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很快響起。
她沒吩咐，董成不敢下死手，拳打腳踢一陣，那人也受不住。
蘇念央三兩下把槍給拆成一堆零件，子彈拿下來，十五顆子彈散落在摺疊桌的桌面，她擺手示意董成停手，然後對着前面那個仍舊跪在地的年前男人笑道：“想姑娘了？”
那男人點頭點到一半，瘋了似的搖頭，自己抽自己嘴巴，“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眼無珠，我嘴賤！”
一下一下，啪啪作響。
蘇念央皺眉，“行了，滾吧。”
她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摺疊椅，“坐下來聊聊？”
陸孤鴻走回自己的車，拿下來一件大紅色帶兜帽的披風，手裡還端着個茶盤過來。
披風給蘇念央披，捏了捏她有些微涼的手，面色不善的開口，“說說吧。”
倒出一杯熱茶來，放進她手裡，語氣溫柔和之前判若兩人，“暖暖手。”
他坐下來，把她放到自己腿，摟抱着她。
董成思索了一下開口，“我們在這道兒混，也是討口飯吃，沒真想和頭作對。”
“有些人能動，有些人不能動，這是規矩，都按着規矩來。”
蘇念央喝了一口茶，問道：“我是那些不能動的人？”
董成似乎是笑了笑，“您當然是。”
蘇念央又問，“那你說說，怎麼知道我的？”
董成坐直了身體，“我也剛來這條道兒不久，先前也在帝都討口飯吃，圈裡都知道，帝都有個小公主，喜穿紅白兩色衣服，有眉心痣，帶銀鈴索，我也都是聽說，沒見過您。”
“圈裡有句話叫做，打死皇帝不動公主。”
陳維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怕得要死，也不忘記豎着耳朵聽他們談話。聽到這裡，心下揣揣，眼神有些負雜，她到底是什麼人物？
蘇念央“哦”了一聲，問道，“我的名號好使嗎？”
董成立馬面色一肅，“不敢。”
他說，“沒有人敢用您的名號做事，老爺子不允許。”
蘇念央道，“老爺子是誰？”
董成老實回答，“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白，凡是道混的人都對老爺子敬三分。”
蘇念央轉念一想明白了。
姓白。
白雪小姐姐。
她說，“哦，那你們走吧。”
董成起身離開，走了一半又折回來，“您是要往西邊去嗎？”
陸孤鴻說，“怎麼？”
董成猶豫了一下回答，“再往西，過了塔爾木不歸我管了，那邊有幾個野路子，人狠，手段也霸道，都是些亡命徒，都有案子在身，您多加小心。”
說完他大步往回走，一路車離去。
蘇念央玩味的笑了笑，“這人，倒是有些意思。”
知道對方路子野，有命案在身還敢回來提醒他們，不怕泄露出去，自己惹麻煩？
陸孤鴻輕輕說道，“他以前應該是軍人，不知道怎麼落到這條道來了。”
“也許吧，困了。”
站起身往回走，陸孤鴻收拾好茶盤，站到陳維跟前去，“現在離開這裡。”
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打的男人，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轉身離開了。
這些人，董成若是有眼色，想必會好好招待的。
在他們離開張掖這個地界前，該放的血還得放，只會多，不會少。
如果他們沒有出賣蘇念央的話，今天這事兒，蘇念央順手幫他們平了。
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