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他是說給秦陸聽的，但偏偏這時候聲音卻不小，足以讓離兩人本來就不遠的李旭聽見。
李旭聽到‘那個女人’四個字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眼中的情緒極度地波動起來。
張遠確實是故意這麼說的，秦陸跟他同時都注意到李旭的情緒變化，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有種瞭然的意思。
“哼，我倒要看看，這次還有誰敢繼續隱瞞，秦團長，你可千萬別心軟，女人又怎麼樣，無論用什麼方式，照樣給逼出來，我們師長的手段向來不溫和。”張遠陰測測地笑。
他可不如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笨拙，相反，作爲霍霆的手下，張遠能夠混到排長的位置，智商也不低，同時手段也很凌厲，這是跟霍霆學的，同時他們也意識到，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
部隊裡行事雖然需要講理，但是霍霆的手段也是出了名的陰狠，逼問成功率幾乎百分之百。
而哪怕後來那些人告上了上面，霍霆也沒有受到過責備，原因很簡單，功大於過，又沒有出什麼事，上面是傻着纔會管。
所以霍霆這種凌然的手段，便在整個十二團裡盛行開來，這也是爲什麼十二團能夠名聲大振的原因之一。
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結果跟影響。
霍霆在這兩方面總是控制得最好的，所以在每個士兵的心中最怕的不是做錯事被懲罰，而是落在十二團的手裡被審問。
李旭早已汗溼滿身，他額頭青筋直冒，因爲害怕和緊張，張遠甚至能夠聽到從他胸腔裡發出來的沉重的呼吸聲。
這麼一段不過是幾秒鐘，但對於李旭本人來說，卻像是度過十幾年一般，他的抗壓能力明顯已經不能夠支持他此刻維持冷靜。
張遠注意到這裡，悄無聲息地朝秦陸比了一個OK的姿勢。
秦陸微微點頭。
張遠擡腳，走過去。
當一個冰冷的手徒然放在他的肩上時，李旭像是瀕臨了爆發點一般，反應極大地轉過身，看向張遠的眼睛甚至充血到不能聚焦。
“說吧，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的女人都被制住了，你以爲秦團長找不到證據？你就別傻了，我們都審問你快十二個小時了，也不見有人來幫你，你何必替那些心懷不軌地人瞞着呢？”
“對了，我記得你好像是有一個兒子吧？才一歲，這次秦團長去見你女人的時候，正好可以看一下你的兒子……”
張遠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旭徒然睜大雙眼，一道厲聲：“不要！”
“既然不想牽扯進無辜的人，那就說！”張遠也沒有了耐性，冷聲一吼，看向李旭的眼神冰冷，作爲一個背叛十二團，背叛軍隊，背叛人民的叛徒，他對他基本的尊重都不想給，這會兒能夠耐心地跟他說話，已經是極限。
當然，也有他一心向國的信仰在，剷除這樣的叛徒也是他的義務。
張遠想着，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往李旭對面一說，手指輕輕在桌上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