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雲看着葉姝妤，眼中帶着幾分威脅。
她已經給了葉姝妤這麼多東西了，要是葉姝妤還是一點都看不透，就不要怪她以後不客氣了！
葉姝妤自然不會如柳湘雲的意。
可面上還是做出一臉受寵若驚萬分感動的模樣，慌慌張張地行禮謝過。
“這些東西當真是姝妤的？”
葉諸明的臉色這纔好了很多，看向葉姝妤，卻還是半信半疑。
葉姝妤下意識的朝着柳湘雲看過去，這才顫顫巍巍道：“算是吧……”
柳湘雲只覺得一陣頭疼，什麼叫算是吧？
她瞪了葉姝妤一樣，還是沒說什麼。
葉姝妤承認了，總比不承認的好。
“一件披風能帶來多暖和，姝妤還是回去加件衣裳再來吧。”
柳湘雲早就在葉姝妤的春風閣安排好了人，等葉姝妤回去便會有人給葉姝妤換上一些好的衣裳。
她也叮囑過那些人要同葉姝妤說什麼。
就算是葉姝妤有幾百個膽子，都不敢亂說話。
柳湘雲主動開口，其中定有什麼貓膩。
葉姝妤遲遲不動，倒是讓葉諸明生了幾分懷疑。
他拉着葉姝妤的手，把蹲在葉姝妤的面前，和她平視，“姝妤有什麼都可以和父親說。”
葉姝妤心中一動，紅了眼眶。
不管是前世今生，她的父親都沒有對不起她，反倒是她，爲了君臨川，竟然設計陷害了最疼愛她的父親。
見葉姝妤哭，葉諸明更是慌亂，他實在是疏忽這個女兒太多了。
葉姝妤胡亂擦了擦眼睛，低聲道：“我怕黑，不敢一個人回去……”
糾結了這麼久，沒想到葉姝妤竟然是這樣子想的，葉諸明不由得失笑。
“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去春風閣吧。”
一切都在葉姝妤的預料之中，可卻讓柳湘雲慌了神。
她是安排好了，但也只是一件看的過去的衣裳，還有些首飾，還都是闌珊不要的東西。
春風閣是什麼樣子，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都這麼晚了，這麼多人去姝妤的院子怕是不好吧，要是傳出去去了，豈不是讓姝妤清白受損？”
柳湘雲攔在葉姝妤的面前，皮笑肉不笑，“要是姝妤怕黑，就讓書容送她回去吧，兩姐妹的院子相近，還能一起回去。”
“你總是攔着本相，是不是想隱瞞什麼事情？”
葉諸明對柳湘雲是一忍再忍，拉着葉姝妤的手越過柳湘雲便朝着春風閣走去。
後院別的地方他可能不熟悉，可春風樓是他和顧氏之前住的地方，他又怎麼會找不到路？
顧氏生下葉姝妤後，便撒手人寰，葉姝妤就一直養在春風閣。
他前朝事情多，後院都交給柳湘雲打理，從未出過什麼亂子。
還以爲柳湘雲可以把葉姝妤照顧的很好，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局面。
但是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春風閣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的記憶中春風閣算不上有多奢華，但是什麼東西都是一應俱全，從來不會缺少什麼。
可現在的春風閣不管是哪裡都透露着破舊不堪。
葉諸明圍着春風閣走了一圈，記憶中的春風閣不在，只留下一個破爛的軀殼。
他們葉家的嫡女就住在這種地方？
“老爺……”
柳湘雲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站出來，低着腦袋，在想等下應該怎麼才能圓清楚自己說的話。
“不是說書容的院子同姝妤的距離不遠，走，我們去書容的院子看看。”
葉諸明卻是看都不看柳湘雲一眼，便率先走了出去。
葉姝妤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如此說，連忙跟了上去。
葉書容的院子可謂是葉家最好的，就連老夫人都不了其中的奢華。
兩個院子對比下來，只會讓葉諸明更生氣。
“這就是你所謂的對姝妤很好？這就是你所謂的姝妤在府中過的很好？”
葉諸明心中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峰。
他顧不上男士該有的度量，衝到柳湘雲面前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簡直是毒婦！”
柳湘雲被打到在地上，她擡頭看着葉諸明，紅了眼眶，沒想到一向如此溫潤的葉諸明竟然會打自己？
“老爺……”
柳湘雲對葉諸明肯定是有感情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想着進府。
這一巴掌，的確讓柳湘雲心中難受。
“你說你還做了什麼惡事？”
葉諸明卻是全然不顧，柳湘雲自知躲不過這一劫難，繼續辯解只會讓葉諸明更加不喜。
索性就直接承認，“老爺，妾身也是一個母親……”
“天底下的父母那個不想自己的孩子過的好些，妾身有書容和姝珊，自然對姝妤會多些疏忽，畢竟妾身不是姝妤的親生母親，對幾個孩子有多偏頗也是正常。”
柳湘雲跪在地上，神情悲慼，“即使是老爺心中還不是會很偏愛，老爺每次來問妾身後院的情況時，問的最多的永遠是姝妤。”
“對於書容和姝珊卻很少問道，有時候甚至三兩個月都不會問一句。”
說着，柳湘雲流出了眼淚，“妾身可是書容和闌珊的生母啊，老爺在妾身面前做這些，豈不是讓妾身寒心？”
“若是一次兩次還好，可是次數多了，妾身心中就有了別的想法，這纔會想着加倍的對兩個女兒好。”
葉姝妤站在一旁，不得不說柳湘雲這番話的確是說得好。
明明是她一個人的過錯，卻能把一部分責任推倒葉諸明身上，讓葉諸明不好意思重罰。
難怪她前世一直被柳湘雲玩弄在鼓掌之中！
果然，葉諸明回想了一番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爲，便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她看着柳湘雲和葉書容，他的確沒有柳湘雲憐愛，對葉書容和葉闌珊更是很少關心。
葉諸明嘆息一聲，無奈道：“這也不是你虐待姝妤的理由……”
“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這和姝妤從來都沒有關係。”
下一刻，柳湘雲便跪在了地上。
“老爺，妾身已經知道錯了，還請老爺懲罰！”
柳湘雲跪在地上，在葉諸明對她有了愧疚時，在提出要自己錯了，葉諸明即使會罰她，也不會罰她很多。
果真，葉諸明心中還是有些動容，讓葉書容將柳湘雲給扶了起來。
“你雖然有很多過錯，但念在你這麼多年操持後院的份上，本相便不最追究過多，但你要把這麼多年虧欠姝妤的東西都盡數補給姝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