽試試?”
“別說話,我要懲罰你了。”顏竹笙坐在李珞身上,低下腦袋,開始懲罰李珞。
十多分鐘後,等顏竹笙把牛奶喝完,跟着李珞從鋼琴室裡出來,應禪溪也差不多洗完了澡,便輪到顏竹笙去洗。
今天是週二,徐有漁住學校寢室,倒是沒有回來。
李珞便摟着姐妹倆躺在牀上,安然的度過了又一個夜晚。
……
第二天週三的時候,附一中的高三同學便迎來了高考前的第二次模擬考試。
因爲聯合了幾十所重點高中一起聯考,所以這次考試不光會有全校排名,還會有全省排名。
雖然還有很多省內高中沒有參與進來,但這個總排名用來對照高考排名,還是有相當的參考意義的。
尤其排名越是靠前,就越是會接近真實的高考排名。
畢竟全省的尖子生,基本也就在這幾十所重點高中裡了。
附一中作爲省重點高中,在省內屬於第二梯隊的頭部水平。
第一梯隊就那三四所頂尖中學,比如玉航二中,比如鎮海中學。
按照以往附一中的實力,全年級前五的水平,放到這幾所頂尖高中裡面,大概也就是全年級前50的樣子。
但今年稍有不同。
起碼有應禪溪在,在尖端學神領域,附一中還能跟這幾所學校掰掰手腕。
至於李珞。
雖然每次考試都只跟應禪溪差了幾分,但就是這幾分的差距,很可能就得拉開幾十名。
李珞如果真要狠下心來,把精力都花在這上面,依靠記憶宮殿的加持,怎麼也能跟這幫省內的學神們拼一下。
不過就是沒這個必要。
一方面他不考清北,分數夠用就行。
另一方面,他也不追求在錢江大學能有一個很好的專業,只是單純想要體驗一下頂尖高校的大學生活。
跟這幫學神拼死拼活的,那也太累人了。
他現在不光要維持《我真不是明星》的更新,還要做好小說內容和現實聯動的鋪墊。
四月份還得開新書,配合本章說功能的測試。
中間還得去考駕照。
五月份還有袁婉青的演唱會,顏竹笙會在上面演唱《小歡喜》的一首新歌。
到時候,應志誠那邊就會正式啓動相關的預熱宣發活動。
這正事兒一件接着一件,可沒有功夫跟人家拼殺高考上的那麼幾分。
所以面對二模考試的時候,附一中其他同學都相當認真嚴肅,唯獨李珞依舊輕鬆,沒有太在意。
畢竟有記憶宮殿在手,復不復習都差不多。
相比之下,許盈歡就緊張多了。
語文考試開始之前,她還捧着資料翻閱需要背誦的課文,掃一眼平時老師叮囑的長難句,嘴裡面唸唸有詞。
作爲考進了全年級前四十的學霸,李珞和應禪溪,喬新燕和趙榮軍,四個人都在一班的教室考試。
許盈歡上次考了第91名,被分在三班的教室。
此時她跟在趙榮軍和喬新燕身邊,緊張兮兮的背課文,等時間差不多後,才依依不捨的跟他們四個分別,獨自一人前往三班的戰場。
“這次能不能拿個第一回來?”
李珞走進一班教室,入座後,便戳了戳應禪溪的後背,笑着問道。
應禪溪扭頭瞥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
附一中在殷江區這塊兒,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中。
但跟玉航市市區那邊的兩所頂尖高校相比,就沒那麼厲害了。
應禪溪雖然常年霸榜年級第一,但也沒什麼把握拿到聯考第一。
畢竟之前參加數學競賽的時候,她也是見識過不少跟她同一級別,甚至更變態的傢伙。
以往附一中的年級第一,能在這種聯考中拿到前50,都算是相當厲害了。
“咳……不要交頭接耳了,保持安靜。”講臺上負責監考的孫老師咳嗽一聲提醒道,眼神看向李珞和應禪溪這邊,意思很明顯。
高一的時候孫老師還是應禪溪的班主任來着,可惜應禪溪志不在清北,讓孫老師着實頭疼了一陣。
如今看着李珞這小子也逐漸爬到了年級第二的位置,甚至去年期末考試還拿到了一次年級第一,孫老師還是挺感慨的。
想當初第一次見到李珞,還是在他們高一開學之前的暑假。
他們幾個老師在學校裡打籃球,碰上了李珞他們。
當時知道應禪溪和李珞關係匪淺的時候,孫老師還急過一陣子,擔心這臭小子影響他班上年級第一的學習成績。
這之後將近三年過去,孫老師再看李珞,眼裡只剩下感慨。
學校裡但凡是瞭解應禪溪和李珞的老師,基本都清楚他倆之間說不清的關係。
只不過人家一個年級第一,一個年級第二,所以老師們基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據說之前還有老師,在學校一個小巷子裡抽菸閒逛的時候,還看到這小兩口偷偷在親嘴兒呢。
最後也沒什麼事。
“聯考第一有點難,前十應該有希望吧?”李珞瞅了眼老孫,又看了看時間。
距離開考還有十多分鐘呢。
於是他只是象徵性的給了個面子,坐直了身體,但還是小聲的跟應禪溪聊着天。
“我哪知道,考過了才知道大致在什麼位置啊。”應禪溪小聲迴應道。
“那要不這樣。”李珞笑了笑,“你要是能考進聯考前十,等你考過駕照,我就送你一輛車?”
“纔不要。”應禪溪聽到這話,頓時豎起眉頭,“都說了車太貴啦,你別浪費錢。”
“哎呀你管這麼多幹嘛。”李珞拿她沒辦法,只好曲線救國,“其實是我想給老媽買輛新車,但她也心疼錢。”
“那我要是送你一輛車,你平時上學又開不了,那不就只能給我媽用了?”
“到時候我媽以幫你保管的名義開車,豈不是一舉兩得?”
被李珞這麼一說,應禪溪頓時就有點小心動。
李珞也是看出了她的意動,便立馬拍板:“那就這麼說定嘍,老孫又看過來了,不說了哈。”
隨着考試時間臨近,孫老師已經開始整理考卷,等到還有五分鐘左右的時候,便開始分發試卷。
考場上瞬間只剩下試卷傳遞的聲音。
李珞拿到試卷後,先用眼神快速掃了一遍卷面,然後就閉上眼睛,在記憶宮殿中重塑卷面內容。
等到開考以後,他就不用再去看試卷了,直接在腦子裡看就行,方便快捷,還不用翻面。
甚至還能直接在腦海裡的試卷旁邊翻開課本和平時做過的試卷題目,一一對照。
不過這招對語文來說作用不算很大,也就默寫和文言文部分稍微有點用。
……
三天的聯考很快就過去。
作爲考試後的放鬆,李珞表示這週週末的學習小組先暫停一次,大家都好好休息。
週六中午放學後,李珞帶着應禪溪和顏竹笙回到家裡,放下書包,換掉校服後,顏竹笙就準備去上私教課。
李珞則帶上應禪溪,被徐有漁開車接走,到駕校那邊報了個名,領取了考駕照需要的相應資料。
“給你們找的教練是我爸一個學生的爸爸。”徐有漁帶着他們回家的路上說道,“之前也是找他帶我考試的。”
“他在駕校裡比較有關係,你之前不是說還想提前報考後面的科目嗎?”
“到時候直接跟他說就好了。”
徐有漁開着車,笑着朝李珞說道:“我倒要看看,某人多久能把駕照考出來。”
“你當初是花了多久來着?”李珞斜眼看她。
“也就兩個多月吧。”徐有漁哼了一聲,“你說不定高考前都搞不定。”
“嚴格來說……”李珞在記憶宮殿裡檢索一番,便說道,“是從6月10號到8月21號,大概是兩個半月。”
“那是兩個月多十天!你給我精確一點啊!”徐有漁立馬大聲糾正道。
“咦?沒想到你上大學將近一年,這數學能力還沒退步嗎?”
“你是不是對大學生有什麼誤解?”徐有漁虛着眼瞥他一下。
兩個人在車上拌嘴,應禪溪則是捧着從駕校領回來的學習資料翻看起來,大概瞭解了一番科目一要學的內容。
等回到家的時候,她便大致有了基本的學習規劃。
“你多久能搞定這個?”回到家後,應禪溪朝李珞問道,“要不下週末就去報一下科目一?”
“可以啊。”李珞點了點頭,“明天直接去都行。”
“你說什麼大話呢。”徐有漁聽到後翻了個白眼,“我去年暑假也是老老實實做了三四天的題庫才通過的。”
這話說的,李珞都還沒反駁呢,應禪溪便已經說道:“學姐你忘了?這傢伙能在開學的時候把高一新生的名字和班級全記下來。”
徐有漁:“……嘖。”
“所以有漁姐,要不要賭一下?”李珞嘿嘿笑道,“要是我比你當初考駕照的速度要快,你就輸給我,反之你就贏。”
“我發現你這人很好賭誒。”徐有漁纔不接這茬,“比我快就比我快嘛,有什麼了不起,反正我比你們都早。”
“說的也是。”李珞從書包裡掏出之前徐有漁送自己的令牌,“這個都還沒用過呢,就先不急着賭新的了。”
“你還隨身攜帶呢?”徐有漁挑了挑眉頭,失笑說道。
“我想着萬一什麼時候就用得上,隨身攜帶肯定最好。”李珞掂量了一番令牌,上下打量着徐有漁,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想讓我幹嘛?”徐有漁眨眨眼,頗爲嫵媚的朝他笑道。
“先留着吧。”李珞重新把令牌收起來,“我感覺以後會派上大用場的。”
“肯定是要幹什麼壞事。”一旁的應禪溪哼唧一聲,心裡卻想着,早知道自己當初也做個類似的東西給李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