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萍，俊萍！”直到秦如海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她失態，於是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看見寧軼斌眼前的飯碗空了，連忙拿起他跟前的碗去，“我去給你添飯。”
這個話題沒有在繼續下去，但是已經打草驚了蛇。
飯後，寧家夫婦找了個藉口說是去休息了，卻站在了他家房後。
廚房的窗子開着，李俊萍低低的哭泣聲從裡面傳來，緊接着就是秦如海的嘆氣聲。
“孩子還是死了！他還很年輕啊，活了也不過二十多年啊。”
秦如海吧嗒吧嗒狠狠的抽着菸袋：“這也不錯了。如果孩子在咱們手裡怕是都活不過半年。”
“都怪我！”李俊萍擡手就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也不知道的懷孕的時候是怎麼了就是饞酒，你不讓我喝我偷偷的喝，結果孩子是先天性的心臟病。我可憐的兒子還早產了早產了一個月，能活下來真是奇蹟了。”
“所以，你不要難過了。他在這位首長家裡過了這麼多年多幸福啊。哪裡像秦儉，這些年來在村子裡吃不上穿不上。你那奶水也不行，就給孩子吃米糊糊的長大。還不到六歲就開始做家務，十歲開始打豬草，下地跟着去掙工分。”秦如海覺得非常對不起秦寧家夫婦。
李俊萍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當時我媽和大姐看到那女兵生下孩子都昏死過去了，勸我一咬牙就換了吧。看着人家剛出生的孩子，比咱家的一個月的孩子還大，我真是我想着當兵的肯定比咱們條件好，孩子肯定能夠得到好的治療。看來咱們這一步也是對的。”
“是啊。這些年來連儉子的真正的生日都不敢讓他知道。就是爲了以防日後的萬一，結果還是”秦如海嘬了幾口菸袋鍋子繼續的說道，“眼前人家過來了，別不是來尋兒子的吧？咱都能看出去點啥來？你說人家不是更能嗎？”
“不行！”李俊萍一口拒絕了，“我看他們也未必能看的出來，就算看出來了咱們就一口咬死不是，他們又能怎麼樣？眼看儉子就要當團長了，以後還可能是師長軍長的，咱花了三十年給養大了，不能就這樣讓人給回去。再說了，這心裡也捨不得啊！我早已經把秦儉當成了自己的兒子”
“你是當成了你自己的兒子還是當成了對你投資的回報？”不知道什麼時候，張芸已經從房後轉了過來，走到了廚房外面。
她瞪着秦家夫婦，兩隻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怪的人家會對她那麼好，把家裡的雞殺了燉湯，去四處找羊奶讓她喂孩子，合着人家根本不是對她好，而是對自己的兒子好。
虧她還感動的要死，都不知道自己生孩子休克了，人家把孩子給她換了。
一個病歪歪的，生下來不足月又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讓她和老寧擔驚受怕提心吊膽多少年。雖然老寧職務越來越高，津貼也越來越多了，但是他們過得的日子一樣的緊巴巴。
爲什麼，都是因爲給了那個病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