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聽了話頓了頓，卻沒急着接照片，而是道。
“等我拿了眼鏡。”
老大夫戴上老花眼鏡接過照片後，認真看着許桃兒先說明。
“因爲事情過去二十年了，我的記憶不一定準確，而且人也變了，我不能確定我說的一定準確。”
許桃兒點頭，“我知道。”
“我就是和你事先說明，因爲情況特殊，我怕我萬一記錯看錯了壞事。”
“我知道，我理解您的意思，醫生，您就幫我看看，記得你就說記得，不確定也沒事，就算是您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
許桃兒理解老大夫的意思。
“那行，我就怕說錯了壞事。”老大夫這才翻過照片仔細去看
一看就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確定。
“看着...好像是有點眼熟。”
張雪養尊處優，所以老得不快，年輕時候的樣子和如今差別其實不算太大。
老大夫看着照片琢磨了半響，“我看着是有點眼熟，可我不大能確定是不是她，畢竟當時她是陣痛的時候送來的，之後又總是低着頭。”
看許桃兒眼底的光暗了下去，老大夫話鋒一轉，“但是...”
許桃兒猛地擡頭，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指着照片上張雪的下巴，“不過這顆痣，我有點印象。”
許桃兒眼睛一亮，張雪下巴處確實是有顆痣。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不過如果我記憶沒錯的話，大概就是她。”
老大夫的話，讓許桃兒的心一直一直往下沉。
她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如果沒有上一次的會面，她也許會忐忑會高興會很多想法，可是有了那一次會面，而如今的猜想又得到了進一步證實。
此刻她甚至希望，老大夫能給予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是沒有。
老大夫看着許桃兒的表情，扶了扶老花眼鏡，“很難受嗎？”
“也不是，說不上來。”許桃兒搖頭，“不過真的謝謝您了，醫生。”
“不用，我就希望能幫到你，看你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到底對不對了。”
“當然是對的，要不是醫生您，我纔要抓瞎呢。”
老大夫再看看照片，欲言又止，“其實...其實說不定是我記錯了，你也不用把我的話就當做答案。”
看看照片上的人，也知道這人如今日子過得多好。
她日子過得越好，大概越讓人傷心。
許桃兒聽了失笑，“醫生您不用多想，我沒事，我就是找了這麼長時間，終於有了一個肯定的答案，所以心裡不舒服而已，其實我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
做足了自己被拋棄的心理準備。
老大夫將照片還給了許桃兒，“你這孩子倒是堅強，堅強了好，你那未婚夫不錯，沒有他們日子照舊過，不要太難受。”
“嗯。”許桃兒接過照片，深深看了一眼，放到了包裡。
許桃兒得到了答案很快告辭出來了。
因爲心太亂了。
從老大夫家裡出來，許桃兒自行車一路騎得飛快。
她沒想到，老大夫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可是卻可以確定百分之八十了。
她可能真是張雪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