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來自地底深淵的魔物從格瑞姆巴託的地底鑽了出來咆哮着撲向了每一名蠻錘族人無論強壯的戰士還是手無寸鐵的老人與孩子……
身爲矮人族勇士的卡德羅斯並不會懼怕它們每一個靠近他的魔物都被他輕易的用手中的戰斧劈倒。
可他卻分身乏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族人成爲魔物們腹中的食物……
“如果再這樣被動的打下去蠻錘族一定會亡族的!”卡德羅斯清晰的認識到了這一點可他卻真的不希望向莫德古德揮舞手中的武器!
不光是因爲自己虧欠她而且還因爲……
…………
“莫德古德!”年輕的卡德羅斯憨憨的喚道臉上帶着笑容可聲音卻有些小甚至顯得有些靦腆。
“怎麼了?我們的大英雄?”躺在花叢中的矮人少女調皮的開着玩笑並隨手摘了朵石英花置於鼻端嗅着它的香味。
“前幾天我在採石場挖掘的時候弄到了一塊雪鑽給你打了個項鍊……”話還沒說完卡德羅斯的臉上便被羞的通紅“希望你能喜歡!”
正歡笑着的莫德古德聞言卻突然靜了下來凝視着對方那認真的表情只是輕輕的將項鍊接了過來有些落寂的說道“謝謝”卻全然沒有喜悅之情。
卡德羅斯卻全然沒注意到這些反常的表現依舊傻乎乎並興奮的說道“戴上它吧!”
不過莫德古德卻只是將項鍊攥在了手心然後便轉過了身背對着卡德羅斯用小的只有自己才能聽聞的聲音喃語道“晚了……”
“什麼?”卡德羅斯奇怪的問道不過背對着自己的她卻再次嬉笑的說道“就叫它咕嘟雀吧!”
那是一種奇怪的鳥雀雄鳥和雌鳥總是隔河相望咕嘟咕嘟的叫着卻總沒人能看見他們團聚在一起的時候……
“嗯這個送你!”她說完便將手中剛摘的石英花仍向了身後的卡德羅斯然後便歡快的跑掉了。
至始至終她都未曾回頭而一株嫩綠的小草上則悄然出現了一滴晶瑩的水珠……
幾天之後卡德羅斯聽到了一個讓他心碎的消息他最心愛的人已經嫁給了她所在的黑鐵族裡最傑出的法師——索瑞森!
…………
“打開城門!”族人那連綿不絕的慘叫終於迫使卡德羅斯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這座山腹內的鋼鐵巨門被打開的同時迎接卡德羅斯和族中精銳的除了斜掛在天空的彎月還有那數之不盡的元素生物……
將全身隱藏在漆黑斗篷裡的莫德古德就在卡德羅斯前方也就幾百米的地方正揮舞着法杖施展着一個又一個的魔法擊倒了他身邊一名名族人。
那是一種叫做噬魂術的邪惡魔法對於魔抗力最低的蠻錘族人幾乎就是觸之即死……
和卡德羅斯一起衝出來的族中精銳紛紛倒在了這僅有幾百米的路上當距離她只有二十多米距離的時候已經僅剩下了卡德羅斯獨自一人。
近戰力量的強悍讓卡德羅斯可以完全無視那些元素生物可只要一個噬魂術卻能輕易的剝奪他的生命。
而那柄法杖也已經指向了卡德羅斯不過……
也許是因爲她之前連續施展魔法而導致過度消耗讓她在最後這段關鍵的時刻降低了施展的頻率;也許是她太累了竟然連續四發噬魂術都打偏在了地上……
一個“也許”還可能被修正和挽回而兩個“也許”卻讓莫德古德被一柄巨斧砸中……
時間彷彿慢了下來……
漆黑的斗篷裡帶着磷光的碎骨四散到了周圍的草地上而一些骨屑卻如花粉般隨風飄蕩到了一片片花瓣上。
一段頸椎骨從空中滑落而它的上面正掛着一條鑲嵌着雪鑽的項鍊在月光的映射下是那麼的悽美直至跌落於卡德羅斯的腳面。
這段掛着項鍊的頸椎骨似乎是太沉重了砸的卡德羅斯心都碎了幾乎將他的靈魂都砸到了地底的深淵……
伴隨着卡德羅斯的靈魂地底的魔物們重新鑽回了深淵而元素生物們則有的消散有的呆立在原地不再有絲毫的移動和攻擊。
整個戰場都變得靜悄悄的只剩下了一道痛徹心扉的嘶吼……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該死的是我啊!!!”
…………
“你知道嗎我其實很羨慕你甚至是妒忌你……”
一支矮人大軍的營地裡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間特殊的帳篷矮人王和黑鐵王正在這片靜瑟中傾談着。
“當年我們三個人都喜歡莫德古德可卻只有你得到了她所以我一直都特別的妒忌你!”瑪多蘭抱着酒壺似乎是喝的有點多了“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用王位來交換!”
“雖然黑鐵族敗了可真正勝利的人是你……”不光瑪多蘭喝醉了索瑞森喝的其實也絲毫不少。
“我勝了?”索瑞森歪着腦袋苦笑的自問道隨後又瞪視着對方將心底的怨氣連帶着酒氣一起噴了出來“我們其實都敗了真正勝的人是卡德羅斯!”
“你得到了鐵爐堡我得到了她的身體和名義可那傢伙卻得到了她的心!”索瑞森說完將酒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卻又摸索着撿了起來再次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並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一切直到我和她成親的那天才知道!她嫁給我不是因爲喜歡我而是族裡長老們的安排!她的一生只喜歡過卡德羅斯那個蠻夫!那個蠢蛋!”
瑪多蘭似乎楞了“那她……爲什麼……”也許是因爲喝的太多而讓他的舌頭不太利索不過索瑞森還是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恨的極限往往是愛的終點……她直到現在還脖子上還掛着卡德羅斯送給她的項鍊!”索瑞森充滿醋意的說着結果卻被猛然站起的瑪多蘭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揍了一拳!
“該死的你怎麼可以讓她去格瑞姆巴託她一定無法對卡德羅斯下手的!你讓她去會害死她的!”
瑪多蘭的拳頭很是沉重砸在索瑞森的臉上讓他掙扎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最後便放棄了掙扎仰躺在地上帶着內心中的痠痛和無奈低聲說道“你讓我怎麼說現在只有仇恨才能讓她活下去!”
“如果讓她失去了爲女兒和親人們報仇的執念她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索瑞森說着說着卻無聲的哭了起來“當信使到達格瑞姆巴託的時候無論勝敗她都會死的……”
…………
“銅須族和黑鐵族已議和!這一切都是人類與達拉然的陰謀!所有矮人都立即停戰!”
信使那嘹亮的聲音隔着幾個山頭便已經遠遠的傳了過來也傳到了卡德羅斯的耳中……
此刻他正用左臂抱着一包骨骸至於懷中而一條鑲嵌着雪鑽的項鍊則置於那包骨骸的當中被月光映射的晶瑩奪目。
不過他的右臂卻將一把戰斧置於自己的頸上似乎要以殉情的方式來永遠陪伴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許是希望一直追她到天國去向她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道歉奢求她的原諒……
至於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恐怕連卡德羅斯也不知道吧這一刻他的心中正亂哄哄的毫無頭緒而最多的便是悔恨與遺憾。
他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更失去了存留在這個世上的理由不過那個信使卻給了他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仇恨!就猶如當年的莫德古德!
“骯髒而又卑鄙的人類我一定會用你們那堆積如山的屍體來祭拜莫德古德!我以自己的靈魂向偉大而尊敬靈魂鑄造者摩拉丁發出只有死亡才能終結的誓言!!!”
卡德羅斯咬牙切齒的低吼着而他的長鬍子連帶着他的毛髮更是根根倒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