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兒愣了下，看着楚聖冥遞過來的書包，不解地擡頭看他，“這是什麼？”
“我讀書時候的一些筆記本。”
楚聖冥語氣平淡。
唐果兒雙眸璀璨如星，亮了起來，將自己手裡的書放進了書包裡面，然後接過了楚聖冥的書包，沉甸甸的。唐果兒仰着臉笑盈盈地對着楚聖冥，“謝謝你，我剛好在準備考研，有你的筆記本，我一定能考上的。”
楚聖冥面色冷然，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加油。”
“你也是。”
唐果兒摁耐不住內心的雀躍，心跳得像是要飛出了胸腔。
楚聖冥眉頭微微一皺，大概是沒懂唐果兒說的“你也是”指的是什麼。
“我聽他們說當兵很苦很累的，你這種長期待在實驗室裡面的人，更加難以適應。所以，加油，堅持。”
唐果兒補充說明了一番。
楚聖冥動了動嘴脣，其實蠻想說自己體力耐力毅力都還行，但是轉念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於是話到嘴邊繞了一圈子，成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嗯。”
沉默了一會兒，唐果兒覺得氣氛微妙得有絲尷尬，已經找不到什麼話題來了，楚聖冥的表情也讓人捉摸不透。
“那個……”
唐果兒剛想說什麼，楚聖冥剛好也同時出聲，“我先走了。”
唐果兒怔了下，“嗯，好，再見。”
楚聖冥眉頭皺了皺，“你剛剛想說什麼？”
唐果兒睜大了眼睛，對上了楚聖冥的目光。
今晚的月光格外皎潔明亮，一抹朦朧狹長的清暉灑在二人身上，路燈下，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樹上有什麼蟲子，一直窸窸窣窣地發出響聲。
莫名的，唐果兒想起了一個詞語：花前月下。
唐果兒垂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咬住下脣，嘴脣開始隱隱哆嗦起來。
要說嗎？
已經表白過了，也被拒絕過了。
她還要再說一次嗎？
問楚聖冥還給不給她機會，願不願意讓她等他。
只要給她一個希望，一個承諾，她就可以一直等。
過了好幾分鐘，時間卻漫長得像是過了半個世紀之久。
楚聖冥沒有等到唐果兒的隻言片語，眸中有一道異光閃過，最後隱於黯然，“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楚聖冥轉身，邁開長腿，軍靴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而那聲聲的節奏，卻一下一下地，紊亂着唐果兒的心扉。
“楚聖冥。”
唐果兒緊緊閉上了眼睛，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經不止丟臉過一次了，反正已經夠沒有出息了。她不介意，再做一次這樣的事情，即便最後仍舊徒勞。可是總被日後後悔，後悔自己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就讓楚聖冥這麼離開了好。
楚聖冥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怔在原地，唐果兒看不到他的臉，不知道他此刻是什麼表情。
不耐煩？嫌棄她，討厭她？還是，其他的什麼……
唐果兒緊閉着眼睛，睫毛微顫，說出來的話都帶着微微的顫音：“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