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空間裡。
江寒又工作了30多個小時，終於寫完了論文草稿。
雖然外界時間應該還不到11點，但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退出去，先睡上一覺再說。
熬夜太久總歸不太好，可別沒等到10年大限，就先來個過勞死……
第二天，清早。
雖然今天是週六，不用去上學，但江寒仍然5點半準時起牀。
洗漱完畢後，他拿起手機，先給夏雨菲發了條微信。
“起來了嗎？”
夏雨菲很快回復：“沒呢，還在被窩裡。”
“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江寒問。
夏雨菲：“嗯。”
“在爲了阿姨和我家老江的事兒煩心？”江寒隨便一猜。
夏雨菲：“不全是……”
江寒微微一笑：“那就是我不在家，你心裡有點發空嘍？”
夏雨菲沒承認，也沒否認。
兩人又聊了幾句。
“今天晚上你回不回來？”夏雨菲有點期待地問。
“回。”江寒乾脆利索。
夏雨菲很開心：“好！那……你把咱爸帶回來，認個門？”
江寒琢磨了一下，回覆說：“還是不要了，雖然我也希望老江能趕快和你們母女團聚，但最好給他們一點時間，冷靜一下再說。”
半晌後。
夏雨菲說：“我聽你的。”
隨後又問：“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江寒不假思索：“去工作室。”
夏雨菲想了想：“那我也過去吧，正好今天下午，又到了聚會時間。”
……
放下手機後，江寒穿上衣服，去外面散了會兒步。
回到會館時，老江已經起來了，坐在沙發上，揉着亂糟糟的腦袋，一臉宿醉過後的難受表情。
江寒呵呵一笑：“別鹹魚了，趕緊洗把臉，咱們下去吃早餐。”
“好！”老江中氣不足地答應着，隨即慢悠悠站了起來。
父子倆洗漱完畢，聯袂下樓，很快來到餐廳。
吃飯時，老江仍然神思不屬，顯然在想心事。
江寒嘆了口氣：“老江啊，不是我說你，你最好振作一點，夏阿姨應該不喜歡看到你消沉。”
老江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忽然說：“我想明白了，男人沒有事業，沒人看得起，更別說她那種女強人了。”
江寒欣然一笑：“那你還不趕緊努力起來？”
老江呵呵一笑：“沒問題，看你老子我的吧。”
吃完飯，兩人就離開了夜輝，出門後打了個車，徑自前往高新區。
進入新盛夏大廈，看着現代化氣息濃厚的辦公環境，老江明顯有點震驚。
“小玉……不，夏總的事業這麼大？”
江寒呵呵一笑：“不然你以爲呢？人家盛夏實業，怎麼說也是松江十大之一……不過你也不用灰心，咱們大江的後勁也不小。”
老江無語一秒：“光靠無人機？”
江寒點了點頭：“你千萬別小看了這個東西，市場潛力是很大的，大江只要正常發展，做到百億以上的市值，那是遲早的事情。”
老江沉吟了一下：“那隻怕得好多年，才能培養起市場吧？”
江寒默默盤算了一下，回答：“可能得5、6年，或者更久。”
這已經是很保守的說法了，不料……
老江嘆了口氣：“真能有這個效率，那可就太好了。”
頓了頓，又說：“咱們也不求全面壟斷市場，5年之後，能在低端市場裡，達到20%左右的佔有率，就是很大的勝利了。”
江寒默然片刻，搖了搖頭：“老江啊，你這話就有點氣魄不足了，咱們要做，就要做成業界的南波萬！”
老江目光一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你說得對！”
說話間，兩人乘坐電梯，上到了17樓，江寒引着老江，走進遊戲工作室。
老江掃了一眼：“還挺亮堂的。”
江寒灑然一笑：“有個辦公室就不錯了，起碼比皮包公司強點吧？”
後面大江發展得夠好，早晚也能擁有自己的總部大廈，現在嘛……
老江在屋子裡走了半圈，指着那五臺工作站，問：“這幾臺電腦……”
江寒微微一笑：“這兩臺是小方和小魚兒做遊戲開發用的，其他的你隨便用。”
頓了頓，指着最裡面的辦公桌，又說：“那是雨菲小姨的，一會兒讓人再給你送來一張，暫時你先在這裡辦公。”
老江點了點頭，想了想，說：“咱們的無人機，暫時可以讓盛夏代工，但遲早得自己建工廠，還有研發團隊。”
江寒點了點頭：“工廠是必須的，研發團隊就不必了，我自己能搞定。”
老江瞥了他一眼：“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的話……呵呵。”
江寒一笑而過，沒有解釋什麼。
兩人研究了一會兒。
江寒忽然提議：“咱們再成立個軟件研發部吧，我有一些想法，但苦於人手不足，始終沒法開發。”
老江毫不遲疑：“好！”
兩手一起抓的戰略方針，就此定下。
這樣一來，攤子就鋪得更大了。
“啓動資金怎麼解決？”老江問了個關鍵問題。
江寒微微一笑：“大江跟星空是天然的戰略伙伴，互相拆借個三、五百萬，又有什麼問題了？”
當然，相關的手續還是要走的。
雖然這兩家公司的實際控股人，都是江寒本人……
這可能會帶來一些匯兌上的損失，但也是沒辦法的。
渡過這段空窗期就好了，等到OCR軟件開賣，大江就有流動資金了。
和錢同樣重要的，是人手問題。
這個還算容易解決。
松江這麼大的城市，只要待遇過得去，還是招得到各種專業人才的。
夏如冰已經開始招人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會有人來應聘了。
到時候，看着差不多的，就先留下來再說。
就算缺少熟練工，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找幾個大學畢業生，稍微培訓一下，還是可以頂不少用的。
技術方面，自己可以給予充分的支援。
方源有空的時候，估計也不吝於指點一下程序員們……
江寒和老江研究到最後，發現辦公場所不足，仍然是目前最大的難題。
老江提議說：“要不咱們在市區裡，租一層、半層寫字樓，暫時過渡一下？”
江寒琢磨了一下，說：“我打個電話試一試，如果有用的話，至少能省下大半租樓的費用。”
老江目光一閃：“你要求人？”
江寒點了點頭。
老江神色鄭重：“太爲難就算了，寧可多花點錢，也別欠太多人情。”
江寒灑然一笑：“我心裡有數。”
老江說得當然很有道理。
但松江這邊的人脈，現在不用的話，以後可能就用不到了。
江寒考慮了一下措辭，拿出手機，給周安國撥了過去。
周安國接了起來：“喂，你好。”
這個號碼是他的私人電話，整個松江都沒幾個人知道。
江寒從容地說：“我是江寒，周市長，打擾您了。”
周安國呵呵一笑：“沒什麼，正好有點時間……我沒記錯的話，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聯繫我。”
江寒平靜地說：“您工作那麼忙，我哪好意思隨便打擾。”
周安國莞爾一笑：“你這個小傢伙……”
頓了頓：“找我什麼事？”
江寒沉穩地說：“我在松江註冊了一家科技公司，叫大江，主營業務是研發、生產無人機，以及開發應用軟件和遊戲……”
簡單介紹完，毫不囉嗦地，直接提出了要求：“如果有高新區的入駐名額，希望政府能考慮一下大江。”
周安國思考了一下，說：“我知道了，下一批有了名額，會好好考慮一下你們的。”
倒不是他好說話。
企業固然需要政策支持，領導也是需要政績的，所以……
江寒連忙表示感謝。
周安國哈哈一笑：“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你好好發展吧，我看好你！”
頓了頓，又說：“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大江到底有沒有資格，入駐高新區，還需要組織專家，實地考察一下才行。”
正事說完，周安國很快就掛了電話。
身爲高級公務人員，事務的確十分繁忙。
這也就是江寒，換個人來找他，只怕更加乾脆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