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上半頁全是一些毫無規則的圖形和一些雜亂無章的數字，下面是阿笙譯出來的內容。
短短的一行字，武末卻看了三遍。
每一個字他好像都認識，連在一起他卻好像明白不了。
“現在知道爲什麼誰去都好使，你卻一定不行了吧?”阿笙把信撿了起來重新收好。
武末被這封信上那個名字驚住了，整個人就跟被雷劈透了似的，足足好幾分鐘都沒有再動一下，半癡半呆地望着眼前的地面，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把他的視線粘住了般。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科娃的任務是接近目標人物獲取需要的情報，而你卻一心想要把她的目標人物槍決了，爲此不惜跟我耍盡心眼，陰謀陽謀都使盡。
你已經把林益陽得罪死了，像他那樣的人，可能不會主動攻擊人，但是有人這樣對付他，他只要有喘息之機，就一定會絕地反擊。
你覺得你再到他眼前晃，是幫科娃還是害科娃?”
親耳聽到林益陽的名字從阿笙嘴中說出，武末心裡最後一絲不甘也消失了，他這時才明白自己到底幹了件什麼蠢事兒，也理解了阿笙爲什麼會如此失望。
要是這事調換一下，他是阿笙，他肯定已經把犯事兒的人處死了。
阿笙沒讓他死，真的是已經留了情面了。
跟了她八年，終究和陌生人還是有點區別的。
想到這裡，武末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阿笙一直審視着武末，看到他真的有懺悔的表情了纔開口繼續道：“大象國的交流團明天按原定計劃得和其他國家的交流團一樣離開首都回國。
就在幾天前，那邊已經開戰了。
你要真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了，哪怕做爲一個普通公民也想爲國盡忠的話，你可以以大象國名義作爲情報兵跟隨大部隊去助戰，幫助義軍推翻高棉政府軍……
不過你也可以拒絕，畢竟戰場上炮火無眼，死亡率極高，或許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情報兵又不需要衝在第一線，要是立點戰功，他是不是就能將功折罪？
武末心頭劇烈地顫了兩下，感覺到自己鹹魚翻身的機會就着落在這場戰爭裡了。
黑風寨的形勢他早就做過沙盤推演，這兩年隨着阿笙客居大象國更是有了就近窺探的機會。
高棉政府軍和滇南國暗中支持的赤棉政府軍一直摩擦不斷，一國小小的國家裡有兩個政權，都有吞併對方統一的意思。
之前有滇南國的暗中支持，赤棉政府已經處於勝利在望的地步，離着吞掉高棉政府軍就只差着一步之遙遠。
可誰也沒有想到，十年前，已經風雨飄搖窮得叮噹響的黑風寨高棉政府軍突然獲得了神秘支持，在短短五年內就重整旗鼓，收攏了舊部，進入了蓬勃發展的階段。
赤棉政府也派了不少情報人員潛入高棉政府軍裡打探，可這越是打探就越是心驚。
高棉政府軍的武器及裝備竟然早已經走在前列，單兵作戰的殺傷力已經遠遠高於赤棉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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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赤棉政府內部時，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危言聳聽，還有人覺得這些情報人員肯定已經被高棉政府軍收買，故意誇大其詞來嚇他們，以獲得更長的和平時間去休養生息。
主戰派和主和派鬧了半個來月，終於達成一致，在大約四年半前派了兩萬人去攻黑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