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晰的銅鏡裡可以看出,劉蓉是極美的,只見她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散發着柔柔的淡光,‘蕩’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因爲刻意低調的緣故,王嬤嬤幫劉蓉綰了個少‘婦’髻,發間,捨棄了頭釵珠寶,只‘插’着一支雕着牡丹的‘玉’釵。簡單,卻更顯黑髮如漆,氣質調貨。再看她的手腕處,也帶了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在她美眸顧盼之下,手腕輕揮,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而更加別出心裁的是,她的脖子上,帶着一根打造粗細的銀製的細項鍊,鏈子的盡頭,隱隱約約有紫‘色’的光澤閃爍不定,定睛一看,是一塊價值極高的紫‘色’寶石熠熠生輝,極盡華美。
可以說,捨棄了平日的金鑲‘玉’佩,此時的劉蓉身上,散發着一種少‘婦’嫵媚的風韻,待她打扮整齊,直叫王嬤嬤不停地讚歎她是“清水去芙蓉,天然去雕飾!”
劉蓉這一才一收拾打扮整齊,‘門’外就傳來了段正爽朗的笑聲,以及段青茗嬌嗔的話語!
劉蓉的眉間,一喜,卻又神‘色’一‘陰’,她暗中咬了咬牙,對着鏡子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快步出‘門’迎接。
看到段正高大的身影邁步而來,劉蓉的臉上,‘露’出一抹得體而賢惠的微笑,她頗有些屈尊降貴地站在‘門’口,朝二人福了一下身子:
“婢妾見過老爺,見過大小姐!”
段青茗斜眼一看,喲,這今日的劉蓉,打扮夠低調,姿態也放得夠低的。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她真心悔改了呢。可是,段青茗卻知道,劉蓉這人,是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即便是魚死,都要拚個網破!哪裡有悔改可言呢?這一切,只不過是手段,用來搏取段正的同情而已!
方纔還談笑風生的段正,似是還惱着劉蓉,他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劉蓉一眼,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率先坐到了桌邊!
如此‘精’心的打扮,卻換來段正的不屑一顧的冷眼,劉蓉的心裡一窒,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身後,王嬤嬤連忙扶住了,示意劉蓉要穩住!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屋外的盈盈雪‘色’,在新點的廊燈旁,散發着溫潤的,卻又冷清的‘色’澤,轉首處,屋子裡燈火通明,少‘女’嬌俏,男子‘玉’立。段正和段青茗笑語晏晏,父‘女’兩人,竟然是出奇的和諧,又有一種旁人如何用力,都無法融入的淒涼感覺!
劉蓉深深吸了口氣,又邁步朝前——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段青茗,這屈辱,是你給我的,今日你的得意,我要她日數以百計地奉還!
這樣想了想,劉蓉又走到段正的身邊,聲音嬌媚地喚了句:
“老爺!”
段正微微地蹙了蹙眉,卻是看向了段青茗:
“茗兒,你這幾天人在外面,可以說是餐風‘露’宿,今晚,可要多用些膳食啊!”
段青茗俏皮地說道:
“還是等茗兒‘侍’候爹爹多用些吧,‘女’兒怕吃得‘肥’了,以後嫁不到好人家呢!”
段正一聽,又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點着段青茗的額頭:
“還真是‘女’心向外啊,你小小年紀的,就想着要嫁人了?”
段青茗一聽,立即滿面嬌羞:
“茗兒不來了,爹爹欺負茗兒……人家只是想漂亮一些,幫爹爹掙回一些面子而已嘛……又沒說真的嫁……”
一句一個“漂亮”,一句一個“更漂亮”,這是影‘射’劉蓉此前用落月草對付自己,毀自己容顏呢!總之,段青茗今日,就是給劉蓉添堵來了,劉蓉心裡怎樣不爽快,她就怎樣來!
說話間,似現在才察覺劉蓉還站着,段青茗驚異地挑了挑眉,奇道:
“咦,姨娘怎麼還站着呢?快坐吧?”
劉蓉微微咬了咬牙,這段青茗明知道,自己還在禁足之中,段正沒有叫她坐呢,她如何敢坐?再說了,她就是要將姿態擺低,然後搏取段正的憐惜和原諒。原本,一些都是準備好的,可此時被段青茗道破,倒成了她惺惺作態了。
劉蓉心裡恨極,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隔着段正,朝段青茗搖了搖頭,低眉順眼地說道:
“老爺和大小姐在這裡,哪裡有婢妾的位置呢……等婢妾幫老爺和大小姐佈菜!”
段青茗揚了揚眉——喲,這劉蓉是打算做戲做全套的呢?若真如此,她不推‘波’助瀾一把,是不是實在太對不起劉蓉的煞費苦心了呢?
段青茗望着劉蓉,微微一笑:
“姨娘的一片心意,着實令父親感動,說實話,今日茗兒可是沾了父親的光了……要知道,劉姨娘佈菜,可真是頭一遭啊!”
這段青茗真是哪壺不開揭哪壺啊,這是影‘射’她‘性’子倨傲,從來不曾善待段青茗這個嫡‘女’呢?劉蓉恨得用力撕着手裡的帕子,臉上卻仍舊堆笑,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小姐說笑了!”
一邊說,一邊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段正,希望他能站出來說一句話,誰知道,段正連看劉蓉都不看一眼,徑直招呼段青茗淨手,然後,率先拿起了筷子!
劉蓉無法,只得跨前一步,幫段正和段青茗佈菜!
劉蓉先是夾了一塊爽肚放到段正面前的碟子裡,低聲下氣地說道:
“老爺,請用!”
段正卻轉過了頭,招呼段青茗:
“茗兒,快用膳!”
劉蓉無法,只得又夾起一塊鴨‘肉’,放到段青茗的面前的碟子裡,低聲道:
“大小姐,請用!”
正在這時,段‘玉’蘭風一般地闖了起來!乍一看到劉蓉竟然在幫段青茗佈菜,她一時怒極,伸手一指段青茗:
“段青茗,讓我娘幫你佈菜,你也配?”
段青茗放下手中的筷子,無辜地攤開雙手,說道:
“蘭妹妹,你不要這樣指着我……是姨娘主動要求這樣做的!而且,父親也同意了!”
後面的一句話,是段青茗故意說的!既示弱,表示自己不願意和段‘玉’蘭翻臉,又能讓段‘玉’蘭認爲,是段正在她身後爲她作主,更加地惹惱段‘玉’蘭,看她翻臉!
段正淡淡地望了一眼一臉驕橫的段‘玉’蘭,再看看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身邊,大方得體的段青茗,不由地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進得屋來,不見禮倒也罷了,還拿手指指着你姐姐……蘭兒,這就是你所謂的教養嗎?”
段正的聲音,可以說是不怒而威!雖然,他的臉上,沒有半分的不悅,可是,他的聲音裡,已經滿含了警告!
聽得段正的話,段‘玉’蘭的臉上,流‘露’出幾分膽怯之意。可是,她再一看暗中偷笑,眼神輕蔑的段青茗,火氣又一下子上來了——這憑什麼呀,在這段府裡,最受寵的,是她的娘和她,這段青茗算是哪根蔥啊!憑什麼,在這裡指手劃腳的,讓劉蓉給佈菜啊!
一念之間,段‘玉’蘭的臉‘色’又再忿忿起來!
正在這時,劉蓉上前兩步,用半個身子擋住段正的視線,飛快地朝段‘玉’蘭使了個眼‘色’:
“二小姐,快坐下用膳了!”
今日的段‘玉’蘭,穿着一身穿粉紅‘色’的繡‘花’棉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梳着眼下最時興的少‘女’髻,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只要一笑,就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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