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意思，小姐！請問這裡是金百瀚歌舞廳嗎？”
“呃？”女孩楞了一下，擡頭就看到了笑臉吟吟的石志堅。
“是啊！先生是來預定坐位的嗎？我們舞廳還沒開業！”
“不，我是來找人的！”
“找邊個？”
“七叔！”
“哦，你找我們財務主管呀！他現在在裡面開會。”
“能帶我過去找他嗎？”
“當然可以！”女服務員見石志堅氣度不凡，又是個大靚仔，對他充滿好感。
石志堅在女服務員帶領下朝着歌舞廳走去，路上問道：“姑娘貴姓？”
“我叫鄭娟。”
“哦，鄭姑娘，我姓石——”
“哦，石先生。”鄭娟在前面引路，心中卻小鹿亂撞。
進入舞廳，石志堅鼻翼傳來熟悉的夜店味道，就是那種酒精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舞廳整體佈局老舊，環形場地，前面是個大舞臺，爲客人表演歌舞節目。
頭頂是霓虹燈，還有搖滾燈，周圍有酒水吧檯還有水果吧檯。
至於整個舞廳整體的裝飾，按照石志堅的話來說，有些過時了。
……
同很多歌舞廳一樣，金百瀚歌舞廳沒有早班，卻有下午場和午夜場。
基本上早上很多職工都會在十點左右趕到，中午蹭一頓飯，然後開下午場。
更多時候，那些在歌舞廳上班的舞女都在附近居住，萬一有客人來得早，需要點人，她們就從附近宿舍趕來。反正她們出臺都是按鍾計算，陪客人時間越長，她們賺的就越多。
陳小貓就是金百瀚歌舞廳最活躍的營銷經理，很多客人喜歡通過他來點姑娘。
陳小貓手裡的姑娘素質好，人也多，並且還會很多花活兒。
隔壁兩家歌舞廳老闆挖陳小貓好幾次，都沒挖走他。
因爲陳小貓姓陳，陳查理也姓陳，兩人不但是本家，還沾親帶故。
陳查理很器重陳小貓，陳小貓也靠着實力在歌舞廳說一不二。
“你們這幫撲街！是怎麼做生意的？昨晚我那位客人可是很尊貴的，我讓你們送一瓶酒有錯嗎？你們竟然敢下我面子？知不知得罪了他，以後我們舞廳會很難做？”陳小貓穿着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眼睛白多黑少戾氣很重。
一排工作人員站在他面前，被他這個營銷經理訓斥，卻大氣不敢喘。
“咳咳，不是啊，陳經理……”一個四十來歲老者說道：“那些酒水都是入了庫，需要報賬的，你每次都搞這種特殊情況，我們財務方面會很難做！再說了，他們只是服務員，贈送酒水這種事情也做不了主，你訓斥他們又有什麼用？”
“啊哈，七叔，你現在站出來替他們講話了？”陳小貓叉腰，一臉不爽地望着眼前老者。
七叔是歌舞廳的財務主管，掌管財務報表什麼的。
陳小貓經常搞特殊，免費贈送什麼的，搞得七叔總對不上賬，已經被陳查理訓斥很多次。
“你可不要忘了，我陳小貓是邊個？”陳小貓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一臉囂張道：“要不是我肯留在這裡，幫舞廳拉客源，拉生意，整個舞廳早倒閉了！你們這些人也統統滾蛋，統統失業！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面前頂撞我？”
陳小貓靠着這一理由，在舞廳囂張跋扈，連七叔這時候也不得不扭過頭去。
陳小貓更得意了：“怎麼，知道慚愧了？知道這家歌舞廳都是我陳小貓，陳經理在撐着？”
“話也不能這樣講，歌舞廳又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開起來，大家也都有功勞的！”一個弱弱的聲音說道。
“誰？誰在講話？”陳小貓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小瘦子服務員：“哦，原來是你呀，王坤！”
王坤剛纔壯着膽子講了一句真心話，此刻被陳小貓盯上，立馬嚇得一哆嗦，連看都不敢去看對方。
陳小貓走過去，一臉陰笑：“擡起頭，看着我！”
王坤沒辦法，只好把頭擡起來。
陳小貓二話不說，一巴掌呼過去！
啪！
打在王坤臉上。
誰都沒想到陳小貓敢打人！
連七叔也是一愣，按道理陳小貓只是營銷經理，說白了就是負責拉客人的，根本就沒有資格管理這些服務員。
唯有擔任舞廳負責人的陳查理纔有資格這樣做，不過陳查理這幾天都沒在舞廳，只是打電話說會有一名新總經理過來幫忙。
現在那位總經理還沒來，陳小貓反倒支棱起來。
“你們這幫撲街，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瞧瞧，你們還真以爲我陳小貓是隻病貓！”
陳小貓對着王坤等人破口大罵。
事實上陳小貓今天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借題發揮，發泄自己對陳查理的不滿。
他好歹和陳查理是親戚關係，又幫舞廳做了這麼多年事兒，拉了那麼多客人。
別人挖他，他都不肯走，爲了什麼？當然是爲了扎職！
陳小貓一直盯着總經理這個寶座不放，七叔歲數大了，沒戲了，唯有他陳小貓年輕力壯，最有機會問鼎這個寶座。
可是陳查理二話沒說，昨天竟然打電話過來講已經委派了新的總經理過來上班。
這讓陳小貓情何以堪？
爲了當上這個總經理他可是請客吃飯很多次，也對着外人吹牛逼說這個職位非自己莫屬，現在來了個空降兵，直接啪啪打臉。
“啪！”
陳小貓認準王坤又是一巴掌！
“怎麼，不服？現在我最大，邊個不服？”
就在陳小貓無限囂張時候，一個清朗聲音道：“哦，是嗎？你最大？那麼我這個總經理算什麼？”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
在女迎賓鄭娟的帶領下，石志堅笑眯眯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新經理？”
“這麼年輕？”
衆人一陣騷動。
連七叔都瞪大眼看着石志堅，他可是知道舞廳會來一個新經理，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七叔，這位石先生找您！”鄭娟此刻也是驚異萬分，剛纔石志堅的那句話嚇她一跳。
七叔忙上前：“您是-——”
石志堅微微一笑，伸手道：“在下石志堅！金百瀚歌舞廳新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