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看着許桃兒，眼底滿是仇恨。
聽着樓下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想到盧姣和那些夫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她，那些她曾看不起的人會如何看她，她就覺得要瘋。
三天的地獄生活，再加上對未來的恐懼，讓張雪幾乎奔潰。
“都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
“你生來就是克我的，在肚子裡的時候克我，生下你的時候克我，只要碰到你，所有的事都變成災難。”
“潘運來也是因爲你才找我的，你知道多嚇人？多噁心嗎？”
“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後還是，我的生活因爲你全部被破壞。”想起潘運來那一天對他做的事，張雪牙齒咬得咯噔響。
“你問我爲什麼要殺你，因爲只有你沒有了，才恢復我正常的生活，才能消除磨難...我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的...我早就知道...”
生來掌中帶刀，生下來就是不孝。
二十年她選擇扔了許桃兒，才換來二十年的幸福生活，如今許桃兒沒死，又回來了，徹底打破了這幸福。
張雪這一刻，看着許桃兒恨不能她消失。
“早知道...早知道我當初就該...就該...”
“就該徹底讓我消失，就該親手殺了我嗎？”張雪後面沒說的話，許桃兒幫她接了。
許桃兒眼底滿是冰冷，“可惜這世上沒有‘早知道’，所以你就是沒法殺了我。”
樓下的聲音，她也能聽到，看着張雪的樣子，許桃兒嘴角嘲諷一勾。
“廖家的人來你都這麼恐懼害怕，要是外人來了，那你得怕成什麼樣？直接上來掐死我毀滅證據嗎？”
許桃兒搖着頭嘖嘖不已，“張雪，我勸你還是省着點力氣吧，今天你就恨成這樣，我怕到了以後，你會成爲第一個恨人恨死自己的。”
許桃兒說完直接進了房間，懶得看張雪。
張雪死死瞪着關上的門，咬牙切齒。
聽到動靜，本來要出去的廖詩南握着門把手，僵在原地，許久沒動。
張雪和許桃兒的對話，聲音不大，可是他房間離得近，聽得清清楚楚。
這兩天因爲張雪被折騰，本來有些心軟的廖詩南，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軟就是個笑話。
他原本還想着，去幫媽媽說兩句話，讓許桃兒能不要那麼恨媽媽，然後一家人真的能好好開始生活。
沒想到...沒想到都是他錯了。
廖詩南一步步的回頭，無力坐倒在牀上。
看着窗外的飛過的鳥，廖詩南這一刻忽然羨慕起它們來。
他也好像像它們一樣，自由自在飛翔，離開這個讓他壓抑的家......
樓上心思各異，樓下廖毅光簡單的幾句話，省去中間的細節，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廖毅力和盧姣的表情如出一轍，除了吃驚還是吃驚。
“天翻夜談，簡直就是天翻夜談...不可能的事...”廖毅力滿臉驚怒。
廖毅光看着哥哥擡不起頭來。
“哥，對不起...娘她...”
廖毅力知道廖毅光要說什麼，忙伸手，“你打住...過去的事不要提了，現在重要的是你的打算。”
“你打算怎麼處置張雪？要不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