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說謊的，甚至沒有把握的事，她根本就不會提。”
“您先冷靜下來，不要大悲大喜，不然心臟受不了的。”
“好，我先冷靜下來……”季老深呼吸好幾口氣，才緩和過來。
他確實老了，連這點情緒都受不了了，季老眼底閃過一抹難受，不過他並未讓季佳月察覺到。
“先吃飯吧，晚些時候我們再去給你爸量一下體溫。”
“好。”季佳月這會兒心情好得不行，她忍不住地想，爸爸醒來後，他們家肯定會變好的，因而她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季佳月吃完飯，跟着季老一起，給季睿寒量了體溫，見他情況穩定，她才離開。
上樓的時候，她腳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猶豫一會兒，還是轉身去了杜蓉的房間。
她擡手敲門：“媽，是我，佳月。”
“進來吧。”杜蓉有些暗沉的聲音響起，季佳月聞言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杜蓉真的在牀上睡覺。
“媽，你睡得這麼早？”季佳月有些奇怪，走過去看向她。
“你爸……的情況怎麼樣？蘇然寄回來的信說了什麼？”杜蓉有些緊張地問。
季佳月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聞言，十分開心地分享道：“媽，爸肯定會醒過來了，然然這次在國外找到那個醫生了，聽她的意思是說，對方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只要把他請過來，爸就一定會醒的。”
聽到‘醒’這個字，杜蓉的心肝一顫，她連忙垂下眼眸，言不由衷地說：“恩恩，很好……好。”
“聽說那個醫生可是有很高的成功率，然然還在信封裡說了，她問了一下那邊其他醫生爸的情況怎麼回事。”
“他們說那只是暫時性地昏迷，和內臟器官受到損傷，因爲很穩定，應該沒有傷到神經，當時軍醫也說了，這是一個好現象。”
“只要沒有傷到神經，想要治好，就很容易了。”
季佳月說得很開心，卻沒有發現杜蓉的臉色越來越白了，聽着耳邊的聲音，杜蓉只感覺自己耳朵嗡嗡直響，心臟也壓力極大地喘不過氣來。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杜蓉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哦。”季佳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杜蓉的情緒不對，但這會兒她也沒有繼續問她怎麼回事，只抿了抿脣，站了起來，沒有再言語。
等她轉身出了門，杜蓉才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整個人如同水淋溼了一遍，喘息聲十分沉重，想到季睿寒會醒來的事，她整個心情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她不想他醒過來，就這樣昏迷多好啊，這樣他永遠都不能跟她離婚，她永遠都是師長夫人，她也不會成爲喪家犬。
第二天，季老起牀下樓，習慣性地往季睿寒的房間走去，一推開門，卻看見杜蓉已經在裡面，手上拿着帕子，在給他擦汗。
“爸？”杜蓉聽見聲音，轉過身來，看見是他，下意識想要把手收回去，藏住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