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水晶宮。冥雪殿。
子軒帶着陌雪兒來到紫水晶棺前,看着裡面和雪兒相似的雪琴,長袖一揮。把兩人的身體塞在一起,月影琴出現在眼前,子軒席地而坐,修長的手指撫着琴絃。彈起雪琴的攝魂曲,不過,這要倒着彈,定要花不少功夫,慢慢的月影琴裡的魂魄跟靈玉里的魂魄聚集到兩人體內,兩人合二爲一,但三魂七魄剩下一魂一魄沒有取到,因而子軒取出御龍劍。劃破自己和雪兒的掌心,把血滴到御龍劍上,薄脣輕啓,念動咒語:“以天爲坤,以地爲乾,以血爲引,速取雪琴亦雪兒魂魄,急急如律令,撤。”
劍開始發出金色的光,只見子軒勾脣一笑,長劍指向雪兒。光芒射向她,進入她的體內,光芒散去,地上的人兒漸漸地醒了過來,迷濛地睜開眼,打量了子軒和周圍。子軒壞笑道:“認得我是誰?”
雪兒看這般孩子氣的子軒把他的頭輕輕一推,笑道:“當然認得,你是子軒亦是夜冥,我是雪兒,亦是雪琴。行了行了,別逗我了。走吧,我感覺到蕭雪兒的靈魂氣息變弱了。”
“好吧。”子軒道,隨後把雪兒擁入自己的懷裡:“雪兒,如今人界有兩個雪兒,你也有兩個身份,我該叫你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在神界我叫你夜冥,在人界叫你子軒,這樣總可以了吧!”雪兒笑道。
“乖。”子軒寵溺地笑道。
“快走吧。”雪兒臉色緋紅地掙脫子軒的懷抱,逃走了。
皇宮。
子嶽跟雪兒離開詠龍宮的時候,雪兒不知怎麼的,突然昏倒了,至今昏迷不醒。
牀榻上,子嶽緊緊握着蕭雪兒的手,心急如°焚:“雪兒,醒醒啊,我是子嶽,你怎麼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吧。”
雪兒兩人駕着輕功來到鳳儀宮,子嶽面前。子嶽回頭,看見陌雪兒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着 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着丈許來長的煙羅 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着翡翠 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 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 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 施粉黛,卻清新動人。子軒一雙眼眸宛如雪山之巔 冰蓮嫩蕊中吐出的露珠兒,帶着看破紅塵 三千,傾盡盛世流年的清冷與通透。一頭 雪白雪白的及腰長髮,像是九天之上遺落 的雪花鋪成,細細密密,絲絲縷縷都是不 染凡塵的妖嬈。他穿着一身素色袍,身披 月白色的梵音滾邊袈裟,明明簡單到了極 致,不知怎的,卻讓人覺得那衣着上就像 是開滿了錦繡雅緻的金蓮,蔓蔓流瀉間, 散落了一地的繁華。
“陌雪兒,是你,快點看看,爲什麼雪兒會這樣!”子嶽心急道,現在的他就像一個丈夫在擔心生病了的妻子,沒有把自己當成皇帝,而是普通的百姓。
“莫急,我來看看。”陌雪兒安慰道,“我會救她的。你陌先跟子軒出去吧。”
子嶽聽了陌雪兒的話,依依不捨地看了蕭雪兒一眼,便隨着子軒離開了。
寒嶽樓。
“義父。你叫孩兒來,有何事?”無痕不解道。
“你可知你娘是誰,你知不知道你娘長什麼樣子?”魔狂有些傷感的問道。
“無痕不知。無痕只知道我娘姓血。”無痕面無表情,但是心裡還是隱隱作痛,他生下來不久,孃親就離他而去。
魔狂看着無痕的臉,記憶彷彿回到了過去:“你娘生下你的第二天就離開人世,她把你託付給我,我替你娘養着你,而你長大後,長相越來越像她,就算我要罰你也捨不得,因爲我愛的人是你娘。她是我的妻子——血玥。而你,卻不是我的兒子。”
“義父……”無痕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一開口支支吾吾的:“義父,爲什麼,爲什麼我娘她……”
“你娘愛的人是無心,不是我,她嫁給我是爲了無心的命,你娘,我還有無心是同門師兄弟,無心是我的師兄,你娘則是我的師妹,你娘醫術精湛,無心法術高強,而我一心沉迷煉丹,修煉偏激的法術和武功……”漸漸地,魔狂陷入了回憶——
有一次,無心身中劇毒,無奈醫術精湛的血玥無法救治他,而後知道魔狂煉的赤炎丹能救治他,魔狂也想救無心,然而赤炎丹要三顆,魔狂只有兩顆,只能說救不了,煉一顆赤炎丹要消耗他太多的法力,而且煉一顆赤炎丹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然而無心只有五天的時間,血玥知道魔狂還有其他辦法救無心,那就是摯愛人的血,血玥在魔狂面前跪了下來,懇求魔狂用她的血來救無心,魔狂在思想鬥爭下,還是利用血玥的血救了無心,無奈血玥失血過多,魔狂不想讓她死亡,所以用自己的血來救血玥,然而他卻昏迷半個月,醒來後走火入魔,記憶也模模糊糊,血玥感激於他,於是便嫁給魔狂,無心則是到仙嶽山修煉。
成婚後的一年,血玥費勁全力生下了無痕,然而生下無痕後的兩天,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臨死前,託付魔狂照顧好無痕,那句話至 還是記憶猶新——
“狂,對不起……我……我還是沒辦法……把自己的心給……給你,你要照顧好我……我,咳咳咳,你要照顧好無痕……拜……拜託你……來生……但願我們能夠真的……在……在一起。”說完,血玥便永遠閉上了眼。
回神之際,無痕紅着眼眶:“多謝義父養育之恩。無痕感激不盡!”
“這也是爲了你娘。你感謝我也沒用。”魔狂看着面前與血玥相似的臉,心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