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啓電話之後是王芳，然後是劉麗，最後連李彩雲都給她打了電話。不管有沒有電話的，哪怕是到村裡小賣部打來的都有。
熱鬧的厲害。
等木葉掛斷了電話，外頭的鞭炮聲都已經變得零零星星，距離零點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她嘆了口氣，有些失望。
鈴鈴鈴！
木葉伸了個懶腰，看來她想在大年夜跟張毅通個電話，真的太難了，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他一定早就休息了吧？
晃了一下神，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過年好！”
不管是誰，現在這句話肯定沒錯。
張毅的笑聲傳進了木葉的耳朵裡，“過年好！”
木葉一顫，剛剛還覺得有些困，現在立馬精神抖擻了，握着話筒的手掌緊了緊。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原本想着零點的時候打電話給你的，可是家裡的座機一直都在佔線，這次已經是我第十八次撥過去了。”
張毅彎着嘴角，黑黝黝的眼睛更是亮的出奇，他是故意說的誇張了一點兒。
“那這次要也打不通呢？”
木葉的小心臟因爲張毅的這句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打二十八次，三十八次，總會打通的吧？”
他想在新年的第一天裡聽見她的聲音。
木葉心裡甜滋滋的，“剛剛劉姐，趙老闆，還有廠子裡不少人都給我打了電話。”
“嗯，我家的葉子現在可是大忙人了，估計以後我想你的話，都需要提前預約才行了。”
木葉噗嗤一聲，被張毅給逗樂了。
“那你算是VIP，擁有絕對的優先權。”
“謝謝照顧！”
張毅配合着木葉的話，打趣兒着。
“哪裡！哪裡！”
兩人同時笑了，愉悅的笑聲傳了好久。
張蘭芬脫了衣服，上了炕，自己坐再炕頭上傻笑。
已經躺下閉上眼的張富貴，感覺着半天都沒動靜的張蘭芬，不由的又睜開了眼。
“在睡幾個時辰，就得起早煮餃子了，你不抓緊睡覺，你自己在那邊兒樂什麼呢？”
她不過就是出去上了個茅房，回來怎麼就樂的合不攏嘴了？
張蘭芬這纔回了神，鑽進被窩裡，“我剛纔從茅房出來，經過葉子那屋，聽見葉子正和咱們兒子打電話呢！”
張富貴一聽，打了個哈欠，又閉了眼，“那不是正常嗎？”
要是不打纔不正常了吧？
轉念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來什麼，睜開眼睛瞪着張蘭芬，“你又聽牆角去了？你說你這個婆婆操心操的，累不累？”
這樣的事真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讓木葉知道了，怎麼着都不太好。
“爲我自己兒子，不累！都像你是的，那孩子就好像是我自己生的，你是什麼都不管。”
張毅，張峰，這兩個兒子，從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安排着，他就在一邊兒當甩手掌櫃，可不要太舒坦。
張富貴咳嗽了一聲，“你看你，又來了，大過年的我可不想聽你囉嗦，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起早拜年去呢！”
要是往常張蘭芬肯定得不依不饒的，揪着張富貴說上好半晌，可是今天是除夕夜，她心情又出奇的好，自然沒跟他多計較什麼。
“葉子是新媳婦兒，在咱們老張家過的第一個年，明天咱們帶上她一起，雖然張毅不在家，但是該拜年的親戚也不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