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祁逸宸緊蹙雙眉。
“九叔說黑龍以前就被壓在這下面,現在黑龍都逃走了,那這些鬼魂下去做什麼?”看到周圍越來越多的鬼魂都飄了下去,二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先找顏夢吧,找到她再說。”祁逸宸說完,許清涵轉頭看向他,點頭。
二人轉身就要離開,就在這時,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我在這兒。”
聽到這叫聲,兩個人心裡都猛然一震,他們回過頭,同時向着黑洞洞的深坑叫喊道,“顏夢。”
“顏姐姐”
沒有迴應。
“顏姐姐你在下面嗎?”許清涵又叫喊了一句,依舊沒有迴應,她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
“小心有詐。”祁逸宸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謹慎處理。
“我明白,可是,我一定要下去看看,萬一真的是顏姐姐,那她會很危險,那麼多鬼魂,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受得了?”許清涵焦急的說道。
祁逸宸看着她因爲着急而皺起的小臉,沒有說話。
“你在這上面接應,我去了。”說罷,許清涵就從他的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
可是手卻被祁逸宸一把抓住,“我去。”
“你?”許清涵愣了一下。
“這種事情,我去。”祁逸宸說完,就開始捋順手中的繩索,這繩索比別看比一般的繩索輕很多,韌性卻很好,足足有百米長。祁逸宸準備找到一個相對合適的位置,將繩索前面的爪子固定住。
“我去,祁逸宸,這件事你別跟我爭。”許清涵反應了過來,立刻走上去,攔住他下去的腳步。
“你的臂力能在軟繩上支持自己的身體多久?”祁逸宸不屑的質問道。
許清涵被他問的一愣,是啊,自己能抓住這個軟繩多久?這下面深不見底,究竟有多深還不清楚。沒有強魄體力的自己如此貿然下去,定然陷入危險之中。
可是祁逸宸呢?自己又怎麼能讓他下去?擁有強大靈力,卻不會應用的人,不正是那些鬼魂們最喜歡的食物嗎?
“不管我能堅持多久,這次必須我下去。”許清涵深吸一口氣,堅定的回答,“祁逸宸,每一次都是你在保護我,這一次,讓我任性一次。我知道我可能會遇到很多問題,但是上次那樣的事情我不想再讓它發生,否則,我寧願去死。”
許清涵的話語一字一句敲擊着祁逸宸的心,他幸福,卻又心痛。幸福的是許清涵將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心痛的是,她居然用生命來威脅自己。
“許清涵,你不覺得這次的話太重了嗎?”祁逸宸眸色微深,低吼道。
許清涵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強迫自己不去退讓,“不管你怎麼說,這次必須是我。”
“一定要這樣?”
“是。”許清涵堅定的點頭。
“好,你去吧。”祁逸宸說完,又從包裡拿出一樣東西。許清涵一看,才發現是什麼。她看着祁逸宸熟練的把防墜器裝上,然後掛在了許清涵的腰上,“小心。”
許清涵心中五味雜陳,祁逸宸永遠都這樣,冷淡的面孔下藏着一顆體貼火熱的心,總是默默的給與自己最大的支持,“謝謝你。”
“不用謝我,我還等着回去以後舉行訂婚典禮呢。”祁逸宸說罷背過身,不再看許清涵。
有了腰上的繩索的支撐,許清涵的雙臂不會再承受很大的重量,也不用擔心會脫離軟繩。她很輕鬆的一路下滑,只是四周異常黑暗,除了星星點點的鬼火和好兄弟,她看不到任何東西。
許清涵下去之後,祁逸宸幽幽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他把住繩索,消失在了平臺之上。
……
這一次降落足足有十多分鐘,許清涵很納悶這條路到底有多長,這個坑到底有多深。若是到最後沒了繩子,那結局就慘了。
就在這時,一直快速下落的她感覺身體猛烈一震,雙腿觸及到了某個硬物。許清涵知道自己應該是落到地面了。
她摸着黑四處轉着,在心裡默默吐槽着自己的愚蠢,爲什麼剛纔沒把火要來!這黑暗之中危險重重,找顏姐姐更是難上加難。
“好冷啊。”許清涵吐了一口哈氣,不停的搓着雙手。這個地方真的很冷,好像呼出的哈氣都會結冰墜落一般。
“冷。就應該帶着我。”一個好聽又熟悉的聲音響起,隨後迎來的就是一個結實又溫暖的懷抱。
許清涵身體一僵,在黑暗之中側頭看着身側的人。這時,一絲火光點亮,許清涵眼睛瞬間盈滿了淚水,她無奈,卻更感動。
“祁逸宸,你怎麼來了?”
“你來,我一定要來。”祁逸宸邊說邊搓着許清涵的雙肩,幫她取暖。
“你這樣,我們很被動。”許清涵將頭埋在他的脖頸之中,嘗試着平復自己激動的心。雖然話語責怪,但是語氣中卻透着濃濃的依賴。
“你自己在這裡才叫被動,我在上面看不到你的動靜,才叫被動。”說罷,祁逸宸撐起她的身體,薄脣印在她的額頭之上,“既然都下來了,我們就隨遇而安吧。看看這個深坑裡到底有什麼貓膩。”
許清涵狠狠的點頭,二人便藉助手電筒的亮光走在了這神秘的深坑之中。
可是他們剛走出去不到三步,四周就轟然亮堂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二人不由的一驚,“怎麼回事?”
“沒事。”祁逸宸緊緊的抱着許清涵觀察着四周,“這裡應該是有什麼機關。”
說罷他走到兩側的石壁上,看着上面的油燈,有些好奇,“這些油燈的樣子很古老,怎麼也得有幾百年了。”
“是嗎?”聽祁逸宸這樣說,許清涵也好奇的看過去。果然,這些油燈不論是燈座的質地還是花型都很古老。“這裡看來存在很久了。”
“恩。”祁逸宸點頭,“我們繼續順着這條路走走。”
於是,二人就熄滅了手上照明的東西,順着這唯一的一條路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