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快點。”
那個持搶的人見自己都數完三聲了,還不見車上的押運員開門。他火了,把槍倒轉頭,對着車上的玻璃咂去,一邊咂一吼叫。
再看馬路兩邊,遠遠的站着一堆人,對於突然發生的事情,駐足而觀。當然也有人在小聲的議論,還有個別的人,躲在人羣中,偷偷地拿出手機,拔打了報警電話。
而凌儀,卻是站得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說實話,凌儀也很害怕,特別是聽到那個男人用槍托去咂那個玻璃時,碰碰碰的聲音,凌儀想跑的心都有了。
但雙腳就像用萬能膠水沾上了一樣,任她如何用力,都是紋絲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站在那裡,望着整件事情的發生。
不管那個匪徒如何叫,如何用槍托去咂玻璃門,車內的押運員繼續坐在裡面不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不會主動開車門的。
前面不遠處就是銀行了,但他們並不是到銀行取錢的,而是押錢到銀行去的。在他們身後,足足有13億人民幣,一旦他們開了車門,等待他們的不單單是失職這麼簡單。他們坐在車裡,邊上的同仁趕緊打電話報警。
“媽的,老大,他們不開車門,這車門是防爆的,打不碎。”那男人見咂不開,轉頭看向麪包車。
那男人用槍托打了很久,可那玻璃一點痕跡都沒有,可見這玻璃的可靠度有多高,這就難怪爲什麼那些押運員打死不開車門的原因了。
“哼,打不開,不會用炸呀,笨蛋。”那個男人的話音過後,從車的那邊傳來另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接着從車裡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這個男人很高,從凌儀這個角度來看,他還是很帥的,如果不是臉上戴着個口罩的話。
“還不動手,等警察來收屍呀。”那人一走下車,看都沒看四周,就對着在押運車邊上的那個迷彩男一頓大叫。那聲音很響,連馬路邊的凌儀都聽得很清楚。
“這麼有磁性的聲音,再加上這麼好的身斷,可見是個帥哥,不過可惜了。”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再看他那個好得讓女人尖叫的身材,凌儀雙眼露出憐惜的眼神,同時還小聲的說了句話,一邊說一邊輕搖頭。
“是,老大,我立馬來。”那迷彩男給下車的男人一喝,立刻顯得有點結巴,應完西服男,就見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圓巴巴的東西,對着押運車的玻璃就往上一貼。
凌儀眯着雙眼盯着看,於她的視力,只能看見是一個圓形的黑色的大巴巴,至於是什麼東西,她不知道。不過那個西服男不是說用炸麼,那一定是炸藥了。
“炸藥?”一想到電話上那個警匪片裡那些壞人用的簡易炸藥,嚇得凌儀冷汗直流,心裡直叫苦。不會吧,鬼老天,死也不讓她安寧點,非要她在死之前看到這麼一幅不該出現的畫面,讓她死得不安寧呀。
“轟……”就在凌儀還在
害怕着事情的發生時,馬路中的慘案已經發生,只聽見轟一聲,就見到押運車的玻璃碎片橫飛了出來。出於本能,凌儀立馬抱頭蹲下,兩眼驚恐地看着前面。
她很想走,她不想被炸得面目全非,但是她的雙腳卻挪不了地,腳下就像有吸鐵石一樣,把她的雙腳緊緊地吸住。害得她只能害怕的蹲在那裡,雙眼驚恐地看着馬路中間,慘案的發生。
這一聲響後,四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沸騰起來了。炸彈的迴音,路人的尖叫聲,小孩的哭蹄聲混合在了一起,成了一首最不和諧的樂曲。
“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快點。”在爆炸聲過後,立馬聽到馬路上傳來更多驚慌的聲音,很快,就聽到遠處傳來警察鳴笛的聲音。一聽到警車的聲音,麪包車那邊的其它匪徒也走了過來。只見那個迷彩男提着槍,對着車裡的押運員大聲喝道要他們下車開門。
這時凌儀才發現,這幫人竟然有五人個,除了她第一眼看到的迷彩男,西服男外,還有三個平頭,穿着普通的男人,每個人臉上都罩着口罩,還有兩個人穿着不倫不類的運動鞋。
因爲她們身穿的是西褲,腳上蹬的卻是運動鞋,這另類的穿着,讓凌儀差點想大笑,如果不是在案發現場的話。
“老大,警察快來了。”警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以凌儀猜測,應該還有兩三條街就要到了,看來已經有人報了警。那自己是不是該趕緊離開這裡,省得到時人家看她一個不順眼,把她給一槍繃了,那就比自殺更痛苦了。
“把一個押運員拉着,另外的到後面開車門,還有,把那個孕婦給我拉過來做人質。”那個西服男四周了看了下,那雙牟利的雙眼,如夜裡的公狼一樣,掃視着四周。當他的雙眼掃到蹲在地上的凌儀時,他停了下,然後又看向四周,看完後立即要那幾個匪徒去捉人質。
聽到西服男的話,凌儀鬆了一口氣,當那個西服男看向她時,她心想,慘了,自己成肉票了。沒想到,西服男不知哪根神經不對勁,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把眼光轉走了。就在凌儀在慶幸之時,聽到西服男的話,她整個人如雷轟打般震驚。
孕婦,正在孕育着新的生命,要是成了這些人的人質,那不是害了人家小生命。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她怕死,人家也會怕死。
好吧,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用什麼方法死,好像沒多大區別。自殺死,讓父母知道了,也許會很傷心難過,如果自己是死在這幫匪徒手裡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凌儀腦海中閃出,既然要死,那就死得特別些,死得壯烈些,做得轟烈些。於是當一個匪徒把車上的押運員拉下車,另一個匪徒從另一邊馬路上,把一個年輕的孕婦拉到車邊時,凌儀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
“唔,唔,放開我,求求你們,我就快來生了,求求你們,小孩是無辜的,求你們了。”那
個孕婦給匪徒一邊拉,一邊在那裡豪豪大哭,祈求這些人,能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放了她。
“放了你,放了你等會那些警察來了,我們用什麼做保證。你,快點,開門,你跟上,把錢取了,我們快點離開。”迷彩男拉着押運員,一槍指着車上的另外一個押運員,要他去開後面的車門,要同夥跟上去取錢。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那個孕婦還是一個勁地祈求這些人會存有一絲的人性,放過她們母子。但是她錯了,這些人,已走到這條路上了,他們的眼中只有錢,除了錢是不會輕易動感情的。
“別再叫,再叫小心老子一槍嘣了你,讓你跟你孩子在陰間相會。”孕婦的祈求聲,讓西服男聽了皺了下眉頭。就在這時,另一個一直站在車邊的男人,用槍頂着孕婦,並惡狠狠地說道。
他的話很有效果,在他的話音剛落,孕婦無力地被他們拉着,臉上掛着乞憐的淚珠,雙眼無力的望向前面的凌儀,露出祈求的目光,她希望能得到凌儀的搭救。
孕婦在看凌儀的同時,用手撫摸了下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她就要來生了,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這孩子怎麼辦。她明知道凌儀沒辦法救得了她,但是出於本能,她還是望着凌儀,希望她能救自己的孩子。
“真沒人性,連孕婦也不放過,不怕遭天譴呀。”
“現在的人,爲了錢,什麼事做不出來。”
“爲什麼就沒人有來管一下呢,有人報警沒有。”
聽着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凌儀同情地看着孕婦投過來的眼神,知道她很需要自己地搭救,她也很想去救她,可是她害怕。
“放開她,讓我來做你們的人質,”從地上站起來的凌儀,做了幾次深呼吸,就在西服男發現她的異常舉動,並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時,凌儀擡腿走上馬路,來到離他們一兩米遠的地方站住並大聲的說道。
孩子是無辜的,自己本來就想了結生命,既然如此,何不換下她,也好讓自己在死之前,積點陰德,也許死後不會那麼痛苦。再說了,自殺死與救人而死,兩者之間性質上雖有差別,但對於她來說,都是一樣死,只是換種方式而已。
凌儀的聲音雖不大,但是站在四周的人都聽到了,大家都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凌儀這麼一個女孩,竟然敢上前跟匪徒叫板。還試圖用自己跟匪徒交換人質,於是一時間,四周議論聲再次響聲。
“她不要命了麼?”
“小小孩子膽子真大,比我們強多了。”
“那些警察怎麼還不來呀。”
她主動上來申請做人質,讓邊上的四個匪徒驚了下,大家都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凌儀,還有人主動要做人質?
“你?憑什麼?”西服男正了正眼神,一張冷酷無情的雙眼,冷冷地看向凌儀,聲音冰冷的從鼻子裡哼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