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洛的體的竟然在不自覺地輕輕顫抖，她的鼻腔開始酸澀了。
楚雲洛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去看海豚表演？擡眼看向面前這個人，突然就覺得眼前視野一片片的模糊。
眼淚像不要錢的珠子一般，一顆顆落在了木桌上，看着那木桌被眼淚浸溼而變成了深褐色。
“阿御……阿御……”
楚雲洛喃喃念着。
男人一會兒看看楚雲洛，一會兒看看海豚。
那面具下的桃花眼輕輕眨動起來，語氣輕快起來：“海豚表演不看了嗎？它們可能要走了。”
楚雲洛擡眼看去，海豚羣似乎對他們這個大塊頭也沒覺得哪裡有興趣，潛入海平面裡漸漸消失了蹤影。
走了……
“看樣子，你還是隻能繼續吃早餐了。”男人又道。
男人擡起手，把面前的食物輕輕地推到她面前，笑道：“我還是覺得南方的小吃比北方精緻，也更好吃。”
楚雲洛擡手猛地擒住男人殷勤伸出來的手，他的手冰冷一片，似乎是被海風吹出來的。
“你爲什麼要裝作首領？”楚雲洛嗓音微微有些哽咽，問道。
如果是他的話，爲什麼要裝作首領呢？
在基地裡，明明他們之間纔是最親密的關係。
男人陷入了沉默，似乎不願意說。
楚雲洛反手握緊，目光裡有着那麼一絲急切。
“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藥王擡起眼眸，眼睛透過面具反問她。
“是。”
“所以教授不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藥王語氣淡淡地道，似乎根本不願意提起這樣的往事。
楚雲洛一怔，瞬間明白了。
“首領讓你戴上他的面具冒充他離開？”
楚雲洛心裡一寒，難道這個世界上力量的l惑力竟然如此之大，會讓人捨得用那麼多年設下一個圈，就爲了引她進去？
“對於特工，這是一件可恥的事。”男人發出一聲輕笑，“什麼時候，我要別人的幫助才能活下去？這樣的活着倒不如去死。”
只是可惜了。
他從基地出去後，快速開始找楚雲洛的影。
他的追蹤術在整個基地是學的最好的，可等他來到江岸邊，只看到江面上的血跡，充斥了整條冰冷刺骨的江。
他知道自己來遲了。
搭檔了快十三年的人就這麼沒了。
他從未向任何人說過，也從未承認過，在他的心裡，所謂組織，所謂命令都比不上自己搭檔的一條命。
爲特工，看慣了生死後，比誰都更喜歡活着。
活着纔有機會，其餘的都是不切實際的空談。
“所以……”楚雲洛的聲音都在顫抖。
他凝視着她，精緻的喉結在不自覺的滾動，他沉默些許，終於道：“所以，我重新返回了基地。找到了教授在很多年前就早已經從你明玉上抽取出來的力量。”
不用他告訴自己，楚雲洛已經徹底明白了。
這就是她系統的由來！因爲那系統本來就是他製造出來的……
楚雲洛整個人體都有些僵硬，她擡起手輕輕一揮，那張面具就那麼輕輕鬆鬆地被拉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