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雨淚眼朦朧的望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王瀟,似乎周圍所有一切的景物都失去了顏‘色’,眸中就只剩下這一人而已
。才一天不見,江若雨就感覺似乎已經離開他很久了。王瀟面‘色’灰白,比她這個病人也強不到哪裡去。看來她又害的他擔心了。
王瀟本來被焦急和倉惶盈滿的雙眼,終於在看到江若雨的時候重新注入了神采,緊抿的嘴‘脣’慢慢放鬆,‘脣’角也漸漸揚了起來。
來到江若雨跟前,大手‘摸’‘摸’她的頭,順了順她黑亮的長髮,揶揄道:“娘子,你買的酸菜呢?”
“討厭。”江若雨破涕爲笑,眼淚卻也因爲笑容而擠壓了出來。
王瀟將她拉起來,緊緊鎖入懷中,拍着她的背柔聲道:“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他哄孩子的語氣惹得江若雨更想哭了,明明心懷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是嘴硬的說:“誰怕了,我纔沒怕。”
王瀟點頭,“是,你沒怕,我怕了。”
王瀟的語氣太過滄桑,江若雨不禁愣住,眼淚流的更加肆無忌憚。雙手緊緊摟着他的腰,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傳出:“怕什麼,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嗯。”王瀟點頭,瘦高的身子略微佝僂着,將嬌小的人整個罩在自己懷抱裡,好像這樣就能驅逐內心的恐慌。他不願意說多餘的話訴說自己心情,現在包子人都找到了,說那些有什麼用?只要人沒事,一切就都好,他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現在他只想好好抱抱她,感受她的存在。
葉拓擺擺手,幾名警員將沈偉亮雙手拷上,推搡着下了客車。十七八個便衣也收起槍一涌而下。車上剩餘真正的乘客事實上也都是葉拓找來幫忙的戰友,想不到事情如此輕易就解決了,多少還都有些遺憾,咋就沒給他們活動筋骨的機會呢。
“行啦,你倆別‘肉’麻了,趕緊下車跟我走。”葉拓拍了一下王瀟的背,又對車上的司機到:“瞿哥,直接把車開一德居去,今天我請客啊。”
和葉拓相熟的衆人都笑起來,七嘴八舌的打趣他:“我說老葉你發財了啊?一德居你都請得起,不怕讓我們給你吃破產了啊”
“‘操’,張奎你找踹呢,哥們們幫這麼大忙,一頓飯算個屁啊,趕緊的別廢話,我先壓着犯人回去,你們哥們吃着,我隨後就到啊
。”
“行啊,你晚點來,我們把一德居的存貨都吃了你再來哈”
“哈哈,去你的……”
江若雨和王瀟相視一笑,在衆人的喧鬧聲中下了車。幾輛警車此時已經停在路旁。眼看着綁匪先生只穿了件貼身的‘毛’衫便被押了上去,她這纔想起自己身上還穿着人家的衣服。
“歡歡。”
“幹啥?”
“那個人其實不是壞人,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從輕發落吧。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葉拓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推了江若雨的頭一下:“你傻了吧,他綁架你你還給他求情?”
江若雨笑道:“我沒傻,他或許是最好的綁匪了。怕我冷,他把自己衣服給我穿,看我生病了給我買‘藥’帶我去打針,更沒餓着我。他也有他的無奈,他可能也是家庭條件不好才被王毅石利用走上不歸路的。”
江若雨說的確實有道理,但葉拓並不這麼認爲,正‘色’道:“犯罪就是犯罪,如果每個人都因爲自己有一個正當理由去殺人放火就可以從輕發落,那要國法幹什麼?要我們這幫人幹什麼”
江若雨是第一次聽見葉拓如此認真的說出這樣的話,確實,他說的是對的。嘆了口氣,看着開走的警車,到不知道該怎樣幫那個人了。或許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王瀟摟了一下江若雨,“你生病了?”
江若雨老老實實的點頭,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感冒,今早還去紮了吊瓶,要不我說綁匪大哥對我還是不錯的呢。”
王瀟拉了江若雨的雙手,經她這麼一說,他才發現她手背上鼓了個大包,針孔雖然結痂,血也不流了,可手背指尖上都是血跡。
“這就是他對你的好?”王瀟怒氣衝衝的呵斥,手上動作卻溫柔,拿了手絹幫她擦拭。血跡乾涸,用幹手絹怎麼可能擦得掉?拉着江若雨的手腕,王瀟帶着怒氣的走向葉拓的黑‘色’吉普車
。
跟在後面的葉拓也是臉‘色’鐵青。那個該死的綁匪,竟然讓江二胖手背被紮成這樣,回去他絕對要好好整整他
上了車,王瀟沾着礦泉水幫江若雨擦乾淨手,白皙的手背上青紫了一大塊,看的他心疼的要命。回市區的一路上都‘陰’沉着臉。
江若雨大氣不敢喘,畢竟沒有誰家的老婆買個酸菜還被綁架的,可這也不怪她呀,敵人太狡猾,她防不勝防嘛。
葉拓手握方向盤,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江若雨,皺着眉頭說:“二胖,今天你先回家好好歇着,等緩過乏來了就來一趟警局,做個筆錄。”
“嗯。”
江若雨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剛纔在外面,氣溫低,她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到了暖和的地方反倒泛起困來,靠着王瀟的肩膀昏昏‘玉’睡。
王瀟左臂被王毅石開槍打傷,現在江若雨依靠着他,壓的他傷口生疼。但是王瀟一動都沒動,就那麼任由她依靠着。愛憐的擡起右手,將垂落在她小臉上的‘亂’發別到耳後,又接過葉拓遞過來的外衣蓋在她‘腿’上。
葉拓從後視鏡裡看到王瀟這個樣子,嘆了口氣。小白臉對江二胖的感情,恐怕是真的無可取代了。爲了讓老婆睡個安穩覺,他連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都不顧,雖然如果是他,他也能做到,但他還是心存佩服,更多的也是放心和安慰。
江若雨這一睡就是一天。她是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可苦了王瀟和江爸江媽。她舊傷未愈,加上被綁架之後上了一股火,導致高燒不退,昏‘迷’中被送到醫院,折騰了一宿,到凌晨才堪堪退了燒。
王瀟簡直是心力‘交’瘁。剛剛救回了人,又跟着在醫院裡忙了一夜,等江若雨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的時候,看着王瀟的臉好像更加慘白了。
“老公?”
“醒了?”趴在病‘牀’旁邊小憩的王瀟聽到江若雨的聲音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看着江若雨的眼神含着喜悅,“餓了吧?我去給你端粥來,咱爸早上起來給送的粥。”
“恩,我怎麼住院了?”
“你發燒,肺部的傷引起的,醫生說讓你住院觀察幾天,你就乖乖呆着聽話,我來照顧你
。好不好?”
“好啊,我現在想上廁所。”
“嗯,我抱你去。”
“不用啦,我自己能去的。”
“那我送你到廁所‘門’口。”
照顧着江若雨洗漱完畢,又喂她吃了粥,見她面‘色’恢復了正常,王瀟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江若雨挪了個地方,讓王瀟也躺上來,兩人枕着一個枕頭,頭挨着頭,臉貼着臉。
“老公。”
“嗯?”
“兒子好不好?”
“好,在咱媽家呢,”
“哦。找不到我,是不是把咱媽嚇壞了?”
“我沒告訴咱媽,我說你去那書‘玉’家了。”
江若雨點頭,鬆了一大口氣,“別影響到咱媽心情就好。”
“嗯。”
小手‘摸’上王瀟的俊臉:“老公,你臉‘色’不好看。”
“沒事,熬夜熬的,我摟你睡一覺吧。”
江若雨笑着點頭,拱到王瀟懷裡覓了個舒服的角度
。王瀟怕她着急,也沒提起自己胳膊受傷的事。夫妻倆就這麼相擁而眠。
等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兩人同時醒來。他們維持着剛纔的姿勢沒變,還是頭挨着頭,臉貼着臉,彼此呼吸‘交’纏。
“老公,我餓了。”
“嗯。我給你準備吃的去。”王瀟一骨碌身下了‘牀’,一覺睡得他神清氣爽,傷勢貌似都好了一大半,本來就是小傷,之前因爲丟了江若雨他才害怕緊張,顧不得自己。現在找到了她,他簡直比吃了什麼神‘藥’都健康。
江若雨側躺在‘牀’上,出神的看着王瀟矯健的身子。王瀟低下頭,也含笑看着她。夕陽西照,透過玻璃窗照進病房,將兩人的臉頰勾勒出‘陰’暗光影。
正當此時,病房‘門’突然被敲了兩聲,葉拓走了進來,大嗓‘門’的說:“你們倆都起來啦?”
“歡歡。”江若雨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下午來過啊?”
“嗯,來看了一眼,你倆睡的跟死豬似的,擡走賣了都不知道。”
江若雨更不好意思了,臉頰也泛起了健康的紅‘色’。
葉拓衝她擺擺手,道:“你好好躺着吧,我帶了兩個兄弟來給你做筆錄,都是自己人,你不用害怕。。”
江若雨點頭,“我都忘了還有筆錄的事了。”
“你都快燒成烤‘乳’豬了,能記得纔怪。”
王瀟招呼着葉拓和他的兩個同事入座,自己回家去準備飯,江若雨這裡則是乖乖的回答了若干問題。將被綁架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最後問道:“歡歡,那個綁架我的人現在怎麼樣了?招認了嗎?”
葉拓道:“我來的目的除了做筆錄之外就是爲了這個,沈偉良還是個硬骨頭,無論我們怎麼詢問,他就是不說,今天早上他說他想見見你。”
“啊?”江若雨有些驚訝,“見我幹什麼啊。”
“他就說想見你,跟你談談
。”
江若雨有些無語的點頭,想不到綁匪先生 還‘挺’看重她的。爲了破案,她也必須要給沈偉良面子啊。
審訊室裡,一盞檯燈盡職盡着的散發着昏黃不甚明亮的光。沈偉良雙手被銬,坐在木頭椅子上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有閤眼了。
他很困,很累,但是他無權睡覺。之所以還沒有將事情招認出來,靠的完全是他超人的意志力。
他知道,這一生要是強加一個形容詞,那隻能用“惡貫滿盈”四個字了。他是爲王毅石做了許多違法的事情,手上也沾過不少的鮮血。一朝被捕,他已經知道這一生算是徹底完了。
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現在還能這麼平靜。沒有被抓的時候,怕的要命。現在被抓了,他反倒淡然了。事已至此,再做什麼也是無力迴天,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葉頭兒,人來了?”
“恩,來了。他還沒說?”
“沒有呢。這不就等着你回來麼。”
‘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對話聲,隨即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推開,走廊裡的燈光‘射’入進來,在地上投‘射’出三個人的影子。
沈偉良擡頭,看到穿了淺粉‘色’運動服的江若雨,笑了一下。
葉拓讓江若雨坐下來,帶着另一位警員出了‘門’。不過沈偉良和江若雨都清楚,此時他們的對話一定是被監控錄音的。
“大哥。”江若雨雖然知道他的名字了,不過好像這麼叫他還‘挺’順口,索‘性’這麼叫着:“你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沈偉良點頭,道:“你什麼時候給你朋友留下的暗號?”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江若雨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早上你抱我去打針,我把寫了聯繫電話的‘藥’盒扔在了張大爺打麻將的那個房間。”
“張大爺?”沈偉良一愣:“你認識他?”
“嗯,我去過小北溝,我公司一開始的山貨就是在那裡進貨的,現在公司的加工廠也在那裡
。”
沈偉良苦笑,“原來如此,我還覺得自己算無遺漏了呢。看來老天爺也在幫你。”
他們兩個本來就是敵對的,此時也談不上什麼誰算計誰,誰對不起誰,他綁架她,她想辦法逃走,也算得上合情合理。
江若雨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能做到的會盡量做。”
沈偉良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找你?”
“你總不會是找我來問我怎麼留暗號的吧?”
看着江若雨無辜的表情,沈偉良搖了搖頭,也不再東拉西扯,直截了當的說:“我想求你一件事。”
“嗯,你說。”
“我‘交’代情況之後,這輩子可能也出不去了。我哥哥嫂子不孝順,我**墳如果沒有我,估計都沒人給她掃墓,我想求你清明和‘春’節的時候,去‘雞’冠山公墓幫我給我媽燒紙上墳,行嗎?”
江若雨聽的辛酸,眼角含淚的看着他,抿着嘴點點頭。
沈偉良苦笑道:“我跟你不熟悉,不過我看得出你是個熱心腸的人,也是個重承諾的人。我沒什麼可以求的人……”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江若雨是最心軟不過的一個人,見一個大男人在面前低聲下氣的求自己,心裡就好像被誰捏了一把似的,揪心的難受,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無人可求,他也不會開口求自己。
沈偉良點點頭,似乎是鬆了口氣。眼神也由剛纔的‘迷’茫轉爲了堅定,似乎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一樣。
“我媽叫常君淑,別忘了。”
“好。”
“嗯,既然這樣,叫警察進來吧。我說。”
……
江若雨離開審訊室的時候,沈偉良一面跟葉拓和幾個警員‘交’代事實,一面還不忘對她點一下頭
。
江若雨心情沉重的很。他不知道沈偉良最後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她知道,這些事情的起因都源於王毅石。
回想一下,只是她知道的,被王毅石害的人就有很多,她自己,她前世的爸媽,張靜楓,狐狸,徐慧敏,徐子賢,還有死去的嚴冰。太多了,都已經數不過來。
江若雨是真的不明白,王毅石怎麼可以狠得下心腸去做那麼多壞事。或許在他的思想中,害妻殺子都不是大事,只有金錢地位纔是大事吧。
出了警局,便看到王瀟的車停在路邊。
江若雨笑眯眯的走過去,擡手敲了敲車窗。王瀟立即爲她打開車‘門’,鳳眼含笑的望着她:“事辦完了?”
“嗯,辦完了。”上車坐定,繫好安全帶,江若雨靠在靠背上長出了一口氣:“沈偉良求我以後每年幫他**媽上墳燒紙。”
王瀟愣了一下,隨即抿着嘴‘脣’不發一言的發動了車子。
江若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狐狸,你在生氣?”
“沒有。”
“騙人,你這個樣子就是在生氣嘛。”
“……”
“你爲什麼不開心啊?”
“……”
江若雨撇撇嘴,狐狸這傢伙就是這點不好,好多事情他都不說,還要她自己費力去猜。
王瀟看着她‘迷’茫又不明所以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以後在也不能給母親上墳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要求最好的朋友或者是求愛人幫忙的,他和江包子萍水相逢,只是綁架過她一次,現在就來拜託她這種事。加上江包子所說的,在綁架她之後他對她還真是不錯
。那個沈偉良要是不喜歡包子,他可以把腦袋掰下來給他當‘尿’罐。
王瀟吃醋的撇嘴,鳳眼眯着看了一眼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惹了桃‘花’的老婆,最後也只能無聲的嘆息了。
江若雨貼了滿臉的黃瓜片,正啃着胡蘿蔔看電視。‘門’鈴聲突然急促的傳來,江若雨來不及處理面膜,趕忙衝出去開‘門’。
“二胖,你……我x你又在臉上拍黃瓜”
江若雨翻了個大白眼,臉上的黃瓜片吧嗒掉下來一片,小胖早就蹲在旁邊等了半天,見狀連忙搶着吃掉——黃瓜加上牛‘奶’‘雞’蛋和蜂蜜,能不好吃麼。
葉拓咧着嘴笑的那叫一個開心,似乎看到現在這樣的江若雨,自己已經回到了初中時代,那時候他貌似也看到過一次她在臉上拍黃瓜。
“你先等等啊,我去洗臉。”啃掉最後一塊胡蘿蔔,江若雨忙着去把面膜洗掉。
葉拓自己去廚房拿了一根黃瓜吃,含魂不清的問:“孩子呢?”
“狐狸領着去澡堂子了。”
“才兩歲的孩子去個屁澡堂子啊”
“小夏非要去的。”
“切,你兒子是個怪胎。”
江若雨從廁所出來,一邊擦臉一邊說:“沈偉良的證據不是給了嗎?怎麼還沒聽說要抓人?”
葉拓白了他一眼:“你以爲那麼好抓的?王毅石老‘奸’巨猾,別墅那早已經找不到人了,連我派人盯梢都沒盯住,我這不是琢磨着來找小白臉商量一下麼。他鬼點子多,肯定有好辦法。”
江若雨點頭,“他很快就……”
話沒說完,家‘門’便被推開,小夏和唯一最先顛顛的跑進來,站在‘門’口‘奶’聲‘奶’氣的叫:“媽媽,渴”
“來了,媽媽給你們倒水啊
。”江若雨笑看了王瀟一眼,摟着兩個孩子去了廚房。
葉拓則對王瀟點頭示意了一下,兩人去了陽臺。
“證據完整了?”
“嗯,但是王毅石人丟了。”葉拓幫王瀟點了一顆煙,道:“ 我來找你,看看你有什麼辦法。”
王瀟微微‘迷’了眼睛:“他的行蹤我也不知道,手機號碼也換了,我聯繫不上他。不過我想他應該會找我的。”
“嗯,就是這個意思,我看他對你‘挺’信任的。等他找你的時候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我知道。”
中午葉拓吃過飯才走。王瀟則是摟着三個寶寶去睡午覺。下午…不到,王瀟的手機響了,看來電顯示,是一個座機號碼。
“喂?”
“兒子,是我。”
王瀟心裡一突,眯眼看了一下旁邊表情同樣凝重的江若雨,對着話筒說:“爸?我去找你,別墅沒人了。”
“嗯,我打算出國,現在正在機場,沒什麼事,等我到了國外會聯繫你的。你好好的保重。”
“嗯,我知道。”王瀟一邊應下一邊給江若雨使眼‘色’讓她馬上聯繫葉拓。
電話裡王毅石卻說:“江若雨是不是在呢?”
王瀟心中又是一緊,但馬上就平靜了,道:“她睡午覺呢,我在書房。”
“那就好。那個丫頭是橫豎看我不順眼,這次的事情也就算了,哎,只要你喜歡他,爸爸也沒有別的意見了。”
江若雨這邊快速給葉拓發了短消息。不到一分鐘就收到葉拓的回信——“ok”。
江若雨抱着被子,緊張的手腳冰涼。等了兩輩子,終於盼到了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