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
早上程玉正在廚房做飯的時候，樑軒領着丸子過來了，丸子看到程玉，忙跑了過來。
程玉摸摸他的頭，“長高了，可看着也瘦了，吃早飯了嗎？”
“沒呢。”丸子搖了搖頭，“我聽說你們回家了，就趕緊回來了，弟弟呢？我聽說跟你們回來的還有一小孩，在哪兒呢？”
“在大麥房間裡呢，到現在都還沒起牀呢，昨晚兩人肯定很晚才睡，馬上就要吃飯了，你去把他們叫起來，然後一起過來吃飯。”程玉把煎好的雞蛋放進盤子裡。
“我這就叫他們。”丸子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樑軒端起一盤弄好的培根吃了起來，“怎麼沒見小叔？”
“去部裡了，過會兒回來，你早飯也沒吃？”程玉瞅了他一眼。
“那顧得上吃啊？一大早就去接丸子了，昨晚他就吵着要回來。”沒多大會兒，樑軒就把盤子的東西吃光了，囑咐程玉，“多做點這個，感覺我能吃下好幾盤。”
“我怎麼感覺丸子瘦了不少呢？”又加了兩個人，之前做的明顯不夠，程玉又去冰箱裡拿了些食材過來。
“父母關係成這樣，能不瘦嗎？”樑軒嘆了口氣，“丸子不小了，二哥和二嫂現在這個樣子，他心裡也不好受，尤其二嫂對他態度的變化，更讓人難過。”
程玉也跟着嘆了口氣，“難道就讓二嫂一直住在孃家？”
“住在這裡不吃不喝，不讓她回孃家還能怎麼辦？本以爲把丸子送過去住幾天，到時她會跟着回來，可誰知她一點回來的意思都沒有，而丸子也不願意待在他外公外婆家。”樑軒唉聲嘆氣。
“這事非要二嫂自己想明白才行。”程玉說，“對了，紅若和小九走的時候有沒說什麼？”
“就說了句發現了少吾的蹤跡，然後人就走了，別的什麼都沒說，不說去那兒也就罷了，至少要交代下什麼時候回來吧。”提起紅若，樑軒似乎很有意見，“你說好歹也在咱們家住了這麼長時間了，咱們又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一句交代沒有就這麼走了。”
程玉皺緊眉頭，露出疑惑的神色，“之前你對她不是很不耐煩嗎？還讓我們解救你？短短時間內，居然就捨不得了，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發生了什麼？”
“誰捨不得了？你淨瞎說。”樑軒一副貓踩住尾巴的樣子，“除了陪她天天玩之外，還能發生什麼？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就是覺得她這人太不地道了，作爲一個陪了她玩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一點交代沒有，你說這說的過去嗎？回不回來都是回事呢，我告訴你，我算是看明白了，她那人天生的冷血，沒心沒肺。”
“我就是隨便問了句，你至於這麼激動嗎？”程玉狐疑地打量他臉上的神色。
“我激動那是因爲……”
“因爲什麼？”程玉好奇追問。
“因爲她這個人太不夠意思了。”樑軒放下手裡的盤子往外走，“我去看看大麥他們，這都多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起來？”
這架勢是明顯怕程玉再繼續追問下去啊，程玉越發懷疑，這兩人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吃過早飯沒多久，樑午從部裡回來了，因爲今天要回玉莊。
今天休息日，丸子不上學，也把他帶了過去，樑軒說跟着他們，比跟着自己父母要開心的多。
到了玉莊，周英小姨他們自然很高興，也問到了這段時間的去向，不過，之前程玉和樑午想好了套路，解釋了下，他們倒也沒太追問。
樑午這個人一來，就跟周英說起了提前舉行儀式的事。
周英也感覺突然，她還以爲程玉懷上孩子了才這麼趕，一個勁地瞄程玉的肚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程玉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哭笑不得地說，“不是因爲這個，他就是想早點舉行儀式。”
“早晚都行，反正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周英又看向她的肚子，“真的沒有？”語氣裡隱隱透着失望。
“真沒有。”程玉說。
“有了也沒什麼，沒人帶我可以幫你帶，你頂多休學一年就夠了。”聽她這口吻，像是早想過這事了。
“我知道了，有了就生下來，可現在是真沒有。”程玉說，其實，一直以來，她都沒做過預防措施，順其自然，有了，就生下來，只是，肚子卻一直沒動靜，可見樑午說他們家子嗣難孕育，這話一點不假。
程玉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歐陽城來了，看到沈子君在院子裡剝豆子就走了過去，程玉爲了轉移話題，就聊起了歐陽城，“他經常來嗎？”
“三五天就會來一次。”周英說完看向程玉，停頓了下，“莊子上的人都說小逸跟他長的很像，你說他會不會是小逸的生父啊？若不是的話，怎麼就對小逸那麼好？可要說是的話，那沈教授又對他不是很熱絡……”
“若他真是小逸的生父，你會怎麼想？”程玉比較擔心周英的態度，所以才一直沒提這事。
“我能怎麼想？自然是替小逸高興了，那人一看就是家世好，事業有成的人，多這麼個人疼咱家小逸，也是挺好的事。”周英說完低下了頭，“雖然有時候想起來，心裡難免有些難過，但若是小逸高興，我也沒什麼意見。”
“那人的確是小逸的親生父親。”程玉說。
“還真是！”周英又問，“可沈教授對他……”
“當年歐陽家的人反對，對沈教授做了些不好的事情……”
“難怪，不過這樣說起來，這歐陽先生也是個可憐的人。”周英嘆了口氣，“要是當初他們的父母不反對，小逸也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
“這都是緣分，小逸若不那樣，你也就碰不到他了。”程玉說。
“就是碰不到他，我也不想孩子從小受那罪。”周英想起來小逸小時候的樣子，眼圈就跟着紅，“這做父母的也是，就不能體諒一下孩子嗎？對了，我聽你小姨說小雪這段時間不太對勁，你找個時間趕緊問問，別是碰到了感情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