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白天不懂夜的黑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想要將這個行業做大做強的企業沒有資格申請，完全對這個行業不瞭解甚至不屑的卻可以輕鬆申請。
前世，十家申請到牌照的企業，沒有一家去籌建網吧，全都擱置了，哪怕命令他們限期籌建也一樣，到了規定的日期，他們直接就把牌照給扔掉了。
因爲在他們眼裡，網吧業賺錢不多又麻煩纏身，就像是一塊抹了大便的榴蓮。
雖然聞起來味道差不多，但誰都不想去吃第一口。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個時代的企業非常有操守，他們不會也不屑去和販夫走卒搶飯吃。
網吧業，就屬於販夫走卒的樂園。
眼下，陌陌網吧雖然沒有網吧經營許可證，但從來到京州市開始，成毅就一直在解決這個問題。
他給陌陌網吧設定了兩大保險，一個是漢東商業銀行做靠山，一個是十八所大學的背景。
有這兩大保險在，一般的舉報根本就對陌陌網吧造不成任何影響。
不過，天琴集團如果出手，那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成毅從未想過會這麼快就遇到天琴集團這個級別的對手，而且對方還是逼着他出手。
漢東大酒店那一次，他如果不出手，不光是陌陌網吧，整個京州市的網吧業都已經涼透了。
“接下來，就只能先見招拆招了，只要黃甘平帶着華夏軟件集團的入股確認書過來，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成毅忖道。
成毅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費正宇他們剛洗漱結束，正在聯機打紅警。
見到成毅回來，費正宇笑道：“成毅，你急匆匆去做什麼了呀？要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就說話。”
經歷過自助餐廳的那波衝突，已經讓成毅瞬間融入到了他們這個宿舍集體中。
成毅笑道：“沒什麼，一個朋友的店鋪出了點問題，我去看了看。”
“你還有朋友在京州市開店？厲害啊？”費正宇三人都有些驚訝。
這年頭開店的收入很高，絕對的中產階級。
成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們玩什麼呢？”
“紅警啊，玩過沒？一起？”費正宇很不爽的說道：“這教育網太他麼的卡了，想玩個網絡遊戲都不行。”
“我聽說咱們學校弄了一個免費的微機室，每天可以免費玩一個小時呢，網速很快。”孟剛說道。
“我也聽說了，估計這幾天就能註冊了。”費正宇說道：“可惜只能玩一個小時，太不爽了。”
“我有個高中同學在漢東財經大學，我聽說他們學校有人上了十幾個小時呢。”孟剛說。
“十幾個小時？這怎麼可能？”費正宇驚呼道：“微機室可是實名認證的，他總不可能借別人的卡吧？”
“我聽說是在指定商戶消費就可以得到免費上網時長，那個傢伙幫全班的同學跑腿代買東西，一天賺了十幾個小時的積分呢。”孟剛回答。
“這個積分是什麼兌換比例？”費正宇問。
“不太清楚，有的高有的低，大概是在指定商戶消費一塊錢就可以得到一分鐘的免費上網時長。”孟剛回答。
“太牛了，等咱們學校的微機室弄好了，我先刷上三十個小時的積分。”費正宇聽得興奮莫名。
成毅和他們聊了幾句，簡單洗漱了一下後，從櫃子裡取出了筆記本電腦。
開機登錄了QQ，他先將對他不停謾罵的林思鵬拉黑，然後將幾個閃動的頭像點開。
首先收到的是林青茵的信息。
【雨中漫步的貓：成毅，我今天在導師的建議下選了通信軟件技術專業。】
【歸來仍是少年：通信軟件？你喜歡這個方向嗎？】
【雨中漫步的貓：我還好啊，我也會輔修其他專業的^_^】
成毅心裡很清楚，林青茵之所以選擇通信軟件技術專業，就是因爲他的託付。
陌陌即時通訊軟件。
【歸來仍是少年：這個專業前景也不錯，可以再朝着通信工程專業走走。】
【雨中漫步的貓：成毅，你懂得真多，你好厲害。】
【歸來仍是少年：這幾天的學習還習慣嗎？】
【雨中漫步的貓：前幾天課業特別緊張，又要測試又要選課題，以後可能就不忙啦。】
【歸來仍是少年：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宿舍分到哪裡去了？】
【雨中漫步的貓：在啓華樓那邊。】
【歸來仍是少年：啓華樓？那邊不是女導師的宿舍區嗎？】
【雨中漫步的貓：成毅，你懂得真多，你好厲害。】
【歸來仍是少年：你不會和老師住在一起吧？】
【雨中漫步的貓：不是，我們三個女生在一個宿舍，人都特別好，我還是第一次住多人宿舍，有人說話和聊天的感覺真好。】
【歸來仍是少年：她們是哪個學院的？】
【雨中漫步的貓：陳詩慧是藝術學院舞蹈系的，卓蘭蘭是文學院的，她們都是特招過來的，特別是陳詩慧，真的好厲害，她的腿能伸到頭頂，她的身子也好軟，她還讓我摸過。】
【歸來仍是少年：……細節就不要描述了。】
【雨中漫步的貓：哦，成毅，你喜歡腿能伸到頭頂的女孩子嗎？】
【歸來仍是少年：你爲什麼這麼問？】
【雨中漫步的貓：卓蘭蘭說，男生都喜歡陳詩慧這樣的女孩子。】
【歸來仍是少年：並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歡的。】
【雨中漫步的貓：對的，卓蘭蘭也說了，喜歡男生的男生就不喜歡陳詩慧這樣的女孩子。】
？？？成毅一愣。
林青茵的舍友這一天天的到底在聊些什麼？
看來，必須要想辦法讓林青茵遠離這個文學院的女生了，這文學院的女生拎起任何一個，內心的小心思都能湊一本《金瓶梅》，成毅以前看過一個形容文學院女生的帖子，他們說文學院的女生就像是雞蛋，外表很清，內在很黃。
很快，林青茵又追問了起來。
【成毅，你喜歡腿能伸到頭頂的女孩子嗎？】
有了那個卓蘭蘭的鋪墊，這個問題就變得很難回答了。
【還行吧。】成毅回了一句，又回道：【快熄燈了，你早點休息吧。】
【好。】林青茵的QQ頭頂暗了下去。
關閉聊天框，成毅又點開了幾個人的消息。
這些消息大多是各校外聯部部長，都是刷好感度和存在感的信息。
成毅將聊天框一一關閉，發現了一條江雨汐發來的QQ消息。
這個丫頭自從進入外聯部，對於他的信息幾乎視而不見，她平時要軍訓，軍訓結束馬上又要出去跑商戶，每一天都過的極爲充實。
【超級熊：成毅，我今天學了一套軍體拳，超級厲害。】
成毅沉默了幾秒，回了一條信息：【哦。】
過了十幾秒鐘，江雨汐的信息就發來了。
【超級熊：哦？你好像不信呀。】
【歸來仍是少年：沒有，我特別相信。】
【超級熊：那你理解我說那話的含義嗎？】
【歸來仍是少年：不理解。】
【超級熊：含義就是，我不再是那個可以被你隨便欺負的江雨汐了，我現在超級兇！】
【歸來仍是少年：哦。】
【超級熊：你又哦？你好像真的不信呀。】
【歸來仍是少年：沒有，我特別相信。】
【超級熊：那你理解我的話了？】
【歸來仍是少年：非常理解。】
【超級熊：那就行，我去睡覺啦。】
很快，超級熊又發來了一個超級兇的表情。
頭像變暗。
“啪嗒。”
十點鐘，宿舍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靠，我馬上就贏了。”費正宇氣的一拍桌子。
一片漆黑的環境裡，只有成毅的筆記本電腦還亮着。
“成毅，你真是有先見之明啊，竟然買筆記本電腦，不過筆記本電腦的配置都很低吧。”費正宇走過去，他剛說了兩句話，就驚呼道：“臥槽，你這是戴爾筆記本？”
“我瞧瞧你電腦配置。”費正宇趴過去，自來熟的點開了成毅電腦的配置，驚道：“奔騰三處理器？你這筆記本最起碼要一萬五六吧？你可以啊成毅，沒想到咱們宿舍還隱藏了你這麼一個土豪。”
成毅微笑道：“這是我考入大學的獎勵，和你沒法比。”
費正宇羨慕道：“看來我也得去買檯筆記本電腦了，這宿舍10點熄燈太煩人了，等學校的微機室弄好，我就去找他們合作的商戶買一臺筆記本電腦，哈哈哈，一萬多的話，我不是就有了幾百個小時的上網時長。”
四人拉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來。
聊了十幾分鍾，他們才各自上牀鑽進了被窩，不多時，宿舍裡就響起了費正宇的呼嚕聲。
成毅躺在牀上，藉着月光看着房間裡的一切，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他擡起頭，望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真像是做夢一樣啊。”
進入夢鄉，成毅夢到了前世，夢到了他被催收公司圍追堵截，他拼命的跑，那羣人依舊瘋狂追逐，漸漸地，跑在最前面的催收人員就變成了陳智的樣子。
早上醒來，費正宇他們已經匆匆趕去軍訓了。
成毅翻身下牀，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獨自一人去食堂打了一點飯。
食堂的飯一如既往的難吃，但好在價格便宜，很照顧他這種來自農村的孩子。
吃完早飯，成毅蹬着自行車趕到了科研樓。
科研樓這邊有了高副校長打招呼，進展的極爲順利，閔斌將三樓的一些臃腫的學術研究機構遷移到了別的地方，將三樓最好最大的兩個辦公室騰了出來。
成毅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忙裡忙外的搬着東西。
見到成毅過來，閔斌立即笑道：“成毅同學，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兩間辦公室行不行？”
三樓的辦公室都是五六百平的大房間，全都是按照實驗室的標準打造的，看起來非常有科技感。
成毅笑道：“非常好，這風格再過二十年都不過時。”
閔斌哈哈笑道：“這可是我們藝術學院的老師們聯合設計的呀，還參考了美國電影裡的畫面呢。”
“……”成毅沉默了。
這個時代的華夏，就像是一塊巨大的乾燥海綿，他們拼命的從海外吸水，只要是海外先進的東西，一概猛吸，主打的就是拼命學習，不管是電影裡的情節還是現實裡的東西，能搬就搬，能用就用。
“這兩個辦公室的佈局和大小全都一模一樣，你先看看。”閔斌推開了一個辦公室的房門，笑道：“我下午重新佈置辦公傢俱。”
閔斌帶着成毅將辦公室看了一遍，突然好奇道：“成毅同學，你不是新生嗎？你不用參加軍訓嗎？”
“不用，我特殊情況。”成毅笑了笑。
成毅回答的模棱兩可，讓閔斌頗爲驚訝。
特殊情況？什麼特殊情況才能讓一個如此健康又活蹦亂跳的新生不用軍訓？
想着想着，閔斌想到了於森那個神仙團隊，頓時釋然了。
很多事，根本不是他這種級別能夠理解的，就像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見到閔斌陷入了沉思，成毅嘴角泛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他們經商之人，不吹就會死。
就和他教杜雨生的話術一樣，面對不熟悉的人，說話要留三分，給自己保持神秘感，也留給對方一些想象的空間。
不管什麼行業，只要別人問什麼就回答什麼的人，都是混不出頭的。
被人摸清了底細的人，就像是光着腚站在了寒風裡的路人甲，你不死誰死？
成毅和閔斌閒聊了一會兒，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郭永利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郭永利就急道：“成毅，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成毅一愣。
“剛剛劉副行長給我打電話，說陳智去總行找了私人銀行部的李總，現在正在簽署大客戶合同呢。”郭永利急道：“劉副行長透露說，陳智可能要對你動手了，他簽署大客戶合同的條件，是讓我們隔岸觀火。”
成毅驚訝道：“大客戶合同？陳智存了一個億？”
漢東商業銀行的大客戶合同簽署標準，是存入一個億存款，之後的月均餘額保持三千萬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