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305
“你不該回來。”汪非凡用餘光打量着四周。沉聲說道。
“你怕了？”汪緋雨依舊蒙着面紗，並沒有因爲面對自己至親的人，便將它放下。
“怕？我何曾怕過！”汪非凡冷笑一聲，“只是，你不該這麼早暴露自己，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現在的身份，想平安回去，怕是不那麼容易。”
“更何況，”他臉上陰沉的可怕，“姚家一直沒有停止過對你的追殺，你今日現身，恐怕已經被他們盯上了。”
“咯咯，我既然敢回來，便不怕他們，今時今日的我，他們想搓扁捏圓，無異於癡人說夢！”汪緋雨輕柔的聲音，愈發魅惑，更像是在對着情人軟糯嬌嗔。
“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容白羽的事？”汪非凡不解的問道。
“當日的事，我一直不能肯定，不過是碰碰運氣。沒想到還是真的！”汪緋雨面紗下的脣角勾起一個弧度，“反目成仇纔好，咱們家的賬，他們兩個都有份！”
“莫顏離開隱仙派的話，對付她就更容易一些，之前一直遍尋不到她的影子，這一次一定不能再讓她跑了！”汪非凡恨恨的說道。
“她實力不弱，你我二人還不是她的對手。”汪緋雨搖了搖頭，滿眼的不贊同，相比汪非凡的易衝動，汪緋雨倒是心思縝密的很。
兩個人雖是兄妹，但實際相處中，反倒是做妹妹的拿主意比較多些。
汪緋雨不是沒有向莫顏下手的念頭，但莫顏現在是結丹期，他們貿然上去，無異於以卵擊石，這樣的蠢事她是決計不會做的。
只怨她在陰陽宗的時間太短，只有築基期而已，汪非凡比她稍好些，也不過是結丹初期，與莫顏的差距實在太大。
她擰着眉頭靜靜思索着，等他們修爲夠了，怕是莫顏又進步了一大塊，這樣無止境的等待，什麼時候是個頭。
若不是確信莫顏不會與魔宗有勾結，她幾乎要認定修煉魔功的是她而不是他們了，才幾年不見。怎麼進境如此神速？
真讓她凝結元嬰，怕是他們再沒任何機會。
魔修凝結魔嬰，比之正道凝結元嬰，更是艱辛。
可惜二爺爺不在這裡，不然他們三人合力，定能將莫顏斬殺在此。
汪非凡在旁邊走來走去，等着汪緋雨的決定，他知道，這個妹妹主意最多，做事狠辣又有分寸，聽她的準沒錯。
“二爺爺還沒有消息嗎？”汪緋雨開口問道。
汪非凡止步轉身，臉上的煩躁被擔憂所替代，“一直都沒有消息，對那個地方，我倒是跟人打聽到了一些情況。”
“說說看。”汪緋雨睜大了雙眸，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裡可以說是正魔兩道對門下弟子的試煉場，也可以說是雙方爭鬥的最前線。”汪非凡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用正道的理論來解釋，修真者本就是逆天而行，只有不斷的經歷生死才能得到進步，沒有經歷過生死戰鬥的修士就不是真正的修士。所以。即便進去那裡的人數和活着出來的數量比例相差懸殊，他們還是將門下的弟子，一批一批的派過去。”
“至於魔宗，就更好理解了，在一個完全不限制任何作爲的地方，他們可以在殺戮中提升自己，可以修習各種各樣的邪惡法術而不受限制，甚至只要實力夠強，在那裡可以爲所欲爲，怎麼比，都比在外面舒服多了！”
“還有什麼？”汪緋雨輕聲問道。
“魔宗對進入那裡沒什麼限制，只要你想去，不管是煉氣期還是元嬰期，都會放行。正道門派倒是都很有默契，每一撥派過去的人裡，從元嬰期到煉氣期各個境界的人都會有些，裡面有大力培養的天才人物，也有墊底的炮灰，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有一個適當的比例，在人數上也有一定的規律。”
汪緋雨低頭思索片刻，問道：“散修呢？”
“很多，非常多！”汪非凡面色凝重的說道：“不論是正道還是魔宗，都是他們的獵物！若說水藍大陸是一片祥和，那遮天島便是森羅地獄。”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一旦有人突破到化神期，便會離開，水藍大陸上，化神期的修士也少見。真不知道他們都貓在哪裡！”汪非凡輕皺着眉頭，這個是他一直好奇的事。
“羽化城！”汪緋雨嬌聲輕喃。“一個神奇的地方，據說靈氣的濃郁程度超乎想象，那些高階修士大多呆在那裡，甚至其他星球的修士也聚集在那，進入那裡最低的門檻，便是化神期！”
“說實在的，若不是莫顏絕無可能進入那裡，我倒是很懷疑她失蹤這幾年是進了羽化城。”她笑着搖了搖頭，輕笑出聲，“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進得去。
“羽化城？”汪非凡喃喃自語，並沒有問汪緋雨消息的來源，這幾年陸續傳來的消息，他也知道這個妹妹在那裡混的不錯。
“具體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多，樊師姐也只是從宗主那裡聽來隻言片語。”汪緋雨將耳後的面紗又別緊了一點，淡淡的說道。
汪非凡點頭，妹妹口中的樊師姐他知道是誰，據說是陰陽宗宗主現在最喜愛的寵姬，修爲不高，只有築基期而已，這種層次在修真界以抓一大把。可說到她修行的時間，便有些咋舌了，只有一年而已。
一年的時間。從一個從沒接觸過修煉的普通人，變成築基有成的修士，這樣神奇詭異的變化，也只有陰陽宗那個神秘的宗主才能辦到了。
沒錯，就是普通人，這個姓樊的女子是沒有靈根的，不過是陰陽宗弟子貢獻給宗主的“禮物”，每年這樣的“禮物”多不勝數，個個都是貌美如花，其中還不乏天姿國色讓人一見驚豔的美人。
可偏偏就是這個長相併不靠前，性子有些懦弱的女子。得了陰陽宗宗主的青眼，生生的將原本的身份置換，成了修真者，還成了他最疼寵有加的姬妾。
他不知道的是，這女子身上一系列神奇的變化都和他的妹妹有關，汪緋雨和那位樊師姐的關係，可不僅僅只是交好那麼簡單！
“妹妹，你說二爺爺能否順利凝嬰？”汪非凡不無擔心的問道。
汪緋雨嫣然一笑，駑定的說道：“這點不用懷疑，魔修所謂的凝結魔嬰艱難，對二爺爺來說，絲毫沒有制約！”
眼波流轉，輕笑說道：“你自己應該深有體會纔是，”她素手憑空輕指汪非凡的胸口，“它們不是在那裡安家落戶嗎？！”
汪非凡心中一鬆，摸了摸胸口，失笑道：“我倒忘了，有了它，根本無須擔心靈氣屬性相駁之類的煩惱，可比那些直接吸取他人靈氣的魔修舒服多了！”
“只是……”汪非凡嘆息一聲，低頭不語。
“只是什麼？”汪緋雨輕聲問道。
“你們都說讓我放慢速度，若不是如此，我們怎麼會這樣煩惱，莫顏定不是我的對手！”汪非凡悶悶的抱怨。
不管是汪緋雨還是他們的二爺爺汪吉孝，都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不可冒進，一直貫穿穩紮穩打，所以要論根基的穩固，同是利用靈蟲修煉的汪吉孝雖然修爲日高，反倒不如他，也要比汪非凡承受更大的風險。
“哦？”汪緋雨拉長了聲調，聲音平淡沒有一絲波瀾，“這麼說，還是我們害你不成？”
“不是，只是……”汪非凡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汪緋雨眉眼無波的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心中不由打了個寒顫。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哼！我的好哥哥，你還真是不識好歹！”汪緋雨冷冷的說道：“你以爲你那裡養的是什麼？是靈蟲！活物！活物你懂嗎？但凡有靈的生物都能修煉得道，誰能保證那靈蟲不能？”
“隨着你們修爲的增長，或者說隨着你們吸收其他修真者的靈氣越來越多，那靈蟲不也是跟着在不斷的進化嗎？爲什麼你和二爺爺不用擔心吸收入體的靈氣相駁？還不是因爲那靈蟲先濾了一道。”
“低級妖獸的修爲相當於人類修士的煉虛期，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那靈蟲的修煉程度是與你們相若還是略有高低。二爺爺正是出於凝結元嬰的關鍵時刻，之後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稍微行差踏錯，說不定就會成養蟲，變成被蟲養！”
“你該知道修煉有成的妖獸是可以化形的，保不齊哪天，就從你胸口蹦出一個人來！”汪緋雨陰森的說道。
汪非凡顯然被汪緋雨說的話嚇住了，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妹妹的意思他聽懂了，是說靈蟲有朝一日會反噬其主嗎？
可若是真的，爲什麼二爺爺從來都沒說起過。
汪緋雨好像猜到了汪非凡心中所想，嘆了一口氣，說道：“二爺爺沒和你說，是怕你被嚇住，這只是一個猜測，即便是真的，只要還沒到那一天，總是會有辦法可想的。”
“這也是我們讓你放慢速度的原因，自身主修，靈蟲爲輔，比之那些所謂的天才，速度也不遑多讓，還不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這是眼下最最穩妥的辦法。”她耐着性子解釋道。
自己的這個哥哥，不知道是遺傳了誰，怎麼這麼不像汪家的人，汪緋雨在心中感嘆。
既然話說到這裡，她索性就都和他說清楚。“二爺爺當時並沒有將那靈蟲所有的資料全都交給萬毒派，他的修煉速度實在太快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難，那萬毒宗主已經對他有所猜疑，不然你以爲他會冒險進入那個地方嗎？”
汪非凡若有所思，從他總結的信息中，不難看出，那是一個任何勢力都無法掌控的地帶，雖然危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很安全不假。
“不過，只要能活着從那裡出來，即便是萬毒宗主，想要對二爺爺不利，也要思慮一二。”汪緋雨凝眉說道。
他們對那遮天島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她只知道想要出來，必須要符合某些條件，但具體爲何，卻是無論如何都打探不出。
她對遮天島的瞭解也很片面，只是聽宗主和樊解語提起，遲早會有一天，要去遮天島走個“過場”，這是每一個魔修都要經歷的，在魔宗三大宗門中，甚至正道的幾個大派，越是重點培養的弟子，就越是要早早進入那裡——“脫胎換骨”！
她一直不理解所謂“脫胎換骨”的意思，現在結合汪非凡所說，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義。
想在宗門中被委以重任，獲得更多的資源，經歷遮天島的試煉，是必不可少的。
宗主對樊解語的寵愛很遭其他姬妾的嫉恨，也不知道是誰提出讓她去遮天島走一遭的，不管是誰，這個主意還真是妙。
一來可以將樊解語從宗主身邊推走。二來，即便有宗主的保證，誰知道去了那易進難出的地方會發生什麼變故，能不能活着回來，是個很大的未知。這三嘛，即便她能回來，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宗主身邊會出現新寵是必然的，想再獲寵愛一定是難上加難。
最主要是樊解語的性子，還真是……
想到此，汪緋雨頭痛不已。
若不是有自己在身邊，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可恨還是懵懂無知，一派天真的模樣，弄得她不得不在她身邊充當“全職保姆”。
不過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的，樊解語對她言聽計從，她也因爲與她交好，在陰陽宗如魚得水。
還有哪個剛加入陰陽宗不久，便從外門弟子完成了內門弟子這一身份的轉變？話說回來，她的靈根資質只能稱得上一般，又非完璧……
說不得，樊解語去遮天島的時候，她也要跟去。
“楚兄……”王梓凡接過付寧寧遞過來的水晶瓶，瞄了一眼，推到楚平凸面前。
楚平凸倒是毫不客氣，大大方方的拿起來，輕而易舉的將水晶瓶上的封印去掉，驗看裡面懸空的一滴精血。
莫顏在旁靜靜的看着，她心中有數，事情能如此超乎想象的順利，和這個莫名冒出來的“祖爺爺”有很大的關係。
她可沒有其他人想象的那般孤傲，該認清現實的時候，她還是很識時務的，不會做出什麼不領情的舉動，更不會說什麼不合適的話。
比如，立時將水晶瓶要回來之類的。
“恩，應該是她的。”楚平凸對莫顏招了招手，不着痕跡的眨眨眼睛，“過來，拿去收好。”
莫顏不動聲色的將水晶瓶收入儲物袋，雖然不明白楚平凸爲什麼不讓她馬上將精血收回體內，但可以確信的是，他一定有自己的緣由。
早一步收回，晚一步收回，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莫顏的事……貴派打算何時有個正式的說法呢？”楚平凸抿了一口茶，拉長聲調，裝模作樣的問道。
他知道王梓凡肯定能聽懂他的意思，不論是之前對莫顏的不利言論還是今日的離派之舉，若沒有一個官方的說法蓋棺定論，怕是不久便會繁衍出無數版本的謠言。
付寧寧微微皺眉，這未免欺人太甚了點，今日讓莫顏離開，已經讓他們很沒面子，再對外給她一個說法，不就等於當衆承認是隱仙派不對不好，才致使門下弟子離開嗎！
別人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自己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他剛剛還在考慮，該如何放出對隱仙派有利的言論，卻不想，他想到的，人家也想到了！
“這……有些難辦！”王梓凡也一樣頭疼，也不知這個莫顏到底和楚平凸是什麼關係，會爲她出頭至此！
他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詞說道：“楚兄，你看，能不能將此事壓下呢？”言下之意便是想低調處理這件事。
楚平凸看了一臉爲難的王梓凡一眼，轉頭問莫顏：“莫顏，你說呢？”
作爲他本人，當然不是顧忌會不會將隱仙派得罪個徹底，這個問題，應該是隱仙派煩惱纔是。之所以問莫顏，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知道莫顏的想法。
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他雖然以長輩自居，卻不希望自己的後輩沒有主見，事事都依靠他人。
他很想知道，莫顏會如何做，這樣的抉擇，也能讓他對這個繼承了他楚家血脈的女孩，瞭解更多一些。
聽別人說，總歸沒有自己親眼所見，來的深刻、透徹！
“我認爲，”莫顏眉眼無波的說道：“給我一個說法……很有必要！”
該爭取的時候不爭取，都是傻子！
她覺得，刨去感情方面，她還是個有腦子的人，不會在這種選擇題上做錯。
楚平凸十分滿意莫顏的答案，滿眼都是笑意，“既然這樣，那就三天吧，三天時間應該足夠你們準備了，是吧？”
楚平凸知道，只要他堅持，王梓凡一定會同意，隱仙派也一定會同意。
他問的很輕，王梓凡聽在耳中，卻覺得很重，很重……
心中苦笑不已，他怎麼就領了這麼個差事回來，還真是……倒黴！
換了任何一個人來，他都不會覺得這樣束手束腳，可他現在面對的，是能在羽化城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甚至，能控制各大門派進入羽化城的人數名額。
只這一點，他們就不得不慎重行事。
若不是之前楚平凸需要隱仙派幫他打聽地球上楚氏家族的情況，在隱仙派的入城名額上有所鬆動，隱仙派也不會發展這麼快，中型門派有二十多個，唯獨隱仙派能順利晉級，絕不是偶然，羽化城這個修真者的奇蹟之城，在這其中功不可沒。
更別提楚平凸和冰宮的密切關係……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們不得不隱瞞下楚家已經覆滅的事實，維持着和楚平凸良好的關係。
地球上隱仙派，多寶宗和丹霞門，舉派遷移來水藍大陸的時候，他們便想到了早晚楚平凸會得知楚氏一族早已滅亡的真相。
本來想着，楚平凸長居羽化城不出，等有知情人進入羽化城，又能和他說的上話，早已過了不知多少年，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
卻不想，楚平凸近幾年像換了一個人，對隱仙派不冷不熱的不說，還不時與他們爲難，這種現象只有一種解釋。
他們所擔心的，發生了！
楚平凸必是知道了他們欺瞞他的事情，纔會如此作爲。
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如今看到楚平凸對這個叫莫顏的如此維護，王梓凡覺得，他已經真相了！
肯定是她告知楚平凸這一切！
這樣想着，每每看向莫顏的目光便複雜無比。
這個人，這個名字，他早就知道。
打從他們第一天踏上水藍大陸的土地，他們這些人便知道這個冰靈根的女弟子。
因爲種種原因，瞞下了冰宮的傳訊，等於變相的阻止了她前往冰宮。
卻發生了後面這麼多的事，當日，若是將她送過去，是不是今天，結果又會不同？！
王梓凡閉上眼睛，長嘆一聲。“就照楚兄說的，三天！”
付寧寧瞪大了眼睛，掩在袖中的拳頭攥得死緊，身子繃得筆直，緊抿着嘴。
他很清楚，這裡沒他說話的份。
楚平凸對莫顏微微點頭，終於從主位上站了起來，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莫顏面沉如水，跟在後面，不發一言。
結束了？結束了！
還真是一場鬧劇！
莫顏心中冷笑不止……
“爸，你怎麼能讓她離開！太上長老不是來了嗎，怎麼不殺了她，她該死，該死！”付婉婉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爲臉部運動太劇烈，再次感覺到火辣辣的脹痛。
“你閉嘴！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女兒，腦子裡塞的都是什麼？棉花嗎？！”付寧寧氣的直髮抖，用手指狠狠的點着付婉婉的額頭。
他敢說，在外面就算山崩在眼前，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但是面對家裡的這個蠢女兒，還真是淡定不了。
韓真一把拉開付婉婉，嗔怪道：“做什麼？她還是孩子！能懂什麼？我們慢慢教纔對！”
“孩子？！”付寧寧一聽這話，更是怒火中燒，“她還是孩子？若是沒有修真，孩子都打醬油了！”
“你就知道護着她！慈母多拜兒！她就是被你寵壞的！教她教她，看看你都教出了什麼？任性妄爲，囂張跋扈，這些也就算了，可連臉色都不會看，像個炮仗一樣，一氣亂放，早晚死在那張惹禍的嘴上！”他陰沉着臉，大聲怒喝道。
付婉婉聽呆了，付寧寧對她雖然嚴厲，卻從沒說過這麼重的話，哇的一聲，大聲哭起來。
韓真臉色很不好看，胸口不斷起伏，也氣的不輕，“女兒是我一個人的不成？你沒寵她？現在全怪在我一個人身上！再說女兒哪裡說錯了？那莫顏就是該死！”
就算再生氣，她也清楚怎樣說能轉移付寧寧的怒火。
不得不說，這一招禍水東引十分奏效。
“莫顏，莫顏……”付寧寧陰沉着臉，不住自語。
韓真將付婉婉摟在懷裡，輕聲寬慰了幾句，目送她回自己的住處。
轉身坐在付寧寧身邊，靜坐不語。
過了良久，付寧寧沉聲說道：“我要去遮天島。”
韓真微微點頭，“小心些！”
沒有莫顏這件事的話，付寧寧就算不去遮天谷冒險，在宗門的地位仍舊很穩固，可經過此事，怕是門內會有很多質疑的聲音。
這個時候，出去“避避風頭”是個不錯的選擇，而選擇遮天島，目的不言而喻，歷任宗主，都要經過遮天島的生死洗禮。
當莫顏回到光水城家裡的時候，發現李大山和李小草都在。
讓人詫異的是，連同他們兩人在內，家裡的人都在忙活着。
收拾東西！
地上散亂的放着幾隻木箱，客廳中的擺設一件都無，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在——搬家？！
“小顏，快過來幫忙，不收拾不知道，咱們家怎麼那麼多東西！”楚蓮很自然的喊着，手上的動作不停，將零碎的小件全塞進大箱子裡放好。
莫顏愣了一下，按照楚蓮的“指示”，將一隻只大箱子收到儲物袋中，又被安排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自己的物什。
他們不知道？還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
楚蓮和陳大雷對視一眼，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們當然是知道了，發生這麼大的事，隱仙派離光水城又不遠，自然很快就得到消息。
事實上，是李小草先得知莫顏回來的事，匆匆趕過來告訴他們，然後是李大山，他帶來的消息更驚悚，陸明遠竟是莫顏殺的。
然後就是李小草一遍又一遍的外出打探消息，他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直到最後傳出隱仙派的太上長老駕到，將所有人驅逐。
關於莫顏是否安全，幾個人研究了半天，最後還是沒結果，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如何，光水城是不能呆下去了。
這其中，本來最讓李大山擔心的是楚蓮，生怕她想不通，不願離開。但世事往往出乎意料，倒是陳大雷無論如何勸說都一言不發，靜坐着一動不動。
這樣一來，搬家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就有了莫顏進來看到的那一幕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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