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交通工具的速度來看,香港離魔都並不算太遠,當晚吳忠就被送回了水家。
他剛從藥物的麻醉效果中清醒過來,人還有點迷糊,但看到水遠程黑着的臉,便打了個激靈,先討好地說:“姐夫好啊。”
然後看看窗外:“啊,這麼晚了,姐夫還沒睡啊?”
文蓮有些無語……這天都快亮了好不好?
水遠程冷冷質問:“長出息了啊,不僅甩開了小劉,還偷上東西了!是不是覺得偷水家的東西我不會報警,你可以肆無忌憚的偷啊?”
吳忠打馬虎眼:“姐夫別生氣嘛,姐夫你看我這怎麼能算是偷呢?這不就是出去玩手頭緊,從姐夫這裡拿了兩件東西嗎?”
他這話一出口,把水遠程氣得面色鐵青:“拿?誰許你拿了?!還兩件?我可叫傭人都統計過了,你這次順了七八百萬的首飾!”
吳忠卻蠻不在乎地說:“我說姐夫,好歹我可是你小舅子,不要這麼小氣嘛!水家又不是沒有,這點錢對姐夫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
剛來時,水遠程還以爲吳忠只是有些極品,現在看來,這人根本就沒臉沒皮。
水遠程這纔算是明白了:與他理論,那是純粹給自己找氣!
他直接揮手叫小劉:“人我再次交給你,這回走坐都盯緊了!”
小劉正因爲看丟了吳忠,被他捅了這麼大的婁子萬般自責,聽了這話立即帶着要將功贖罪的心態滿口答應:“這一次我一定不再掉以輕心。”
水遠程又豈能不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劉的失職,於是擺擺手說:“明天我就會再找兩個人,你們三人輪班,倒不信看不好一個他!”
吳忠叫道:“姐夫,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憑什麼叫人看住我?!”
水遠程根本就懶得理他:“就憑你偷東西!”
吳忠還要叫,水遠程卻已經實在聽得夠了,揮了揮手。
小劉立即意會地上前捂住了他的嘴,連拉帶拽地給帶回客房去了。
文蓮看着小劉,忽然挺同情他的:跟這麼一個極品形影不離,開多少錢也不能幹啊!
不過吳忠越是奇葩,對她越是有利,所以她心情其實很不錯,見水遠程被氣得手指都有些發抖,她非常溫馴體貼過伸手握住了水遠程的手,勸說:“別生氣了,也沒什麼,就像吳忠說的,這點錢對水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不過一點子首飾,我眼皮子還不至於那麼淺,能看在眼裡。”
水遠程心情那麼差,自然說話很不客氣:“你丟的東西,我會叫人再買了補給你。”
文蓮淡淡一笑:“瞧這話說的,跟我多生份啊。”
其實心裡正恨得咬牙:這叫什麼話!
我們是夫妻,本是一體,你分什麼你的我的?
難道這個家裡,我有的就只有屋子裡那幾件首飾?
怎麼着我也是水家的女主人,德誠的女主人!
水佳雪那個死丫頭來了之後,在你水遠程的心裡,我完全就成了外人了!
想打發叫花子一樣把我打發出門?門都沒有!
水遠程心裡一團火沒地方發泄,自然不會注意到文蓮眼底閃過的那一抹陰毒狠歷的精光,“什麼生份不生份的,吳忠偷了你的東西,只能我代他賠給你。”
文蓮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水遠程這話說的,倒像是跟吳秀麗是夫妻,加上吳忠、水佳雪就是完整的一個家!
她文蓮與他快二十年夫妻了,居然什麼都不是!
--說來說去,不就是她沒能給他生個孩子嗎?
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註定就是要這麼悲慘嗎?
不!她不服!
該我的,就得是我的!
我沒有孩子,也不能便宜了那個水佳雪!
那個丫頭,還真是小氣她了。
這一到香港,當晚就把人給送了回來。
等天亮了,看那邊的人遞回來什麼消息吧,這丫頭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是拿錢贖人,這家賭場可不是吃素的地方,在他輸的基礎上,得加多少錢才能讓他們這麼爽快的放人?
那個丫頭就真不心疼的?
本來還以爲佳雪這會兒肯定正肉疼呢,她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甩手丟出去幾百萬眼睛都不眨?
自己賠進去了這麼多首飾,就該她也好好地肉疼一陣才公平。
可消息傳回來的時候,文蓮差點就吐血了。
她握着聽筒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一分錢沒出就把人給扒出來了?你沒搞錯吧?”
“太太,怎麼會錯呢?我都說了,他們帶了段王爺去的,把人給贏回來的。”
文蓮忍住吐血的衝動:“什麼斷王爺連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賭場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他們出去?”
從幕後悄悄安排了吳忠去香港賭錢的“勇哥”解釋說:“段王爺是澳門賭王的堂弟,他的身手可是超級賭王,凡是叫得出來的切磋,幾乎百戰百勝。”
“你不是說帝豪娛樂後臺很硬?那就任那個什麼段王爺把人給贏回去?一分錢不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勇哥無奈地說:“剴總那邊也是沒辦法,那段家是澳門的賭術世家,在整個圈內都是大名鼎鼎的,哪家賭場沒有齷齪?還有什麼比他們再門兒清的?段王爺只來賭錢,全按照剴總那邊的規則來的,也沒有點破他什麼,這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剴總怎麼可能不識擡舉?”
段王爺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物,既然惹不起,就得按“規矩”來,人家的人輸了幾百萬,現在人家又贏走了幾百萬,拿這個贏的錢來換人,怎麼說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剴總就算不肯,又能有什麼辦法?
又不敢把段王爺給扣了,難不成等人家回去說這間賭場的老闆是玩兒黑的,只吃不吐。
那以後傻瓜纔會來這裡賭錢,他的場子可就全廢了。
“那幾百萬可是剴總到嘴的熟鴨子,就這麼飛了?”
勇哥十分無奈地說:“那有什麼辦法?段家不是輕易得罪得起的。”
人家相當於業內權威,帝豪娛樂還沒那麼大的膽子衝擊王座、挑戰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