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交易集市商業區主街,26號商鋪【精彩人生】服裝店播放着動感音樂。
兩個雙胞胎站在門口,穿着一模一樣的服裝。
她們身材樣貌都很不錯,站在門口充當活字招牌,加上動感的音樂吸引了街道上不少人的注意。
其中一個女孩子拿着喇叭播放着循環錄音。
“精彩人生,人生精彩。5月大優惠,5月 25日到五月底,店內所有服裝通通八八折,你沒聽錯,統一八八折!”
“活動時間有限,快來搶購吧!”
一遍又一遍的錄音,搭配着動感音樂營造出了強烈的活動氛圍。
店內,烏泱泱擠滿了顧客,都在選購着衣服。
老董看着今天又是爆滿的生意,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自從暴雪天災與洪水天災過去,這店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每天看着積分不斷上漲,晚上他睡覺都香得多了。
突然,他注意到店外的幾個行人,這幾個人穿着髒兮兮的衣服,衣服上很多破洞,加上他們四處張望的動作,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個人是剛到石油城的新人。
對這些新人,老董是極爲歡迎的。
新加入的人越多,他店裡面的生意就越好。
石油城現在到處都在招人,新加入進來的新人只要不是好吃懶做的,基本都能夠找到工作。
一切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
老董在打量着門外的那三男兩女同時,那幾個人也在看這家服裝店。
其中一個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女孩,直勾勾地看着門口雙胞胎身上的漂亮衣服。
那衣服頗爲緊身,而且在關鍵部位帶有防護殼,可有效避免喪屍的撕咬。
一套是藍色,一套則是粉紅色。
站在她旁邊的是一個大了沒幾歲的青年,他眼神中帶着警惕。
右手習慣性地摸着大腿,但大腿上的綁帶空蕩蕩的。
上面的匕首早在他進入交易集市的時候就上交了。
餘光看到妹妹沒跟上來,扭過頭後才發現妹妹正盯着那個穿着粉紅色戰鬥套裝的模特看。
青年心中有些愧疚,但他很清楚,剛進來的他們現在還買不起。
“走了,安安。”
女孩收回戀戀不捨的目光,她雖然早已習慣了末世,但從10歲到18歲這段最爲美好的年紀,她卻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衣服。
也從未擁有過。
她在外面面對喪屍與人類再怎麼冷酷,但她畢竟也是個女孩,天生愛美是本性。
“哦。”
青年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着說道:
“等我們以後賺到積分了,我也給你買一套。”
安安忸怩道:“我不喜歡,而且很貴。”
她低頭看着自己運動鞋,表面磨損不堪,髒兮兮的。
而且還破了一個洞,大腳趾頭都伸出來了。
她有些自卑地把大腳趾頭往回縮了縮,路上她看到好多人穿着漂亮的鞋子。
以前沒有對比,就沒有這種感覺,畢竟在外面遇到的倖存者基本上都一個吊樣,髒不拉幾的。
但在這個商業區中,有不少人穿的衣服都很好看。
這些衣服大部分都是化學纖維原料製作而成的,比如聚酯纖維。
石油城的衣服面料基本上都是從大樟樹總部基地運輸過來。
然後在石油城這邊的服裝廠進行加工,分批售賣。
大樟樹總部基地的化工產業發展很不錯,底蘊深厚。
他們基於從石油城輸送過來的石油,進行加工處理形成面料,然後再輸送到石油城去。
幾乎所有化纖製品,其都和石油有密切聯繫。
石油工業不僅僅提供了能源物質,還提供了大量的化學原料。
其中的乙烯、丙烯、苯等都能從石油中直接分離得到,是各類化纖合成的重要原料;而其他化纖合成所需的原料也可由石油產品間接製取。
一行人從【精彩人生】服裝店門口走過,走了沒多遠便看到了一家紋身店。
店門口還有好些人排着隊,這些人穿着奇特,無論男女都戴着脣釘、耳釘。
甚至還有個男的穿着緊身皮質小短褲,打着乳釘,留着燙染的頭髮,與燻黑的眼妝。
在末世之中,大部分的人都會綻放出自己的本性,無所謂別人的目光。
性取向問題更是無所顧忌。
安安從未見過這種,拉了拉大哥的手臂。
“哥,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青年咳嗽一聲,他倒是懂一點點,但不多。
他看着那個穿着皮褲,打着乳釘的男人,小聲說道:
“男的,但你也可以說是女的。”
“啊?”安安聽到他這麼說,更加疑惑了。
旁邊同行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笑道:
“安安,從生理結構上看他是個男的,但他心裡是想成爲女的,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安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她眼神中還是充滿了疑惑。
這裡面的人好奇怪啊。
突然,他們嗅到一股濃郁的肉香。
那是從謝東明燒烤店鼓風機中吹出來的。
這羣人走到了謝東明燒烤店外駐足,裡面擠滿了人,餐桌上放着散發着濃郁肉香的烤肉。
那烤肉滋滋冒油,裡面的顧客用生菜卷着烤肉一口咬住,咀嚼,眼睛中盡是滿足。
咕咚咕咚。
他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真香啊。
青年甚至差點忍不住想要衝進去搶,但他一想到進來的時候看到牆壁上的宣傳標語,便硬生生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走吧。”那個四十來歲的大叔收回目光,對着身後衆人說道。
反正也吃不起,站在門口看人吃飯,實在是丟臉。
五人繼續往前,在主街中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店鋪。
冷兵器店、槍械店、理髮店、按摩店、0.5積分小商品店、典當行、酒吧、診所、小超市、檯球室、棋牌室
這些門店的生意都很不錯,交易集市中的居民手中積分多了,便敢去消費。
有了消費需求,便會促進生產端招募工人。
緩衝城那邊這兩個月建造起了不少工廠,員工都是從交易集市中招募的。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來到了他們這一次的目的點。
這家門店人很多很多,在店外排着長長的隊伍。
“鄭叔,就是這裡了吧?”青年對着中年大叔問道。
中年大叔看着門店內的玉米餅,然後走到前面看了一眼價格回來點頭道:
“對,這裡應該就是那個帶我們進來的人說的,售賣玉米餅的地方,0.25個積分一塊玉米餅,咱們可以買五塊。”
“好,那咱們去排隊吧。”
一行人走到了長龍隊伍最後面。
商業區很多東西都漲過價,但是這家石油城官方開設的玉米餅店到從創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個價格。
這個價格,是交易集市中幾乎所有居民都能夠買得起的價格。
即便是一天一塊玉米餅,也能夠獲得下來。
如果居住的是最低檔次的三級住房,加上水電費,一天的支出也就只有0.27個積分。
現在緩衝城的工廠大肆招人,一天也能夠賺到 0.7個積分,還包吃。
他們排了整整一個小時的隊伍,才輪到他們。
拿着熱騰騰剛出鍋的玉米餅,安安忍不住一口咬下去。
這種剛出鍋的玉米餅與放久了玉米餅不一樣,軟乎乎的,甜糯。
“好吃。”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像是一隻小貓咪一般。
髒兮兮的頭髮,有幾根頭髮不聽話翹了起來。深夜。
凌晨三點。
大部分的門店都關門了,只有酒吧、棋牌室、檯球室、燒烤店之類的門店還開着門,裡面還坐着不少人。
街道上的行人,也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
時不時,還有巡邏隊的隊員在街道上路過巡邏。
突然,有一個人從水龍會酒吧跑了出來,跑到了街邊扶着路燈就吐。
嘔~
他接連吐了幾下,直到將膽汁都吐出來了,這才攙扶着路燈痛哭。
“她不愛我,她從來就沒愛過我。55555”
不遠處的巡邏隊聽到這邊的哭聲,於是走了過來。
“申哥,這人好像喝醉了.要不要管他?”一個巡邏隊隊員問道。
申逸凡看着坐在路燈邊上的人,這個人年紀應該不大,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
皺了皺眉頭走上前說道:
“哎!”
“醒醒!你喝醉了趕緊回住所去,別在外面晃盪了。”
他之所以這樣提醒是因爲時常都有去酒吧喝酒的人,喝醉了之後在街道上耍酒瘋。
有些酒鬼喝多了還把別人家店鋪給砸了。
也有些在街道上打人之類的,嚴重影響了商業區的治安。
當然這些人,會依據犯下的錯誤程度不同,給予不同級別的處罰。
但是,一旦涉及到動手打人,那沒的說,直接殺了。
這一點,從交易集市建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這是鐵律。
只要動手就是死。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改變這條鐵律,就是警告這裡面的所有居民,在交易集市這裡面施行暴力只有死路一條。
這樣可以壓制這裡面的居民實施暴力行爲。
畢竟現在交易集市已經有三十多萬人口了,要是裡面有人搞事情引動輿論,一起反抗的話,會極大影響交易集市的穩定性。
“醒醒,我們隊長問你話呢!”旁邊的一個隊員看到那個年輕人還沒動,語氣不好地喊道。
“把他架起來。”申逸凡臉色不愉說道。
旁邊兩個隊員立刻走上前,將年輕人一左一右攙扶起來。
露出了一張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臉。
此時他的嘴角還流着黃綠色的膽汁,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滿嘴的酒氣噴薄而出,“你們是誰啊,放開我,快放開我。”
他努力想要掙脫巡邏隊員的束縛,但能夠當上巡邏隊的人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人,何況他還喝醉了。
他用力掙脫也無法擺脫束縛。
申逸凡實在是沒有了耐心,跨步上前,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去。
啪!
一下子將酒鬼給打懵逼了。
眼球通紅地怒視着申逸凡,“你憑什麼,憑什麼打我,我要敲警報鈴,我要讓巡邏隊來抓你!”
呦呵!
看來交易集市不能暴力動手的觀念宣傳還是很到位的。
這個酒鬼喝成這個吊樣了,竟然還能夠下意識說出這種話來。
啪!
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酒鬼怒目而視,“你他媽的!”
啪!
“你踏馬!”
啪!
“你!”
啪啪啪啪!
申逸凡左右開弓,掄圓了手臂,給酒鬼足足抽了十幾巴掌,直到將他的臉都給抽腫了,這才停了下來。
申逸凡揮了揮手,這抽得他手掌都發麻了。
酒鬼此時的眼神也變得清澈了許多。
看到周圍的巡邏隊員身上的衣服後,嚇了個機靈,自己怎麼惹上巡邏隊了啊。
大腦有些痛,想起剛纔自己說的話,他有些尷尬。
就當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時候,對面的申逸凡揉着手腕,
居高臨下俯視着他,“清醒了沒?”
“醒了醒了。”
“叫什麼名字?身份號碼說一下。另外把號碼牌拿出來!”
“我叫做馬小跳。”
兩邊的巡邏隊員鬆開他,讓他拿號碼牌。
馬小跳在身上摸索了一陣子,拿出了他的4級藍色號碼牌,遞給了申逸凡。
申逸凡在路燈下翻看,上面寫着號碼:98682
擡起頭看向馬小跳問道:
“你好歹也是四級人員,怎麼喝成這個吊樣,住在哪裡?身份號碼多少?”
之所以詢問號碼與居住地方,也是爲了確定他是不是偷得號碼牌。
這種事他們並不是沒有遇到過。
馬小跳聞言趕緊回答道:
“我的身份號碼是98682,住在東區B級樓,15號棟,2樓,2019室。”
申逸凡比對了一下號碼牌上的數字,與他說的果然一致。
於是開口道:
“這次就不懲罰你了,下次你注意,要是再喝成這樣,還敢反抗,就要把你抓起來了!”
他揮了揮手,“自己滾回住所去。”
說完,他將號碼牌丟給了馬小跳。
馬小跳趕緊接了過來,說了一句謝謝,委屈地說道:
“對不起哈,我主要是今天失戀了,不然也不會喝成這樣。”
申逸凡聞言,嘴角一抽,指着水龍會酒吧對面的聽風樓。
“都什麼年代了,你與其喝酒借酒消愁,還不如去對面聽風樓呢!”
馬小跳有些羞澀地說道:
“我還是個處男。”
說到這裡,他頓時將心中的苦悶一併說了出來。
“我爲她做了那麼多,還給了她積分,我辛辛苦苦賺的大部分積分都給她了,我把一切都給她了。”
“但,有一天我從工地回來,卻看到她坐上了一個大叔的三輪電動車走了。”
“這就是寧願在三輪車上笑,也不願意跟我走路,我還是太窮了,要是我有那麼多積分可以給她買.”
申逸凡嘴角抽了抽,神特麼三輪車。
這擺明了就是個龜男和一個末日撈女。
沒想到都特麼末世了,竟然還有這種搭配。
奇了怪了?!
想了想,他問道:“你號碼牌還有多少積分?”
馬小跳回憶了一下,“應該還有10個左右吧。”
申逸凡直接拉着馬小跳,推搡着他丟進了聽風樓。
對着裡面的惠子喊道,
“給他來兩個妞。”
說完,他就走了。
都特麼末世了,還在這嘗愛情的苦呢。
出門右轉,聽風樓一大把的,不錯質量的茶葉,3個積分就能來喝一晚上。
而且在交易集市這邊,合法合規,沒人來抓你。
小年輕就是太嫩了。
過了今晚,這貨應該就不會難過了。
申逸凡有些佩服自己,又拯救了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