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是一月。殘璨睵曉
春寒料峭,大地雖已回暖,邊境的空氣中仍然瀰漫着蕭索的寒意。
毗城大宅內那幾株還殘留着枯葉的春杏已經冒出了幾顆嫩白的花骨朵,色澤清亮秀麗,帶着朝露在陽光下散發着瑩潤的光澤。
樹下,雲舒靜靜的坐在書桌旁,一手托腮,擡眸望着枝頭的春杏,那失神的側臉就好比用了最精美的工筆畫描繪,完美的挑不出瑕疵。
他的眸子一如往常般清亮,映照着朝陽的光芒,就像是山澗小溪般清澈動人,教人禁不住沉淪。微風拂過他白色的長袍,掀起了細微的波浪,卻沒能引起他的注意。他就那麼靜靜坐着,美好的像是畫中走出的人。15r。
院牆角落處一孤零零的亭臺中,觀心坐在欄杆旁,一邊看着觀心,一邊伸手將亭外伸進來的柳枝上的綠芽掐下,細細的捻碎。
她嘴角含笑,高高隆起的小腹預示着產期將近,她輕輕撫摸着腹部,輕聲道:“我從前並不知道,你有這麼一位…如此美好的知己。”
雲榮軒坐在她的對面,手中握着白玉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品着,神情淡然。
“若說這雲舒雖不是女子,可是卻比我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純淨秀麗,難怪…你這般割捨不得。”觀心笑着說完,不着痕跡的瞟了一眼雲榮軒。
雲榮軒微微擡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叫我到這裡,就是爲了討論雲舒?”
觀心似笑非笑的迎上他的視線,凝眸良久,才緩聲道:“若是你不喜歡雲舒,不如,送我如何?我看着他,倒覺得舒心的很。”
雲榮軒忽然重重放下了酒杯,正色道:“我說過,不要拿雲舒開玩笑。”
觀心微微揚眉,笑着道:“玩笑?罷了,罷了,既然你這麼不經逗,我便不與你玩笑,說說正經事如何?”
雲榮軒緩緩呼出一口氣,沒有理會觀心,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觀心也不在乎,只撫着小腹輕聲道:“你要的卦象我給你推測出來了,不過,情況卻不是最好,只能說吉凶參半。”
雲榮軒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沉聲道:“什麼時候?”
“夏至是一個好機會,不容錯過,只是結果,我確實無法預料了。”觀心認真的觀察着他的神色,一邊說着,一邊輕輕笑道:“不過,計劃實施與否,你決定吧。”
雲榮軒擡眸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徑直離去。
觀心卻是突然叫住了他,冷聲道:“你確信那個雲舒信得過?她可是姜傲芙的知交好友,到時,你的計劃實施時,說不得,他會成爲你的絆腳石。”
雲榮軒微微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只輕聲道:“他不會。”
不會?
觀心眉頭一揚,又道:“罷了,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我也不便多說。我只有一個要求,姜傲芙,交給我處置。”
雲榮軒微微偏眸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她,我會留給自己。”
觀心眉頭狠狠一蹙,恨聲道:“她破壞了我的計劃,害得我和孩兒家破人亡,害死了雲景,我一定要親手了結了她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雲榮軒轉過頭,聲音清冷的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平淡無波:“這個計劃我準備了整整十年,你最好安分一點,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觀心恨恨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遠,咬緊了牙關,直到嘴裡多了血腥的味道。
雲榮軒離開了亭臺,緩緩走到了雲舒的身旁,接下來自己的披肩搭在了他的肩上,聲音也柔緩了許多:“天冷,別凍着。”
雲舒收回了視線,看着雲榮軒暖暖一笑,輕聲道:“杏花要開了。”
雲榮軒擡頭看了看枝頭的花苞,點頭笑道:“我知道,你想念京都了,今年夏天,我帶你回京都可好?”
雲舒一愣,而後欣喜道:“當真?”
雲榮軒含笑將手放在了他的肩頭,認真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耐心等待一些時日。”
“我也很想去看看,幼時初見的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