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醫生的話,霍亦琛冷着臉,打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眼裡閃過一抹厭惡。
“你們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塵塵呢?”
醫生不說話,反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霍亦琛,許久,醫生忽然轉頭對身後的幾個護士說道:“看來這人病的不輕,暫時先將他隔離起來!”
聽到隔離兩個字,霍亦琛心裡越來越的疑惑,兩個男醫生剛碰到他的衣角,就被霍亦琛反手摁倒在牀上,凜聲吼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這裡是什麼醫院!快說 !”
男人沒想到‘病人’竟然會有這麼大的蠻力,只要妥協道:“好好好我說!這裡是天空精神病院!”
抓住話裡面的重點,霍亦琛眉頭緊鎖,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繼續問道:“是誰送我來的?”
男人不說話了,霍亦琛只好繼續加重手上的力道,男人又慘叫一聲快速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在醫院門口發現你的,你的身上還留了一張紙條,說你是精神病患者。”
手漸漸鬆開男人,霍亦琛滿腦子想着這其中的原委,等他反應過來時,病房已經被人從外面鎖了起來。
另一邊,廢棄的倉庫裡面,陳塵燒的越發厲害,幾個人圍在陳塵周圍,一個小弟看了一眼,來到男人面前問道:“老大,那個女人病的不輕,您看怎麼處理?”
男人眯着眼睛,眼裡散發着一抹危險,下一秒毫不留情的話脫口而出,“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這個女人也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隨便找個地方把她扔了就行了。”
收到男人的指示,幾個男人將陳塵扔到倉庫後面的一個池塘裡,水頓時灌進了陳塵的口鼻裡面。
迷糊的腦袋總算有了一絲清醒,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水裡,求生的本能讓她在水裡不停地掙扎着。
水面上頓時咕嚕着冒着水泡,沒多久便恢復了平靜,意識漸漸被死亡奪去,胸腔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擠壓着,感覺快要爆炸一樣。
陳塵本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裡,憑空冒出來的一雙手突然抓住了她,等她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躺在地上。
四周除了白色就只有白色,陳塵站起身剛走一步,腳下的路忽然像水波一樣在動,嚇得她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你別擔心,這裡是我的心境。”
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出現在陳塵面前,當她看到少女的面孔時,臉上血色盡失。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陳塵。”少女不冷不淡的回答道。
左沁眼皮子跳了跳,防備的看着她,在少女靠近她的時候,她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少女輕笑一聲,整個人渾身散發着溫柔的光芒,“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只是我在身體裡留下的最後一絲意識而已。”
左沁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嘗試着走到少女面前,聲音裡依舊帶着一絲顫抖,“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因爲你現在有危險,如果我不出現的話,你可能會像我一樣死去,我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
之前的種種頓時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那種被死亡包圍的恐懼讓她再次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我現在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少女笑而不答,轉而說道:“左沁,我很高心你能佔據我的身體讓我和亦琛在一起,並且有了我們的孩子,現在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你已經死過一次,不能再死第二次,爲了孩子你也要活下去,還要把亦琛救出來!”
左沁還想她到底知不知道霍亦琛在哪裡,少女的身影卻變得越來越透明,直到最後化成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之前的壓迫感再次將她緊緊包圍,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守在她身邊的左洋發現陳塵醒了過來,忙擦掉眼淚抓着她的手緊聲道:“塵塵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聽到左洋的聲音,陳塵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耳邊還不停的迴響着少女的聲音,讓她分辨不出到底是真的還是這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左洋見陳塵半天不說話,像是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雙眼空洞的看着房頂,嚇得叫來醫生,醫生檢查了一眼,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她眼前左右晃了晃,陳塵的眼睛也跟着左右晃着,確定她沒任何問題後左洋這才鬆了一口氣。
左悅溪一下子撲進陳塵的懷裡大聲哭着,陳塵剛送進醫院時候的樣子嚇到了左悅溪,在她昏迷的這幾天,左悅溪一直守在陳塵的身邊,她想第一時間向媽媽道歉。
“媽媽,悅溪錯了,以後悅溪再也不任性的離家出走了,對不起,媽媽!”
意識漸漸回到陳塵的腦海裡,陳塵低頭看着左悅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從喉嚨裡別出一句乾澀的話來。
“好啦寶貝,媽媽這不是好好的嗎?媽媽也要跟寶貝道歉,以後媽媽再也不罵寶貝了好嗎?”
三個人訴完思念之苦後,陳塵忽然想起來李木子,忙擡頭問左洋,“媽,木子呢?她現在在哪裡?”
說起李木子,左洋臉色微微變了變,陳塵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追問道:“媽!是不是木子....”
左洋忙擺手解釋道:“塵塵,你別多心,木子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她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左洋越說下去聲音越小,陳塵震驚的看着左洋,木子比她早一步出來,現在還在昏迷當中,這就說明她的情況不容樂觀,怎麼還能是沒有危險呢?
顧不上養病,陳塵立馬掀開被子去了李木子的病房,左洋根本攔不住她,只好任由她去了。
李木子的病房裡,費源神情痛苦的握着李木子的手,陳塵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正是李木子的爸爸媽媽,陳塵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只是和他們對視了一眼,逃也似的來到李木子的病牀前。
看着李木子頭上纏着的紗布,陳塵心裡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她,木子也不會變成這樣。
“對不起,木子。”陳塵哭着說道。
費源擡起頭,眼裡的紅血絲讓他看起來十分憔悴,“塵塵,木子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我們只要等她醒過來就好了,你也不必難過,畢竟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只能祈禱木子能儘快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