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菌連忙否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爺，夫人，阿容，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獨孤環旭道：“你當然沒有親自殺人，每一次殺人的，都是陳林菌動的手，也就是眼前這個和蕭如容長得很是相似的人。這些年來，只要有得罪過陳芳菌的人，全都被陳林菌處置了。”
蕭睿言又繼續揪着陳林菌胸前的衣服，氣的雙眼通紅，高聲道：“你給我說，我妹妹是不是你派人殺的？”
陳林菌道：“不是。”
“那你爲何昨夜去刺殺阿珊？”
“……”陳林菌又沉默了。
獨孤環旭道：“你不說，陳芳菌，你來說吧。”
陳芳菌哭着道：“太子殿下，我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和這個人根本就不認識，我真的不可能殺大小姐的啊，我和她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殺了她啊。要說起衝突什麼的，二小姐和我們母女的衝突更多，我們要殺，也只會殺二小姐啊。”
蕭如霜一怔，居然又扯到了她的頭上。
她不想又被懷疑，便沒說話。
等今日之事過了，她要菁姨娘好看。
蕭睿言想了想，又鬆開了陳林菌的衣領，看向陳芳菌，道：“不對，你和如凝有過節。”
陳芳菌道：“沒有。”
“有，在如凝死的半個月前，她和我說過，她在逛街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形很像你的人挽着一個男人的手進了客棧。但是她回來的時候，去了你的院子，發現你居然在家裡，她便覺得自己認錯了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我那個時候也沒有多想，還以爲她真的認錯了人。”
南宮安珊擰眉，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蕭弘翼瞬間就反應過來，“難道這賤人是怕如凝說出她和別的男人見面的事，影響她以後的生活，所以故意先殺人滅口？”
陳芳菌的臉色更白了。
獨孤環旭瞧了一眼陳芳菌的臉色，冷聲道：“極有可能是。”
蕭睿言皺眉道：“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但是我當時也沒當一回事。”
南宮安珊嘆息了一聲。
她怎麼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呢？
那個時候她心眼也少，只以爲陳芳菌真的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
而那個人只是和她相似而已。
現在想來，陳芳菌極有可能是走了近路，並且裝扮成丫鬟回的府裡，所以府裡纔沒人發現她離開過。
蕭弘翼道：“看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如凝是因爲看到了陳芳菌和別的男人見面，雖然她可以瞞得了一時，但瞞不了一世，爲了自己能夠一直留在蕭府，也爲了她的女兒，所以打算先殺瞭如凝。但是下毒之類的，又容易被人懷疑，所以便拜託了她的兄長，在如凝要出現的地方作亂，趁機殺瞭如凝，這樣便不會查到她的身上。”
桐書萱上前便給了陳芳菌一個巴掌，怒道：“你居然因爲這樣的原因殺了我的如凝，我要殺了你！”
陳芳菌不敢反抗，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模樣道：“夫人，賤妾身份低賤，您打多少下都是應該的，但是賤妾真的沒有殺害大小姐啊。”
不能承認，一旦承認，她完了，女兒完了，一切都完了。
女兒現在正是議親的年齡，她一定不能害了她。
獨孤環旭突然把一把刀架在了蕭如容的脖子上，道：“還不承認嗎？你女兒的命可在我的手裡，不如我先給她放點血，如何？”
蕭如容感覺到脖子處的冰涼，臉色變得煞白，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獨孤環旭手一抖，她的脖子就斷了。
“父……父親，救我，救我。”
蕭弘翼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彷彿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樣。
陳芳菌着急道：“太子殿下，就算您是太子，也不能這樣逼人招供啊，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南宮安珊道：“可是神仙和我說了，這事就是你做的。”
神仙？
陳芳菌頓時絕望了。
“你說不說？”獨孤環旭的劍已經割破了蕭如容的皮膚，血一點一點流了下來。
蕭弘翼道：“殿下，把蕭如容砍了吧，她姨娘都不在乎她了，我也不在乎了。”
“是。”
獨孤環旭說着，就要用力刺去。
蕭如容絕望地閉上了眼。
“慢着，我說。”陳芳菌哭着道：“我說，我什麼都說，別殺我女兒。”
蕭弘翼道：“剛纔我們的猜測，是不是都是真的？”
陳芳菌承認了，知道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心情倒是平靜了下來，道：“是，全都是真的，在大小姐死前，陳林菌突然找到我，讓我給他一筆錢，說他也不想幹土匪的活計了，我便把我存下的錢給了部分給他。”
“只是沒想到我給錢的那天被大小姐看到了，雖然我糊弄了過去，大小姐也沒有繼續追究的樣子，但正如你們說的，我害怕哪天東窗事發，到時候影響我和女兒的好日子，便聯繫了陳林菌，製造了一個意外，殺了大小姐。”
“之後果真我順利地躲過了調查，我還以爲我可以就這樣平安地過一輩子，倒是沒想到，今日居然事發了。”
蕭弘翼道：“所以，那些黑衣人就是原來的土匪，你說他們要放棄做土匪，爲何現在你一有要求，他們就幫你去殺阿珊？”
不等陳芳菌說話，陳林菌便道：“之前世道那麼亂，我們不做土匪根本活不下去。而且正兒八經的工作，都沒做土匪來錢快，我們當然選擇繼續做土匪了。”
蕭弘翼皺了皺眉，又問：“你們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
陳林菌得意地笑道：“那當然是數不勝數了。”
“陳芳菌，蕭如容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你的計劃？”
陳芳菌點頭：“老爺，我知道我這次是死路一條了，但是如容當年真的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事情都是我揹着她做的，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問的了。
獨孤環旭道：“蕭丞相，不如把人交給我吧，我定會讓她生不如死，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