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走過去，看着幾個曬的臉紅撲撲一腦門汗的同學人手一疊表格，大一那表情看着好像要熱暈過去了，就連小倩走過來她都沒力氣打招呼，小倩站在她纔有氣無力的跟小倩點點頭。
隨時都會中暑的既視感。
“你們在這幹嘛？”小倩問大一。
“小老闆抓我們過來做市調，順便發宣傳單。”大一的嘴脣都幹了，說話蔫巴巴的。
本科論文和答辯都結束了，大一這會應該在家哄小盼盼跟二哥起膩，可是她研究生報的是小倩這組的小老闆，所以也被抓過來了。
“私活？”小倩不悅的皺眉。
她沒聽大老闆說有需要用人的地方，這應該是小老闆接到私活了，拿自己的學生當廉價甚至是免費勞工。
“私活也沒辦法，人在屋檐下啊。”一個學妹嘆了口氣，“最羨慕倩總了，跟着大老闆沒人敢使喚你。”
“她折磨我的時候你們沒看到？”
這話倒是沒人反駁，大老闆對小倩要求跟普通學生不一樣，距離皇帝最近的那個人雖然受寵但要倒黴肯定也是首當其衝。
“還有這麼多調查問卷和傳單，這得什麼時候能發完，再曬一會我就要暈過去了。”學姐學妹都在抱怨。
小倩看大一沉默的繼續工作，也不抱怨，這就是大一的性格。
這麼搞可不行，大一好歹也是她帶出來的，又是小倩的二嫂，讓二嫂在街頭暈過去於老二得多心疼。
但這時候又不能直接把人拽走，大一以後沒辦法混了。
也不能跟大老闆告狀，這種事兒大老闆也管不着，畢竟發單子的是小老闆自己的人。
小倩眼睛轉了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
“劉利，你們今天在哪兒巡邏呢？”
“今天沒巡邏，清理城市牛皮癬呢。”
這絕對是好城管，撕小廣告這種小事兒都親歷而爲。
“別清理了，來商業街這邊抓現行，有一羣人在給城市形象抹黑呢，趕緊的，都用車拉回隊裡，吹吹空調喝喝茶。”
“...姐，你玩啥呢？”
“我這也是給你們市樹立良好形象，趕緊來，弄個大點的車。”
小倩掛上電話買了一堆涼茶，回去分給各位同學，一羣人坐道邊休息，就在這麼個功夫，有個穿的非常時髦化妝也很精緻的女人挎着個包走過來，站在她們面前猶猶豫豫。
“請問你需要幫助嗎？”大一看這女人好像欲言又止，就開口問道，她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剛剛配合她做過調查報告。
“你們真的是心理醫生嗎？”
“是的，我們都是有三級心理諮詢師執照的心理醫生。”大一她們讓路人做的這個調查報告特別長，小老闆還摳門，不給她們買禮物的錢，路人也不願意配合，現在傳銷和騙子都不少，誰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
所以她們在讓人答題之前都會說明自己是心理醫生，出來是做市場調研的。
“那個，你們怎麼收費的？”女人帶着墨鏡看着有點緊張，問話的時候還小心的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別讓人認出來。
心理醫生現在各大醫院幾乎都沒有，要去看只能去精神病醫院掛心理諮詢科，這在外人眼裡就造成一種誤解，感覺看心理醫生的都是精神病。
所以聽到大一她們是心理醫生，女人就想趁機問問，還怕讓人發現自己問。
“我現在還不收——啊！”大一話沒說完，小倩掐了她一把。
“她一個小時20塊錢。”
“我現在還不可以收費做診療，你可以找她。”大一是個實在人，她哪裡好意思收錢，自己還沒學明白呢，於是推推倩總。
“你多少錢？”女人轉頭問小倩，感覺小倩不一般的樣子。
小倩還沒來得及回答，女人包裡的手機就響了，她馬上緊張的翻出手機接聽。
“啊，老公啊，我在外面逛街呢，就在商業街這邊，就我自己啊，沒跟着別人，好的，我就站在廣告牌下等着你，商場今天廣告牌的顏色？好，我看下——”女人扭頭看了眼，“是綠色的。”
她接電話小心又謹慎的樣子讓大一很不明白，跟自己老公打電話至於這樣嗎，她跟二哥打電話從來沒這麼緊張呢。
女人打完電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繼續問小倩多少錢，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小心謹慎的女人，做事情前都要小心翼翼。
“我一小時2000——5000不等。”小倩掃了眼這個女人的穿着打扮，再看看她大太陽鏡都遮不住的淤青，雖然塗了很多粉但依然能看出來一點，再想到她接電話時候的神態和表情，已經猜到她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神經病啊，怎麼不去搶錢。”女人顯然是被小倩的要價嚇到了，20跟2000差別也太大了吧！
看她轉身要離開，小倩叫住她。
“我徒弟現在在中心醫院實習，也是好醫生，你如果以後想找她可以掛心理諮詢科挑着她在的時候，只要掛號費就行，掛號費是20。”
普通掛號費才1塊多，心理諮詢科因爲看一個病人耗時太久，掛號費稍微貴點，這價錢真的相當於白菜價了。
“我纔沒病，纔不會去呢，”
“不去也行，今天我心情好，2000一小時的心理醫生免費給你個建議，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如果還有傷害的發生，請你盡最大能力還擊。”
“你——？！”女人驚訝的轉身，她還沒有說，這個要天價的女醫生是怎麼知道她想問什麼？
就連大一都驚訝的看小倩，大一也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兒。
“你爲什麼會這麼說？”女人神態變了。
小倩淡定的說道，“這就是2000跟20的區別，我徒弟早晚也會到我這個水平，你讓她看她一樣能給你解決問題，只是比我的速度稍微慢一點而已。”
“可是你怎麼會要我還擊？你認識我嗎？”女人警惕的問。
“不認識，我只是從一個心理醫生的角度給你一個建議而已。”小倩多了不願意說，她越這樣女人就越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