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
對於許多山jīng野怪而言,這個身份算不上什麼,甚至會引起jīng怪們的仇恨,但是張玉堂清楚的知道,這個身份只會引起金鉢法王的顧忌。
金鉢法王不是噗痛得妖怪。
白素貞神通廣大,對於未來都有一種冥冥中的直覺與感應,聞聽了張玉堂的話,頓時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如此,就不叨擾兩位姑娘,在下告辭。”
知道了亡魂血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玉堂就不準備在青白二蛇這裡耗費時間,*宵苦短rì高起,張玉堂也準備把握住離別前的每一分鐘,好好的享受一下紅塵樂事。
“不送!”
白素貞站起來,對着張玉堂微微一禮,看着窗外的月,若有所思的說着:“青兒,我們修行中人,要做到心無掛礙,隨緣隨xìng,切記不要爲了本心,本心一旦受到忤逆,念頭不通達,就容易引起心魔,修爲不進反退。”
青蛇一凜,對着白素貞彎腰行禮:“多謝姐姐,我這幾天,看着張玉堂與許嬌容親親我我,心中火氣沸騰,差一點兒形成了心魔,若非是姐姐點撥,青兒就危險了。”
白素貞關上門,走到青蛇的身旁,扶起青蛇:“你們乃是姐妹,理應相互扶持,說什麼謝謝不謝謝的,豈不是見外了。”
二人抿嘴一笑,不再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時光如水,逝者如此夫。
任世間千變萬化、滄海桑田,唯一不變的是,永遠一直流逝的時間,一分一秒、不快不慢的,流逝、消散、催人老。
當天地間第一縷火紅的光線從遙遠的東方噴薄而出的時候,所有的黑暗迅速消退,只剩下一片朝霞異常的絢麗。
晨風吹拂,寒冰刺骨,紫霧盤盤,彌天極地。
“玉兒,你這一去,千山萬水、萬里迢迢,一路上,你要小心注意、隱忍吞聲,千萬不要像家裡這樣由着xìng子來,遇到事情,冷靜處理,不要衝動。”
張夫人眼中有淚花朦朧,看着眼前玉樹臨風般的張玉堂,嘴裡有千言萬語,無窮的叮囑要對他說。
兒行千里母擔憂!
“好好的照顧自己,記得吃好、喝好、睡好,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們張家富貴無雙,就算是考不上也沒有什麼的。”
“放心吧,孃親,我這一去必然一步直上青雲路。”
張玉堂笑着安慰着張夫人:“等我做了大官,就讓爹爹、孃親,做世間最幸福的富貴閒人,享盡世間清福。”
“還是兒子知道孝順父母。”
張夫人眼中噙着淚,看着旁邊的張員外,不忍再說,淚水婆娑,黯然者,唯別而已。
張員外輕輕拍了拍張夫人的肩膀,說着:“哭什麼哭,兒子這是去赴京趕考,光耀門庭的大喜事,應該慶祝、應該高興的。”
張夫人用衣袖摸去眼淚,說着:“我這哪裡是哭,我是高興,是喜極而泣。”
張員外呵呵一笑,淡淡的道:“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話,臭小子,你這一去,山高路遠,人海茫茫,也不知道會有多久,切記不要惹是生非、胡作非爲,否則等你回來,老子一定會把你的屁股打成四瓣。”
張玉堂眼睛一瞪:“老頭,不帶這樣的,這是送別好不好,那又這樣說話的,你起碼也得祝福我一下,一路順風、金榜題名吧。”
張員外鬍子一揚:“我是你老子,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臭小子,你還不服是不是,不服也得聽着,原本是打算讓你一路順風、金榜題名的,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我還說什麼,真是的,把我的話都說了。”
張夫人聽了破涕爲笑:“有你這麼給孩子說話的嗎,真是爲老不尊,一點威嚴都沒有,誰能服你?”
“哈哈哈,一家人,臭小子也不小了,讀書明理,知道是非對錯,要那麼多威嚴幹什麼?”
張夫人看着張員外眼睛一瞪:“我說要就要,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是不是看着我這些天沒有教訓你,你就學會頂嘴了,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了。”
張員外立即千依百順,一臉堆笑,低聲道:“怎麼會,你什麼時候都是咱們張府至高無上的存在,你說東,我絕不說西,只是這麼多人看着,你怎麼也得給我留點面子吧。”
張夫人點點頭:“好吧,怎麼說你也是個男人,以後人前,我把面子給足,對你千依百順,等別人一離開,你就的對我俯首帖耳,不能有絲毫違拗。”
張員外點頭哈腰:“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聽了張夫人的話,張員外如沐chūn風,喜氣洋洋,腰桿子一下子挺了起來,喝道:“說什麼說,不知道這張家誰當家作主了吧是不是,我這是教育孩子,有你什麼事情,閉上你的嘴,好好的站在一旁,不要說話。”
張夫人眼睛一瞪,怒火沖天,就要發作,暗暗忍住,盡力柔聲道:“是,老爺。”
旁邊的許嬌容看着老兩口,心中微微一笑,沖淡了許多別離的憂傷。
“相公,你這一去,到了京城的時候,正是大地回暖,chūn暖花開的好時節,我只想相公記得,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家裡還有糟糠之妻苦苦的等待。”
張玉堂一凜:“放心吧,嬌容,好好在家裡照顧二老,我去了。”
然後對着旁邊的白蛇道:“勞煩姑娘了!”
白素貞笑道:“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沒什麼事的話,咱們就走吧。”
張玉堂對着身旁的青蛇、李勇說着。
“姐姐,我走了!”
青蛇對着白素貞依依不捨。
“老爺、夫人,小的告退!”
李勇拜別張員外、張夫人,然後對着旁邊一臉淚花的阿寶安排着:“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把興武武場發揚光大,不要浪費了公子的一片心血。”
阿寶抱拳道:“阿勇哥,你放心吧,阿寶在武場就在,武場不在阿寶就不會獨活。”
“瞎說什麼呢,任何時候,活着都是最重要的,公子說過,死去元知萬事空,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意義。”
李勇拍了拍阿寶的肩膀,站到了張玉堂的身後。
走吧、走吧、走吧!
冬天的風啊吹進了張玉堂的眼裡,在轉身的一剎那,一滴淚水流了出來。
傷離別!
人生幾多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