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勝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桃兒你不要開玩笑了，就算生氣也不能這麼說。”
他活到現在一把年紀了，養了兩姑娘，一個可能不是親的就夠他受的了，實在完全沒法想象兩個都不是是什麼感覺。
兩個都不是他女兒，他辛辛苦苦這二十多年算什麼？白活了嗎？
不可能更不行！絕對不行。
許勝撐起笑，“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之前確實是我不對，可是我是真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你怎麼可能不是我女兒呢。”
“你看我做老師，你也做老師，而且天生就是做老師的，還考上了縣裡的學校，這麼出息。”
許桃兒的工作出現問題，許勝暫時也還不知道。
他說着眼底帶着希翼，越看許桃兒覺得越看好，越看越覺得像他。
“當初都是我瞎了眼，還以爲許詩雅是個可靠的，沒想到竟然是爛泥巴扶不上牆，好好的日子過得不像樣，和她媽一個得性，水性楊花，宋家都說她不檢點不老實。”
“只有你...只有你像咱們許家的人，以後薛烺做女婿我也放心，我也不說什麼讓薛烺入贅，或者讓你兩頭佔了，只要你認我，只要以後讓我跟着你，幫你帶帶外孫就好。”
許勝說得真是悲從中來，又覺得自己以前就是腦子進水了，纔會放着許桃兒這個好好的姑娘不要，非得覺得許詩雅好，明明許桃兒更優秀更像他，還有薛烺那麼好的未婚夫。
許勝眼睛熱熱的，鼻子酸酸的，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許桃兒，伸手上前就想拉住她的手。
“桃兒...”
許桃兒後退了一步，“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開玩笑，我真不是你的女兒。”
許勝臉再次一僵，“桃兒，我知道你賭氣，可開玩笑也有個限度，怎麼還說這話，這種話說多了讓人傷心你知不知道。”
他說着忍不住去看一邊不吭聲的田桂花，“媽，你也不說說桃兒，看看她口無遮攔的。”
田桂花看了他一眼，沒開口，而是避開了他的眼睛。
許勝看着心裡就一突，嘴裡勉強道，“媽，你怎麼也不說話...”
“你們...”他看着許桃兒和田桂花，再看看外面站着的人，嚥了咽口水，“你們不要嚇我..”
許桃兒剛纔從門縫裡，已經看到嶽紅出現又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她搖搖頭，“我真沒和你開玩笑，原本以爲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知道了，想不到你還不知道，嶽紅倒是瞞得還真嚴實，到現在也沒露口風...”
“不過也是，漏口風了她也沒法過下去了。”
許桃兒正色看着許勝，“我真不是你女兒，我是嶽紅抱回來充數的，我都已經找到親生父母了。”
話說到這個點上了，再說許桃兒是賭氣說的，好像也不對勁了，畢竟都說找到親生父母了。
“桃兒你說...你說的是真的...”許勝艱難問道，“嶽紅那會是真生了，爲什麼要抱你回來充數...”
話說到這裡，許勝都不敢想下去說下去了。
彷彿有個巨大的黑洞，在前方等着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