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喜歡你，你讓她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
江樹微微錯愕，從竹竹嘴裡說出來的話，怎麼是杳杳？不應該是她自己嗎？
“不好。”
看竹竹一臉不解的樣子，江樹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聲道：“剛纔小鹿跟我打微信電話的時候，就跟我說過這個事情。”
他說完，擡手笑盈盈的勾起竹竹精緻的下巴：“小鹿想讓我把你們倆都收了，這樣我就能有三個女朋友了。”
聞言，許新竹臉眼裡閃過一抹嬌羞，小樹現在好像霸道總裁的模樣，勾得她芳心亂顫。
這種話若是從其他男生嘴裡說出來，她只會覺得是死渣男，但是小樹和她們的人生早就綁定在一起，只有四個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纔是最完美的結局。
“我也很想把你倆都收了。”江樹認真道。
許新竹微微抿着脣，她知道這樣的句式一般都會接一個“但是”的轉折。
很想，但是不能。
“因爲小鹿嗎？你不想對不起她。”她小聲詢問。
“不是。”
江樹搖搖頭，溫柔的把竹竹拉進懷裡抱着。
“我喜歡你，也喜歡杳杳，在我心裡，你們的分量和小鹿一樣，我也做夢都想娶你們做老婆。”
許新竹聽得心裡感動，下意識的用力抱緊小樹：“可是，爲什麼呢，相愛的兩個人不是更應該在一起嗎，我不理解，小樹。”
“因爲咱們還小，很多事情不是我們這個年紀能做的，如果不是小鹿前往京城學習，我也不會答應。”
“我還是不理解，只是一個女朋友的名分而已，而且就算在一起，也不會真的要做什麼。”
江樹微微一笑：“話是這麼說，可真的成爲了戀人關係，日常行爲方面總歸是要親密不少，萬一哪天沒控制住，出事了咋辦。”
許新竹微微臉紅，心想的卻是，媽媽都把003攔精靈準備好了。
就算兩人真的忍不住偷吃了禁果，她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是我們現在就很親密。”許新竹小聲嘀咕道。
江樹忍不住發笑：“傻竹竹，不會以爲我真的把你當做小鹿的替身吧？你看，咱們現在的關係是不是也跟情侶差不多？”
畢竟，哪有人天天抱抱，牽手，啃嘴的，兩人的關係早就超出了正常朋友的範疇。
“不要，既然如此，小鹿依舊是你的正牌女友，我也還是她的替身。”許新竹臉色通紅道：“我現在就是代替她抱你。”
“我答應過小鹿，在高中階段纔不會追你呢！”
聞言，江樹愕然，這丫頭是角色扮演上癮了嗎？
他莫名想到《回家的誘惑》裡有一句著名臺詞——
你怎麼穿着品如的衣服？
“好吧好吧，竹竹你怎麼想都行。”江樹滿臉無奈，不愧是竹竹，就算讓杳杳照着學，都做不到如此強烈的偷感。
“叫我小鹿！”
許新竹張嘴咬了他一口，並沒用力，微微仰頭想讓他看看自己的厲害，卻見到小樹低頭親了下來。
“我喜歡你，小鹿。”
兩人在陽臺上擁吻了許久，這塊地兒似乎成爲了兩人揹着杳杳偷情的地方，而竹竹總是扮演着小鹿的替身，親熱的時候也更加的肆無忌憚。
只要自己是小鹿，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了理由。
許久之後，擁吻的兩人終於分開，許新竹滿臉羞紅的靠在江樹懷裡，呢喃道：“可是杳杳那邊怎麼辦，她是個內向的人，很多感情都不敢說出口。”
“所以你纔想讓她做我的女朋友？”江樹輕輕的摸着竹竹的頭髮。
“小樹，杳杳她可喜歡你了！”
“嗯，我知道的。”
“但是你平時對她的關心有點少，我們倆是同桌，天天都待在一起，杳杳卻沒有這樣的機會，她又不善於表達，只會把心意藏在心裡，今天我和小鹿說，讓杳杳做你在學校的女朋友，她眼裡都閃着光，大概做夢都在想着這一天。”
許新竹仰頭看着小樹，真的很想小樹能夠答應。
“我最心疼杳杳，從小到大總是怕她受苦受累，做什麼事都護着她，而她就像一個小跟屁蟲似的，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小樹哥哥’這樣叫着。”
聽着小樹描述的畫面，許新竹忍不住笑起來，那樣的場景，她早就看過了無數次。
小時候，杳杳可是她和小鹿羨慕的對象，兩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晚上甚至還能一塊兒睡覺。
甚至經常幻想，如果自己是杳杳該有多好。
而且別說小時候，就是現在杳杳也是個跟屁蟲，性格也跟以前一模一樣，眼裡只有她的小樹哥。
“可是你們倆又不是真正的兄妹，她只是在你家借住而已，你不是她哥哥，她也不是你妹，你們倆沒有半點兒血緣關係，別說談戀愛，哪怕是結婚生子也沒任何問題。”許新竹說道。
江樹微微一笑：“你可能不知道，那丫頭從小到大，跟我說了好多次，以後長大了想嫁給我做老婆。”
“誒！？那你怎麼回答的？”
“還能怎麼回答，當然是等她長大咯，嗯，順便等你和小鹿一起長大。”
“杳杳還不夠大啊？你是沒看到杳杳洗澡的樣子，胸前沉甸……”
聽到竹竹又開始胡說八道，江樹沒好氣兒的敲了一下她的頭：“別鬧，我是這個意思？”
“嘿嘿嘿……”許新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她只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嘛。
“小樹，杳杳現在已經在準備向你告白了，我今天還向她保證，你肯定會答應，可你要是拒絕的話，她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誰說我要拒絕啦？”江樹笑道。
許新竹瞪大眼睛：“誒！！？可你剛纔不是說……”
“山人自有妙計！”
“真的假的，我不信，你別到時候把她欺負哭了，有些話不說出來還好，如果說出來還被拒絕，心裡真的會崩潰的。”許新竹認真道。
她是女孩子，以前也有過和杳杳一樣心理的階段，所以才能感同身受。
“當然是真的，這個世界上，論最瞭解杳杳的人，除了我還能有誰？”
許新竹抿着嘴脣，微微仰頭看着小樹閃着自信光芒的眼睛，真的很怕這件事兒搞砸。
“小樹，我想到第二件事讓你做什麼了。”她趴在小樹心口輕聲道。
“嗯，竹竹你說，我聽着呢。”
“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你都不能讓杳杳受到任何委屈，而且你說過將來會娶她的，你向我保證！”
她目光灼灼，江樹低頭和她對視，一臉柔和的答應。
“我保證。”
許新竹徹底鬆了一口氣。
“竹竹，你第一件事是爲小鹿，第二件事是爲杳杳，你怎麼不爲你自己？你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就算不用你說，我也會發自肺腑的去做。”江樹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我只想我們四個人，能夠長長久久，至於我，我已經很滿足現狀了。”
她臉色燦爛的笑起來，忽然變得狡黠：“而且我還有一件事呢，說不定最後一件事就是讓你一輩子給我當牛做馬！”
江樹臉色古怪，這個當牛做馬正經嗎，還是那種必須日日耕地的牛？
一天要犁地幾次啊？
在下不才，有一招獨門秘籍在江湖上闖蕩三十八載未逢敵手，此招名爲老樹盤根。
許新竹吸吸鼻子：“小樹，你那什麼表情？這可是你欠我的，給我當牛做馬不樂意咯？日後請叫我女王大人！”
“是是是，女帝陛下萬福金安，給女帝陛下當牛做馬是奴才幸事。”
看着小樹低聲下氣的模樣，許新竹鵝鵝鵝的笑起來。
“時間不早啦，小樹子，扶朕回宮。”
“渣。”
她擡手勾了一下小樹的下巴，心裡終於明白，爲什麼女帝武則天養了那麼多的面首，她如果真的是一代女帝，肯定讓小樹天天給她暖牀！
兩人各自回到臥室，當下夜色已深，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很快便開啓絕對專注進入了夢鄉。
一連過去了四天時間，張弛有度的高中生活也算是進入了正軌，江樹每天白天就認認真真的上課，到了中午、晚上再抽空碼字。
本以爲杳杳會在這幾天找機會跟他告白，但是杳杳好像忘了這事兒，每天還是小樹哥長，小樹哥短，幾人的溫馨日常照舊。
時間一晃眼便到了週末，七中每個星期都放假，壓根不存在補課這樣的事情。
學校的本意是看平時學生學習辛苦，放假給大家休息，但是大部分人都會自主學習，唯恐在下週一的摸底考試裡，被別人拉出太多。
江樹因爲要考試的緣故，這個週末也沒有去京城找小鹿，在家偶偶刷刷題，看看書，拉拉小提琴，喂喂咪咪，不過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碼字。
“小樹哥，小青週末想約我出去玩。”星期天上午，鍾杳杳忽然找到江樹說道。
“去哪兒玩？”
“去國際博覽城逛漫展。”
“噢噢，可以的去吧。”
江樹點了點頭，徐青是個陽光外向的妹子，也是杳杳在班裡爲數不多的好朋友，兩人性格正好互補，他倒也放心。
而且杳杳平時沒什麼別的愛好，除了畫畫，就喜歡宅在家裡看動漫，這些年差不多把互聯網上的番劇補了個遍。
而且這個星期學習累了，出門散散心，對身心健康也有很大的好處。
“要我一塊兒陪着去嗎？”江樹問。
鍾杳杳忙不迭的搖頭：“不用不用，有小青陪着就夠了，而且她也很喜歡看動漫，小樹哥不用擔心。”
江樹微笑着摸了摸杳杳的頭：“嗯，記得把充電寶帶上，別玩得沒電了聯繫不上人，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到你身邊。”
“知道啦，小樹哥。”鍾杳杳點着頭。
“杳杳你等我一下……”
江樹說完回房把抽屜的錢包拿出來，數了十張一百給她：“這些錢你拿着，想買什麼周邊就買。”
“小樹哥，我有錢的。”鍾杳杳搖頭不要。
她不是喜歡亂花錢的人，每個月乾媽都會給她生活費，小時候也存了不少零花錢，並且平時的衣食住行基本是小樹哥全包了，她想花錢都找不到地方。
而且，她雖然不像小樹哥是個超人氣網絡作家，每個月稿費多得後面的零都要看花眼。
但是學了畫畫之後，她也有自己的掙錢渠道，比如經常在網上接一些畫稿，價格從五十到幾百上千不等，時間久了也攢下了不少錢。
“你的錢是你的，這是我給你的，算是我對你愛好的支持。”
鍾杳杳沒法拒絕，這才把錢收下：“謝謝小樹哥。”
江樹笑了笑：“好好跟朋友去玩，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中午是不是不打算回家吃飯？但是晚飯必須得趕回來，不能在外面待太晚。”
“嗯嗯，那我走啦。”
“去吧，時間緊迫就打車去，不用坐地鐵。”
“知道了。”
房門開了之後又緩緩關上，看到杳杳出門，江樹心裡莫名有一種杳杳長大了的感覺。
正如他自己所說，從小到大杳杳都是跟着他，哪怕平時回去看奶奶，他基本上也都是陪着一起，像今天這樣單獨跟朋友一塊兒出去玩，十幾年來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心裡還有點擔心是怎麼回事？
自己這老父親的既視感也太強了一點。
許新竹看了他一眼，語氣古怪道：“小樹，你別告訴我，杳杳還從來沒有跟別人一起出去玩過。”
“是啊，今天是她第一次。”江樹忍不住唏噓道。
“你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許新竹語氣有些複雜，不知道是在責備，還是羨慕。
不過從這也能看出來，爲什麼杳杳對小樹的感情會那麼的特別和沉重，怕是她和小鹿加起來，也不及她對小樹的愛意吧。
“我反省。”江樹也很無奈，杳杳從小到大都是他的心頭肉，這能怎麼辦？
許新竹癟癟嘴，看他的樣子就不是在反省。
“你很擔心啊？”
“有一點。”
“那咱們偷偷去唄，正好，我也想看看蓉城漫展有多熱鬧。”
江樹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個法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