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
緬痶。
內必都。
會上，由朗蔡正式提出建議，在緬痶境內實施更加嚴格的環保標準，朗蔡直接提到了過濾器，很明顯，這個環保標準，肯定是‘零排放’。
然而。
剛一提出來。
就有不少人表示有困難。
昆頓首先跳了出來
臉爲難道：“朗蔡總統，現在緬痶的各個企業正在發展階段，對資金的需求比較大，若是拿出這麼多的錢來購買工業級過濾器，很可能給企業運營造成沉重的負擔。”
“是啊，現在我們的企業由於緬元的貶值，生產上面臨着諸多問題，好在我們調節得當，沒出什麼事，爲了不給企業加負，環境問題我認爲考慮得爲時過早。”
這話竟然是緬痶環保部門的負責人說出來的。
緊接着。
其他各部門負責人也站出來強調困難，理由也是大同小異，都是爲了這來之不易的經濟局面，好像一旦實施，緬痶的經濟就要陷入寒冬一樣。
朗蔡面無表情地聽着這些人的話。
其實心裡已經笑開了。
零想賺錢。
哪有那麼容易。
最後，朗蔡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能放任空氣污染，而且這還是我們國家的產品，我們都不知支持的話，外人可能會看我們笑話。”
“要不，只對特定行業進行強制，比如化工廠，其他行業暫時擱置。”昆頓舉手提議。
朗蔡看向了面色從未改變的零，說道：“零副首，你覺得怎麼辦比較好，現在企業缺錢，這是現實問題。”
他的目的。
當然不是爲了阻止過濾器在緬痶的銷售。
這種沒有替代品的東西。
憑藉其國外市場，那是緬痶整個市場的上百倍，要不要緬痶這個小市場，對零來說，根本無足輕重，何況他還之前答應了零，給與一定的支持。
前兩天。
朗蔡找過零。
想要看能不能對他們進行技術授權，允許他們生產，最終目的其實還是想要過濾器的關鍵技術，目的嘛，當然是有人想要出錢買。
沒的說，零直接拒絕了他。
於是。
朗蔡只能在這件事情給零找點事，舒舒心。
看着他們唱雙簧。
零面不改色地說道：“缺錢，緬亞銀行可以貸款。”
“緬亞銀行願意對這些企業提供貸款？”朗蔡確認道。
“是的。”零點頭。
這些人的小心思。
對指揮室來說根本不是秘密。
貸款又不是什麼大事，還能擴大亞元的影響力，何樂而不爲呢，銀行，不就是搞這個的嘛，雖然短期內無法獲得現金流。
但是債務，本身就是銀行的一種資產。
一種未來變現的資產。
而且較爲穩定。
只要不是虧本，賺多少，是不是現金，問題都不大，甚至今後亞元崛起，這些債務可以打包起來，投入金融市場，直接換回現金。
多大點事啊。
“這樣的話，你們還有問題嗎？”見零同意，朗蔡向其他人問道，自己臉上露出了微笑，終於，把這個事情甩出去了，也不違背之前和零的約定。
“沒有了。”
“好主意。”
“同意。”
“。。。”
其他人都樂呵呵地同意了。
只要零不提出政府補貼就行，現在緬痶政府的收入多了，但是花錢的地方更多，加上不可遏制的通貨膨脹，他們根本不願意多支出額外費用。
現在零接盤。
事情再好不過。
反正開放的也只是針對過濾器的貸款，不礙事。
。。。
次日。
朗蔡在緬痶國家環保局的會議上表示。
即日起。
專家們將會開始制定新的污染氣體排放標準，講話中明確要求，所有緬痶境內的大型氣體污染企業，在年底前都需要加裝過濾器。
但是並未對汽車和摩托車進行限制。
主要還是因爲緬痶的汽車保有量太少。
今年，華夏的汽車保有量突破了五千萬，但是緬痶，現在纔剛剛突破十萬輛，剛剛達到華夏的百分之零點二，還不如華夏大一點的市。
這個國度又植被茂密。
就汽車那點排放量，暫時對環境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只要發電、鋼鐵、水泥、有色、化工等幾個領域的排放得到限制。
這個國家的天空，就還是澄澈的。
看到新聞。
一開始。
很多企業主都很排斥。
直到聽到零承諾將會對工業級過濾器進行貸款的時候，他們才鬆了口氣，可心裡還是很彆扭，因爲從商人的角度來說，所有額外成本，他們都不想付出。
這也是絕大部分商人的原罪。
在利益的驅動下。
根本不在意是否對環境的危害，所以，商人，決不能擁有無限自由，絕不能擁有無限追逐利潤的權利，必須得到約束。
這是唐青從來都堅持的觀點。
。。。
六月二十八日。
京城。
有關過濾器的測試雖然還未結束，可是現在幾乎沒有人懷疑其功能，經過這些天的技術交流，他們對緬亞環保科技公司的有了新的認識。
特別是這次來的那個負責人。
簡直了。
在參觀國內一些環保項目的時候。
愣是把他們說懵比了，在很多方面，那人簡直就是全能型人才一樣，他們所謂的技術，別人看幾眼，聽你說幾句，就能推理出技術細節。
堪稱恐怖。
甚至有一次還直接對一個正在攻關的項目難題，還幫忙提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讓他們節約了一年以上的時間，甚至都驚動了不少大人物。
於是。
有關過濾器的談判。
開始進入實質性的階段。
商務部門的負責人仲逸代表華夏，和昨天下趕來的緬亞環保科技公司的董事長申遇進行談判，磋商有關過濾器的商貿協議。
“申遇先生，我們能坐到這裡，足以看出我們華夏想要和貴公司合作的誠意，所以，我也希望我們能得到貴公司的最優惠條件，完成一次共贏的合作。”
這次。
戰士沒有表現出‘我也會說漢語’的能力。
有時候，幾個關鍵人物會說就行了。
其他的，還是不要弄得太顯眼，免得有人說閒話。
特別是在零還沒有絕對權威的時候，甚至就算以後有了，也得繼續保持主，避免被國外的媒體抓住‘要點’，大做文章，一旦有人拿這個說事，說零是華夏那邊扶持起。。。會非常麻煩。
翻譯說完。
戰士申遇用緬語說道：“這是當然，我們非常重視這次和貴方的合作。”
仲逸一笑，說道：“申遇先生，我們有意對我們境內的所有相關企業加裝你們的工業級過濾器，需要的數量可能突破八千臺。
但是，我想知道你們的供貨能力，是否能及時滿足我們的需求。”
“八千臺的話，是我們目前產能兩年的量。”戰士老實說道。
這個答案，讓仲逸很是高興。
商貿協議。
可不是採購協議。
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這不。
的第一個要求，就如此的犀利。
“這樣的話，你看，是否能在我們華夏境內新建過濾器的生產工廠，生產相關耗材和零件，或者使用我們國家的工業體系製造零部件，你們可以組裝。”
仲逸堅實履行着自己的職責，爲華夏爭取利益。
“這個。。。倒也不是不行，華夏的工業體系，我相信可以生產出合適的零部件。”面對這個問題，戰士直接讓步，因爲沒有反對的意義。
如果國內想要得到過濾器的材料和尺寸。
自己拆了研究也能搞到，這方面的保密意義不大。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條件的，在仲逸嘴角微翹的時候，戰士接着說道：“如果華夏可以給與政策和資金上的支持，我可以答應在華夏建廠。”
“這沒問題，政策上，我們可以承諾是當地的最大優惠，建廠的資金，我們也能提供全額貸款。”仲逸直接答應下來，小要求而已。
緊接着。
雙方對工業級過濾器的訂單細節進行激烈商討，最終，耗費了一個多小時，達成了供貨協議，這一次，華夏準備第一批訂購一千五百臺工業級過濾器。
合同總價值二十三億六千萬人民幣。
這只是合作的開始，要是三期合作完成，總訂單量將會突破兩百億人民幣，原因是過濾器的出現，導致了對環境的危害直線降低。
國家可能新建更多火電廠。
這一份跑不掉的天量訂單。
而相關的耗材，今後會帶來源源不斷的收益。
指揮室算過，僅僅是全球的火電廠，若是都安裝了過濾器，每年的耗材利潤都在三十億人民幣以上，而等汽車尾氣過濾器上市，賺的就更多了。
合同要求，這一批次的過濾器中，有一千臺可以交由緬痶的工廠生產，但是剩下的五百臺必須在華夏境內組裝完成，並且其大部分零配件也得在華夏境內生產。
同時。
在下個月。
華夏將會批准給緬亞環保科技公司一筆五億人民幣的無息五年期貸款，幫助修建廠房，採購設備和原材料，以及平常運營等等。
這筆資金並不會一次給全。
第一年只有三億。
第二年給剩下的兩億，一來是風控需求，二來也是建廠真不需要一下把錢花光，工程款都是按照進度付賬的，原料訂購的賬期也是以月爲單位。
而這。
僅僅是個開始。
一顆糖後面。
仲逸說出了更大的目的。
“申遇董事長，我們對汽車尾氣過濾器也很有興趣，也想要和貴方合作。”
“怎麼合作？”
戰士的臉上露出了‘興趣’二字。
“我們知道，現在各大汽車巨頭對於你們的尾氣過濾器都有點牴觸，不想裝，導致你們的進展甚微，同時對各國的遊說也出現了問題。
相比工業級過濾器。
汽車尾氣的影響無法擴大，因爲開車的人太多，大部分人對於自己造成的危害，向來喜歡忽視，這也是汽車尾氣過濾器一直無法突破的最大原因。”
仲逸說完，見戰士臉都沒變一下，便繼續說道：“尾氣過濾器，想要迎來發展，也必須獲得當地國家的支持，納入強制標準，而我們華夏有意推出這樣的標準。”
“條件。”
“所有在華銷售的尾氣過濾器，所有零件和耗材的產地必須是華夏。”仲逸的要求並不過分，也未提出技術交流合作之類的涉及核心利益的問題。
戰士‘考慮’了十秒。
擡頭。
笑了一下。
“成交。”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