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以身相許
關於望月谷一戰的真實情況，齊墨遠從來沒有跟衛望濘提起過。
“爲了以防萬一，我讓所有士兵分成三路，並且讓所有的俘虜都換上我軍的衣裳。當時西疆皇子已經被俘虜，在經過望月谷，突然出現一支軍隊，前面的士兵以爲是朝廷派來的，沒有任何防範，待火石炮打來，我們的士兵沒有任何退路。”
“我在後方前去支援，已經來不及了，在前面的兩萬齊家軍受到慘重的圍殺，我和那些敵軍交手，發現……”齊墨遠擡眸看向衛望濘，見她的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有些不忍，“是女兵。”
“不可能。”衛望濘搖頭，不相信那些曾經跟她並肩作戰的女兵會傷害齊墨遠。
齊墨遠輕輕頷首，“當初解散的女兵，有些離開之後被拉攏了，後來又訓練處另外一支女兵，和你之前的女兵營一模一樣。”
“所以望月谷一戰，背後的人是故意派出女兵來對付你，他知道你對女兵不會有防範，會以爲是我派去的。”衛望濘蒼白着臉說，原來還是她連累了齊墨遠。
“我知道女兵營早就解散，怎麼會以爲是你，就因爲是女兵，我才更不會上當，對方不瞭解我，更不瞭解你。”齊墨遠說。
衛望濘閉上眼睛，將前因後果都想了一遍，“是閩王吧，他要藉着我的手除掉你，就算無法在望月谷殺了你，肯定也能夠造成你跟趙衡之間的猜忌，他不想要趙衡繼續重用你。”
大錦國失去齊墨遠的後果是不可想象的，閩王如果野心勃勃，肯定不會想要跟齊墨遠開戰。
齊墨遠並不意外衛望濘會猜到是閩王。
“他要你跟趙衡反目成仇，那……”下毒害死她的人，難道是閩王嗎？
她誤會趙衡了？
“我還沒查出宮裡究竟有沒有閩王的人。”齊墨遠低聲說，“趙衡還不知道他的存在，你想告訴他嗎？”
“雖然望月谷是閩王在背後陷害，趙衡難道會沒有察覺嗎？他未必能查到閩王，但他肯定知道有人要對付你，讓他自己查出來吧。”衛望濘搖了搖頭。
齊墨遠說，“我會查出是誰害了你。”
“已經不重要了。”衛望濘笑了笑，“大哥，你知道究竟是誰被閩王拉攏了嗎？”
能夠再重新訓練出另外一個女兵營，閩王拉攏的這個人，當初在女兵營肯定有舉足輕重的位置。
衛望濘想到一個人，可她不敢確定，甚至不敢相信。
“你後來見過木兮嗎？”齊墨遠輕聲問。
“沒有……”衛望濘手指漸漸地抓住茶杯，“她有腿疾，想要回老家去養身體。”
齊墨遠說，“女兵營幾乎是她訓練出來的。”
衛望濘扶着額頭，她對木兮的感情和其他女兵不同，她寧願是任何一個人去望月谷埋伏齊墨遠，都不希望是木兮。
“如今不是還沒查出來，或許不是她。”衛望濘說，她嘴上雖然這麼辯解，但心裡清楚，齊墨遠查了這麼久，肯定已經有證據，否則不會跟她說這些話。
“阿濘，告訴你這件事，並不是要你去找閩王報仇，閩王此人深不可測，你去過閩南了，那邊港口繁華，尋常王爺不可能輕易放棄這樣重要的地方，可他說死就死，完全沒有留戀洗放棄，在南嶺土著部落生活這麼多年，爲的絕對不僅僅是活下去。”齊墨遠不願意衛望濘插手這件事，擔心閩王會因此傷害她。
爲了對付趙衡和他，閩王都能夠對當時還是皇后的她下毒，更不要說如今她只是個侯府小姐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衛望濘衡量自己如今的能力，確實不是閩王的對手。
齊墨遠有個大膽的計劃，但此時還不能告訴衛望濘，怕嚇到她。
“我要將閩王引出來。”齊墨遠淡淡地說，“只是，如今還不知他究竟暗藏多少力量。”
“大哥，你如今沒有齊家軍，對付閩王一定要小心。”衛望濘擔心地道，“要不要透露給趙衡知道，讓趙衡去跟閩王鬥個你死我活，你不要管那麼多，反正……也不值得你爲他守江山。”
齊墨遠低笑出聲，聽到她完全偏袒他的話，他的心被一股喜悅充盈，“閩王若真的成功，你以爲他第一個要剷除的人是誰？”
衛望濘皺眉，如果她是閩王，搶奪江山之後，肯定第一個要除掉的是齊墨遠。
即使明知齊墨遠是難得的將才，但望月谷是兩人之間的仇恨，閩王不可能留一個隨時會找自己報仇的人掌握軍權。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殺了齊墨遠。
“那就是要幫趙衡。”衛望濘咬了咬牙，趙衡也是個白眼狼，不會記得齊墨遠爲他做過什麼。
“別擔心，我知道怎麼做的。”齊墨遠伸手拍了拍她的發心。
衛望濘問，“那旻昕怎麼辦？”
“先讓他在紅妝翠眉，等過兩天再去將他接過來。”齊墨遠說，閩王最近肯定會找旻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就在紅妝翠眉。
“嗯。”衛望濘點了點頭，“真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權勢會改變一個人。”齊墨遠道。
衛望濘看了他一眼，“那漁女一家……是閩王找來的？”
“不然你以爲呢？”齊墨遠擡眸灼灼地盯着她。
“我怎麼知道。”衛望濘心頭一晃，倉促地避開他的眼神，“誰知道你受傷被救之後，會不會對那個漁女心生感激？”
齊墨遠嘴角微微上揚，“感激自然是感激的。”
衛望濘猛地看向他。
“難道感激她的相救，我便要以身相許嗎？”齊墨遠慢慢地湊近衛望濘，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是不是靠得太近了！她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
“當……當然不行，哪有什麼以身相許的。”衛望濘沒好氣地說，“大哥想要以身相許？”
齊墨遠悶聲出聲，“我就算要以身相許，也要許給自己喜歡的女子。”
衛望濘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什麼女子纔是齊墨遠喜歡的？他還想怎麼以身相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