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接觸

陳珞想着昨天電話裡袁洪說過的關於董倩的事情,就感覺說不出的奇怪和彆扭,如若,董倩真的是那樣的一個女人的話,那麼,爲何,在董冉的身上看不出絲毫的痕跡?而且,董倩所表現出來的那一面,給陳珞的印象就算不算好,至少也不會太壞。

是自己的眼光有問題麼?想到這一點,陳珞就苦笑起來。

接下來一整天,陳珞所想的,大抵就是這些問題了,坐在他的側面,隔着一排桌子的武朵朵,輕易就能看到他的模樣,雖然只是看到一個側面,但是武朵朵還是覺得這傢伙今天有點神經質。

或者說,班級裡的每一個人,在她看來,都有着這樣那樣的毛病,驕傲的小女孩,從來不會想着是不是自身問了問題。

……

下午放學之後,陳珞去找董冉。

問道:“今晚要去醫院嗎?”

董冉搖了搖頭:“不去了。”

“怎麼了?”

“不想去。”

“是不是鬧矛盾了?”

董冉笑了笑,苦巴巴的,也不回話。

陳珞見她這樣子,知道她內心此時定然也不好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很快就會過去的,很快。”

董冉茫然的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陳珞笑道:“我不知道,但是你要相信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而且你又是那麼好的女孩子。”

董冉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吧。”但是僵硬的語氣表明,她對此,並不報任何希望。

陳珞雖然心裡有打算,但是在還沒確定之前,也不好多說,兩個人說了幾句,分開,董冉往家的方向走去,陳珞則是去了附二醫院。

……

“護士,護士……”美婦人叫喚着,語氣焦慮。

此時正是換班的時間,一些要晚上值班的護士,除了在護士臺有幾個人在聊天之外,別的人都去吃飯了。

美婦人叫了半天,沒得到反應,有些不快。

她蜷縮在被子裡的身體動了動,然後,慢慢的掀開被子,露出姣好的身形來,即便是穿着寬大的病服,鬆鬆垮垮的,但是還是能隱約的窺見這個年紀的女人的一點美好。

因爲右腳腿部骨折,打了石膏的緣故,整隻腳不能亂動,保持一個姿勢久了,血液流通緩慢,都麻木掉了,美婦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稍稍移動一點,只是才一點,就讓她倒吸一口冷氣,痛的一雙美眸中噙滿了淚水。

只是,如果在牀上失禁,那樣子的事情比起疼痛來,是美婦人更加不能忍受的,雖然很痛,但是她還是繼續的移動,好不容易將雙腿移到牀邊,坐下,額頭上已經溢滿了汗水。

那汗水打溼了頭髮,劇烈的運動則是使得她的臉色微微發紅,再加上因爲太懊惱,而一直鼓着臉的緣故,美婦人身上此時多了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嫵媚。

陳珞剛剛到病房的門口,看到這一幕,微微一怔,腳步下意識的就停住了,然後,就聽到病房裡傳出一聲慘叫,一隻腳無法支撐身體全部重量的美婦人,身子失衡,往地上倒去。

陳珞一個箭步衝上去,伸手一撈,將美婦人撈到了懷裡。

美婦人剛纔是被嚇住了,怕極了將接好的小腿再度摔的裂開,被陳珞抱住的時候,雙手本能的扯住他的衣裳,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的重量全部落在了陳珞的身上。

美婦人身體豐腴,也沒什麼重量,但是一拉一扯間,動作過大,還是扯的陳珞腳下一個踉蹌,往後倒去,直挺挺的倒在了病牀上。

美婦人的身體本就掛在他的身上,隨着往後一倒,又是一聲慘叫,然後就聽到陳珞悶哼一聲,感覺自己的鼻子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他本能的呼吸一口,氣味幽香,然後,他的眼睛睜大,發現美婦人的眼睛也睜的大大的,看着他。

四目相對,自然沒可能碰出什麼火花,但是,陳珞看到美婦人勾着脖子的動作,下意識的眼珠子一轉,然後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鼻子上。

柔柔的、軟軟的,帶着一股天然的幽香,因爲只隔着一層布料的緣故,都能很明顯的感受到其中凸起的一粒。

那種味道和感覺,讓陳珞沉醉。

而美婦人,原本還有點慶幸的眼神,很快,就變了,因爲,她感受到了陳珞的呼吸,那呼吸一點一點的通過薄薄的單衣滲透,讓她的胸口也變得暖暖的,好似出了一點汗水一般,黏黏的。

“啊……”美婦人又是一聲尖叫,都顧不得右腿受傷了,一個翻身,從陳珞身上翻開,動作的幅度太大,這一翻,差點翻到了牀下去。

陳珞本能的伸手去抓,將她給抓住,用力的往懷裡一撈,美婦人順着他用力的力道,滾到了牀上,可是那呼吸,一下子,就變得急促起來。

室內安靜,所以這呼吸聽起來分外的明顯。

陳珞的手還沒收回來,他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入手柔軟,一點骨頭都感受不到,立時,陳珞的臉色也是有點異樣了,他終於知道美婦人爲何會變成這樣子了。

就像是摸到了一把火一般,手心一燙,趕緊縮了回來,趁着美婦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跳下了牀。

兩次親密接觸,看上去花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也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而已,不過,幾十秒內,兩個人的情緒幾番變化,也算的上是心神激盪。

陳珞無心佔便宜什麼的,遭遇這樣的事情,不免尷尬,撓了撓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美婦人,則是緊緊的咬着嘴脣,表情極度的不自然,眸中的霧氣越來越濃了,好似隨時都會掉下眼淚來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美婦人才稍稍鎮定下來,但是說話的語氣輕微顫抖,顯然是強行鎮定的,她問道:“你怎麼來了?”語氣疑惑。

陳珞道:“我是找您有點事?”

“什麼事?董冉沒來嗎?”董倩疑惑的道,她可不會認爲這個比自己女兒還小的少年找自己會有什麼事。看着,倒是像是趁自己不便,來佔自己便宜的。不過董倩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她清楚的知道如若不是陳珞出現的及時的話,自己又要受傷了,雖然兩次陰差陽錯的抓錯了地方,但是過多的怪罪什麼的,倒也沒有。

陳珞道:“沒來,不過我要談的事情,想必阿姨是有興趣的。”

說着,看到董倩的臉慢慢的漲紅,看起來好生奇怪,也不好繼續說,停頓了一下,董倩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趕緊過來扶我一把,我去洗手間。”

陳珞這才明白過來她剛纔爲什麼要下牀了,看到美婦人這般侷促和羞澀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想想她是董冉的母親,也就不再多想,搭一把手,扶她從牀上下來,然後慢慢的扶着走向洗手間。

直到門關上之後,陳珞才小小的鬆了口氣,他知道,董倩應該也是鬆了口氣。

雖然之前親密接觸的時候就有知道董倩沒有穿內衣,但是,當扶着董倩一路走向洗手間的時候,胸前的兩團鼓鼓的走動之間微微顫抖,所帶來的那種直觀的視覺感受更強了。

陳珞雖然並非有意偷看,但是因爲董倩身體的大部分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的緣故,偶爾手臂會無意識的碰上去,使得那豐滿處擠壓變形,一次一次的碰撞,愈發刻意避免,反而擠壓的愈發的厲害。如若不是病房內的空間本就狹小,也就幾步路的話,再走下去,兩個人不知道要尷尬到什麼程度。

不過,對陳珞來說,雖然很罪惡,但是真的是相當好的感覺,嘴角,不知何時竟是多了一抹微笑。

而洗手間內,努力將各種聲音控制到最低的董倩,在完事之後,坐在馬桶蓋上,摸着自己的臉,還是覺得有點怪異。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怎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

根本就不像是自己了。

一個在商場上八面玲瓏在衆男人之間遊刃有餘,甚至,都能自導自演一場車禍來博取別人同情的女人,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一笑帶過就可以了嗎?至少,給別人應該是這樣的感覺啊,這纔是她的處事手段。

可是,節奏好像失控了一般,根本就不爲她所掌控,商場上的圓滑什麼的,在陳珞身上根本就用不上。

懊惱了好一會,董倩覺得,正是因爲他是一個孩子,自己纔會這樣子的吧,換做別人,自己絕對會自然許多。而且,因爲是密閉空間的緣故,一旦秘密暴露出來,會有着自然而然的恐慌,但也僅僅是恐慌而已,不算是什麼大事。

想到這裡,董倩強迫自己鎮定,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點,然後,艱難的移動着,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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