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紅了眼，眼淚噼裡啪啦流了下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孩子，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是我對不起你...”
“我給你跪下，我給你跪下磕頭好不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張雪從椅子上滑了下來，跪倒了許桃兒面前，開始砰砰磕頭。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錯了...”
午夜夢迴，她也曾無數次下跪求原諒。
這一刻的張雪，真正展露出了真正的心意，她是真的很後悔，是真的很抱歉。
這一份真情實意，這一份歉意，無法掩蓋。
一直冷漠的許桃兒，到了此刻，終於動容。
她站起身避開了張雪的磕頭，“你當初遺棄我丟掉我，並不是幾個磕頭可以抵消的。”
她聲音裡滿是冷漠，可是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血緣是一種很奇妙的存在，來自血緣裡的羈絆，有時候就是如此說不清道不明的。
比如此刻，對張雪是，對許桃兒也是。
許桃兒後知後覺感受到臉上的涼意，閉了閉眼，抱着小白貓就要出去。
張雪卻死死抱住了許桃兒的腿，“孩子你別走，你別走，讓媽媽好好看看你...你都這麼大了，媽媽都沒有好好看過你一眼...”
張雪淚眼婆娑，擡起頭看許桃兒，額頭上因爲剛纔的磕頭，留着一片紅痕。
她滿臉的狼藉，眼底滿是渴望，不斷去擦淚想看清許桃兒。
許桃兒低頭看着張雪的樣子，手不自覺抽了一下，才狠狠心扒開她的手。
“你先冷靜一下吧，我...我去一趟洗手間。”
許桃兒出來包廂，張雪腳着地跪着爬了兩步，“那我等你，孩子，你不要走，我等你...”
許桃兒閉了閉眼，下了樓梯，卻沒去廁所，而是出去外面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壓下心中沸騰的情緒。
被她胡亂抱在手上的小白貓喵喵叫了兩下，彷彿能感受到許桃兒的傷心，舔了舔許桃兒，無聲給予許桃兒安慰。
許桃兒低頭看看小白貓，情緒才真正平穩下來。
平穩下來後，許桃兒眼底就露出了淡淡的嘲諷。
這一絲嘲諷是針對自己。
她是抱着來報復的心態來到帝都了，也明知道張雪是什麼人，可是面對張雪真心實意的眼淚，卻還是做不到毫無波瀾。
還是欠了火候。
許桃兒本來想一走了之，可是想一想又回去了。
心虛的又不是她，要走要跑也該是張雪。
張雪看到許桃兒回來，眼睛立刻一亮。
“我還怕你走了...小桃，我讓老闆做了飯，到了這會你也該餓了，就吃頓飯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點了。”
許桃兒皺了皺眉，“我不吃。”
張雪看着許桃兒落座，急忙跟着坐下，“你就吃吧，你長這麼大了，我都沒給你做過一頓吃的，以後我一定多給你做，今天就暫時吃外面的。”
張雪說完小心翼翼看着許桃兒，“小桃，你能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嗎？我去加兩個菜，以後也好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