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16歲那年親自下了一趟山。
而那一年戚白歌正好也20歲了，也已經到了第一次該下山的年紀，但是戚白歌看上去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主要還是源自於那一天和項凌風的對話。
那是在葉初生日之後的第二天，項凌風便將戚白歌找了過去，這一大一小就安靜的坐在小樓裡，一邊喝着茶，一邊像是祖孫之間談論着生活方面的問題一樣。
而事實上，戚白歌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是他只是保持沉默，在項凌風還未開口之前他不會說什麼的。
項凌風雙眸注視着眼前的年輕少年。
眼前的戚白歌是他看着長大的。
就和當年的葉初一樣。
而對於葉初和戚白歌之間的教導，項凌風終究是不一樣的，儘管從一開始，項凌風便認定了玄門的下一任繼承人會是葉初，但是在對葉初的教導上，他卻是顯得極爲輕鬆和放任。
儘管想要將那樣的責任放置於葉初的身上，但他依舊希望葉初像普通的小姑娘一樣能夠活得自由自在，活得無拘無束，而不是被一個玄門所束縛。
否則他也不會同意葉初外出遊歷了，甚至於至今爲止都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對方。
而在戚白歌的身上，項凌風的教導終究是顯得嚴厲了些。
甚至於他都想要將原先附諸於葉初身上的責任加在戚白歌的身上。
想到這裡，項凌風不由得在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再次擡頭看上戚白歌的時候，他的眼中帶上了一絲複雜之色。
半晌之後，項凌風纔開口道，“白歌，這麼多年來，你有沒有怨恨過我？”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讓戚白歌不由得有些驚訝。
他意外的神情落入項凌風的嚴重，項凌風無奈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有些自嘲的意味，“我知道那天我跟兩位長老談話的時候，你就在屋外。”
“所以你應該知道，雖然我將繼承人的人選定在了葉初丫頭的身上，可是同樣的，我也希望你能夠幫助她。”
聽到這裡，戚白歌倒是微微勾起了脣角，和項凌風那嚴肅的神情相比，戚白歌顯得放鬆多了，甚至於都淡定很多。
他對着項凌風微微搖了搖頭，“當然不會怨恨師傅。我知道師傅疼愛小師妹，同樣的我也疼愛他她。”
說這話戚白歌頓了頓，又繼續道，“我想我和師傅的想法其實是一樣的，小師妹作爲一個小女生，我們都希望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希望她能夠不受拘束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即便是爲她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
戚白歌的話都是真心話。
項凌風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對於葉初的疼愛程度完全不亞於自己。
但是……
項凌風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抿了抿脣問道，“白歌，我從未問過你，你對於葉初丫頭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你應該也聽到了，那天我說的葉初丫頭會有一個命定的愛人。”
在說出最後五個字的時候，項凌風突然覺得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