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莫餘搖頭，說道：“談不上死，但是也談不上生，傀儡，屬於不生不死的物種！”
“傀儡？”
蘇立儒聞言恍然，隨即苦笑了起來。
“聽聞小柔那丫頭投靠了華盟，我本還心中有些不情願，覺得衆神殿待我不薄！”
“可是，如今我纔算看明白啊！”
蘇立儒感嘆一聲，有些蕭索的從地上爬起身子，說道：“什麼長老，什麼殿主，什麼待我不薄，全都是虛幻的，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眼中，我就算是長老，也不過是他們手中的玩偶，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生死喜好皆不由我！”
“諸神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衆生，在他們的眼中，除了自己的族人，其餘的生靈，皆不過是螻蟻罷了！”莫餘感嘆一聲說道。
“這怎麼可能？”慕容冰雲有些難以接受。
伸手牽住慕容冰雲的手，莫餘輕聲說道：“冰雲，你知道你大祭司的身份，究竟是什麼含義麼？你知道哪些所謂的神靈化身派你進入秘庫，是爲了什麼麼？”
慕容冰雲轉頭看向莫餘。
莫餘點頭說道：“若是之前，或許我知道的不多，因爲之前我和李真意有過一份契約，他告訴我，若是你繼續留在神殿中，不但貞潔不保，而且性命堪憂！”
看着慕容冰雲有些難以置信，莫餘繼續說道：“如今，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也終於算是徹底明白了那些神靈化身的算計！”
“什麼算計？”慕容冰雲緊張的看着莫餘。
莫餘臉色冰冷的說道：“你的體質是一種罕見的靈體，具有煉化生魂雜念的特質，而衆神殿耗費數百萬大軍，甚至刻意和華盟發生戰爭，爲的就是收集生魂，然後以你的體質爲媒介，甦醒天華老賊！”
說着，莫餘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等到莫餘說完後，慕容冰雲和蘇立儒兩人已經震驚的呆在了原地。
“爲了甦醒天華吾神，他們故意發動戰爭，造成數百萬人死亡？”慕容冰雲難以置信的看着莫餘說道。
莫餘點了點頭：“對，還記得我吸收的那些綠色光華麼？那些就是那死去的數百萬人的生魂。”
“他們培養我，給予我權位，治癒我的先天疾病，爲的就是甦醒天華？”慕容冰雲繼續問道。
莫餘點頭：“你應該知道，在天華降臨之前，你在衆神殿是什麼待遇，天華降臨沉睡之後，你又獲得了什麼待遇！”
慕容冰雲呆滯的站在原地，腦海中忍不住想起了前因後果。
可不是麼？
在天華看中自己任命自己當大祭司之前，自己不過是個聾啞女孩，雙腿剛剛恢復，實力差勁至極，甚至連自己的真實相貌都不敢外露，只能依靠着蘇立儒和蘇小柔的庇護才得以在艱難的末世中生存。
而神戰之後，高高在上，渾身神威蓋世的天華神靈卻唯獨看中了自己，提拔自己做大祭司，在地位上甚至超越了殿主，自己平平無奇，若如特殊原因，又怎麼可能會得到如此殊榮？
而且，天華神靈分身在沉睡前，更是傳授了自己成神的至高妙典天華內藏經，還治癒了自己先天殘疾的疾病。
這一切，若說沒有特殊原因，可能麼？
根本不合理！
想明白了這一切，慕容冰雲慘笑着，心中忽然悲涼極了，本以爲，天華是自己父母死後，自己對父親這個形象的寄託。
本以爲，天華會在醒來後，收自己爲徒，讓自己成爲神靈的弟子，讓自己能有機會報答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
他天華，傳授自己神功，治癒自己疾病，提拔自己做大祭司，最終竟然是爲了要自己的身子。
爲了幫他提純淬鍊生魂，爲了幫他甦醒分身！
神體不同於凡體，天人永隔，凡人和神靈的交合只會讓凡人經受不起那麼大的福德而魂飛魄散。
自己，終究不過也是一個工具而已！
感受着慕容冰雲的悲傷和心涼，莫餘伸出手來，一把抱住了慕容冰雲。
“放心吧，有我在，今後無人能操控你的命運！”
慕容冰雲聞言點頭，抱緊了莫餘，腦袋深深的埋在了莫餘的懷中。
良久之後，慕容冰雲這才起身，收拾了一下心情，站在了莫餘的身邊。
“我沒事了...”
看着慕容冰雲的模樣，莫餘微微一嘆，沒事？怎麼可能會沒事？信仰崩塌，那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但是，這種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也無人能幫她，唯有慕容冰雲她自己想通了才行。
莫餘無奈，只好看向了蘇立儒。
“蘇大叔，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蘇立儒聞言苦笑，說道：“還能有什麼打算啊，如今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就跟着你吧。”
莫餘聞言點頭，心知蘇立儒這是放不下蘇小柔。
“這個給你！”蘇立儒忽然開口說道。
莫餘聞言看去，只見蘇立儒手中有一根圓潤的手環，正是李真意之前的儲物裝備。
接過儲物手環，莫餘凝神看去，一片虛空出現在意識中，數不盡的寶物在空間中懸浮着，如同垃圾一樣堆在一起。
這恐怕就是衆神殿發展至今所收集到的所有寶物了吧！
莫餘心中微微感嘆，李真意那廝倒也是個人物，憑藉這些東西，如果他真能成功，在神秘商人手中換取一個穿越世界的名額和足以修煉到神通境界的物資輕而易舉。
可惜，他註定了不可能會成功！
如今，更是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收起儲物手環，莫餘轉頭向着那通天台階看去。
在臺階上方，原本縹緲的雲霧似乎散開了，一道巨大無比的宮殿豎立在哪裡，紫金色的宮殿尊崇無比，彰顯了一股如同帝皇般的尊貴特質。
“最終的目標，在那裡！”莫餘指着宮殿說道。
“天華老賊也在上方？”蘇立儒轉頭問道。
莫餘點頭，說道：“對，這些寶物，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天地異寶，全都在宮殿之中，而天華半神的半截神軀，也在神殿中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