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良雖然在收着賬,但是還是時刻瞄着田氏的動靜的。王友良一看田氏往後院跑,心裡不僅沒有擔心,反而還鬆了一口氣。
田氏去了後院,果然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之類的,這讓田氏更加堅信張雲柱媳婦是亂說的。這下田氏放心了,然後出來跟王友良說了一會兒話就準備離開了,畢竟她可是還有東西要買的。而王友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愧疚,拿了一兩銀子出來給田氏去買東西,直把田氏高興的不行,越發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王友良看着田氏走遠了,這才放心。等到學生們都進了學堂,王友良一天的生意也就結束了。他和鋪子裡的夥計兩人將鋪子裡的東西收拾了一番,然後王友良就打發了那個夥計回去了,然後自己關了鋪子,推着小車準備去黃氏家所在的巷子,畢竟明天一大早還要去黃氏那兒將吃食載過來的,現在正好把推車送過去。
王友良這邊推着車子往那邊巷子進發,完全不知道那邊田氏又殺了個回馬槍。
田氏本來是想通了,而且已經離開了鋪子了。不過,之後剛買好了繡線,就覺得不對。要是王友良在鎮上真的有人了,那也不一定會將人領到鋪子裡來啊,沒準兒是王友良自己去女方的家呢?所以光是查看了鋪子還是不夠的。田氏這樣想着,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買完了繡線就趕緊往回走,剛走到鋪子附近,就看見王友良將鋪子門關好了,然後推着一個小推車,不知道要去哪兒。
田氏本來準備上前的,可是一想。這種事情還是要偷偷的查。於是田氏也不準備去叫王友良了,準備偷偷地跟上去,看看王友良要去做什麼。
王友良推着小推車,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爲他今天打發了田氏,按理說田氏看過沒有問題之後。應該不會亂想了吧?還有就是,田氏今天能來這兒,應該是聽說了什麼,而關於誰在田氏面前亂說的,王友良不做他想,肯定是張文兵說出來的,所以他娘纔會去老宅告訴田氏。
不過,現在看來,田氏應該也是不確定的。要不然今天一來肯定就要鬧上了。好在,自己鋪子裡是沒有問題的,因爲自己一般都是白天去找黃氏的,而且就算是田氏白天撞見自己去找黃氏了,自己也有理由啊,那就是自己是去鋪子裡僱的廚子那兒的,沒看見自己是去送推車嗎?這可是第二天載吃食用的。
王友良越想越覺得自己不用再擔心了。而後面跟着的田氏跟着跟着自己也有點懷疑了,會有人推着推車去找野女人的嗎?不過。既然跟都跟了,大不了就說自己不小心撞見了。纔跟過來看看的。於是,田氏繼續跟着。
也許是老天在幫王友良,王友良走到半路上,突然想起來這年後鋪子也開了滿一個月了,那是不是要將這個月的收益拿給黃氏呢?於是王友良又轉頭,而這一轉頭。打了田氏一個措手不及,都沒有來得及躲,畢竟王友良的轉頭太突然了,一點預兆都沒有。然後,王友良與田氏兩人就在街道上大眼瞪小眼。
王友良先是一愣。沒想到田氏居然就在自己身後,然後就是憤怒:“你這婆娘,不是說去買東西了嗎?跟在我後面鬼鬼祟祟的是要幹嘛?”
田氏說不出話來,只怔怔地看着王友良,王友良狠狠地瞪了一眼田氏,同時心裡又暗道好險,要是自己沒有轉身,沒有發現田氏,那後果可就不可收拾了。好在自己想到了要將收益帶給黃氏,要不然,這次鐵定會被田氏發現。一想着被田氏發現的後果,王友良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了。還好現在田氏理虧,自己倒是能拿捏住她。
“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跟我去鋪子裡,在這丟人現眼!”王友良說着在前面走了。
田氏自知理虧,只得跟着王友良又回到了鋪子。
到了鋪子門口,王友良停下了推車,然後開了鋪子門,“進來吧!”
田氏跟着進去了,進去後也只是站在一邊,沒敢主動跟王友良說話。
王友良隨便拖過一張凳子坐了下來,“說吧,你不好好去買東西,。跟着我是要做什麼啊?”
“我,我這不是在街上正好看到你了嘛,我就是想看看你去幹嘛了而已!”田氏乾笑道。
“正好看到我?想看看我去幹什麼?你想知道,直接上前問我不就是了,做什麼要鬼鬼祟祟跟着我啊?你究竟想幹什麼啊,你說!”王友良拔高聲音火大道。
田氏被王友良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我,我這不是沒來及上前,你就調頭看到我了嘛!再說了,我不就是想知道你去幹嘛了嘛,你發這麼大火幹嘛?”
“你還好意思問我爲什麼發火?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是怎麼做的!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你要這樣偷偷跟着我?”王友良怒道,畢竟今天差一點兒就被田氏發現了。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平日裡也沒有工夫出來嘛,就是想看看你平日裡開鋪子都是要幹嘛罷了。不是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田氏趕緊擺手解釋道。
“哼!最好是這樣!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幹嘛了嗎?我今天就告訴你,我推着推車是要去鋪子僱的廚子那兒,那廚子手藝好,做吃食不錯。不過他不肯來我鋪子這兒做,所以我只能每次用推車去他那兒拿,然後將吃食推回來。我剛剛就是去送推車的。要不是我想着這個月的工錢還沒有給他,想要回來拿的話,都還不知道原來你正鬼鬼祟祟的跟着!”王友良說着又瞪了田氏一眼。
田氏這下心裡是恨死張雲柱媳婦了,要不是她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會亂想呢?自己不亂想的話,怎麼會稀裡糊塗地想着跟蹤王友良呢!果然,自己跟腦子不好的人相處了,都被傳染了。
王友良此時雖然嘴上在說着田氏,但是心裡正在想着一勞永逸的法子,最好是讓田氏以後永遠都不要再懷疑什麼纔好。
王友良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告訴你,你把你腦子裡那些胡思亂想的東西都收起來,我之所以不回去,是因爲我現在四更天就得起來。我回去的話,早上會趕不及。你要知道,我現在主要就是做的早上的生意,要是耽擱了,一天就沒有收入了。再說了,我不是白天裡經常會回去的嘛!要是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早上來幫我的忙,我正缺人手呢!”
田氏一聽,讓自己那麼早就起來幫忙,還是算了吧,於是趕緊解釋道:“這不是張雲柱媳婦嘛,好好的跑去我那兒說你在外面有女人,我本來也是不相信的,可是架不住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啊!剛剛我就是突然想起了她的話,然後一時頭腦發熱,就,就跟着你了。”
“荒唐,那張雲柱媳婦說我在外面偷人,我就在外面偷人了嗎?那是不是哪一天她說你在外面偷人,我是不是就得相信啊?”王友良火大道,果然是張文兵說出去的,要不然他娘怎麼會知道?
田氏一聽王友良這話,急道:“這,當家的,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你這樣說,可要讓我如何是好啊,這傳出去了,我就沒有活路了啊!”
王友良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可是如果不下一劑猛藥的話,可是拿捏不住田氏的。
“你也知道話不能亂說啊?那張雲柱家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居然連他們家的人說出來的話你都相信,我看他家就是最近太晦氣了,所以也想攪的咱家宅不寧。”王友良說道。
田氏一聽,覺得王友良說的頗有道理,畢竟最近村裡可是有很多人都羨慕自己的,估計張雲柱媳婦看自己過得這樣好,而她自己家卻過得那樣不好,所以纔想着要挑撥她與王友良兩口子的關係。田氏這樣想着,暗歎一聲好險,還好被王友良發現了,要不然自己與王友良的關係弄僵的話,可是沒有好日子過的。要知道,自己雖然是老太太的侄女,可是哪兒有娘不偏着自己兒子的?
“這張雲柱媳婦,我說她怎麼這麼好心來提醒我呢,原來是給我下套啊!真真是太可惡了,她這是想讓你和我離心啊!好在當家的你發現了她的意圖,真是好險!”田氏一臉慶幸道。
是啊,可不就是好險嘛,王友良想着。王友良真是無比慶幸自己今天突然想到要將鋪子裡的收益拿去黃氏那兒,要不然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不過,就算是如今自己有意誤導田氏朝着另一個方向想,可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想個穩妥的辦法爲妙,最好是能將他與黃氏的關係拿到明面上來,而不是這樣藏着掖着的。自己可不想再這樣了,更何況下次田氏再弄出個什麼來,自己可不能保證下次自己的運氣也是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